“真是没想到啊,王三小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人群中有嘲讽的,但也不乏叹息之人。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年级相仿又是孤男寡女的,就是看对眼了呗。虽然这种事说出来不好听,可你以为像这样的事少了?远的不说,就说那季家的二少爷,刚成亲半年,儿子就生出来了,你还真以为他们在京城拜过堂,只是回家补办?”
其中一位妇人一边洗菜,一边摇头,平日里耳长目明,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听。真较真起来,还不知有多少未出阁的姑娘、闭了门寡妇,门前冷清、屋里热闹呢!
围聚在一起的妇人们大多年级偏大,早已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新妇。对于这种事也只剩嘲笑与挖苦,而没有什么惊讶了。
“唉!只是这事发生在王三小姐身上,还真是难以置信。”一个圆圆脸的妇人眉目慈祥,虽然知道做这种事的女人不在少数,可真传成这样,她还是替王玉念难过。
洗菜的妇人倒没什么同情心,只是冷笑了一声:“无非是多读了几本书,面上清高,骨子里骚不骚可没人知道。你也不瞧瞧王家少爷那张脸,谁能拒绝的了?”
“也是。”那妇人叹了口气,对于王玉念作出这种事,只剩无奈了,“你说,为什么不关门呢?这种事情,怎么还能让人算计了呢?”
“什么叫算计了?”
“我可听说了,昨天下午就有人跟他们说,城东工坊有好戏看,这不是算计是什么?要不然大傍晚的,为什么那么多人一齐出了城?”
“这叫什么算计了,我就不信还能是别人把他们俩绑着去床上的?”那妇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沈优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听着她们这番毫不顾忌的议论。在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她和王希义还真是被别人绑着上去的,要不是这样,王玉念也不用做出后来的事。
那洗菜的妇人再次发挥了吃瓜大妈的强大脑洞能力,瞬间将真相猜了个**不离十:“我听从王家工坊回来的人说,杜家的小姐是第一个到那的,依我看哪,八成就是这杜小姐发现了苗头,知道了王希义和王玉念之间的私事,所以,趁着她俩私会,特地喊了人去瞧热闹的!
这话一说,其她人便不说话了,依着她们的想法,大约也是如此,否则杜家小姐不会在那里。
“唉!女人呐!争风吃醋太正常了。”那圆脸妇人终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只是这话又引出了别的问题来:“可杜家小姐不是喜欢季家公子吗?怎么又因为王希义争风吃醋起来了?”这些妇人身旁,一个年纪轻轻的新妇忍不住奇怪,她终究见识少,只道杜荫荷喜欢了季承,又岂会再因为王希义吃醋。
那洗菜的大姐再次发挥了过来人的优势,为她解惑:“呵!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就瞧瞧王家公子的那张脸,哪个小姑娘的魂儿不被勾走了?你未娶我未嫁的,还真当她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不过说到底,王三小姐要不是自己做了这些不清不白的事,又岂会让人抓了把柄?这下好了,青阳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怕是要让给别人喽!”
沈优听见这话,不禁无语,王玉念的这事儿,和她才女的名号有什么冲突?凭什么要让位!但这也正说明了这些长舌妇本事没有,脑洞比谁都大,昨天还传沈优怀孕,今个儿又知道杜荫荷和王希义之间的三角恋了。
真是够能联想的。
不过,沈优渐渐有些奇怪:“杜少凡为什么要让杜荫荷直接参与进来?这不是毁了杜荫荷的名声吗?”
居然还自己跑去王家工坊,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种事和自己有关系吗!
杜荫荷那个傻子想不到这些,一时怒气上头,被当枪使也就罢了,杜少凡难道想不到这些舆论,会对他妹妹不利?
沈优奇怪地看向季承。
季承目光清冽,冷冷扯了扯嘴角:“一石二鸟罢了。”
“什么意思?”
他站在墙边,土色的墙壁却遮掩不住他的贵气,他朝那些妇人努了努嘴:“你瞧,现在大家都在说杜荫荷是因为争锋吃醋,或者是因为嫉妒王玉念的名声,才会跟踪于她并策划了此事。有谁会猜想到杜少凡的头上呢?”
“这……这是拿自己的妹妹当枪使?”沈优不敢相信,“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吧。”
季承却摇了摇头:“杜家虽然至今没有分家,但实际并不太亲。杜荫荷的父亲仗着季家的关系,牢牢控制着杜家的实际权力,杜少凡早已想除掉他。此次将杜荫荷牵扯进来,最重要的,还是想将城中人对杜荫荷的非议,引到她父亲身上。这样一来,杜少凡便能趁机,同时除掉我和杜先同,完全地掌控杜家。此非一石二鸟也?
季承说着竟笑了,他的眼中亮着光,映照着天边的晚霞,绚烂夺目,他似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对手并能名正言顺地和他一较高下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