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减,所有人都去了院子里,家奴们不敢对杜荫荷怎么样,但那四个人是绝对不能安好地走出去了。
王玉念再次关上了木门。
沈优正准备推门出去,却发现推不开。王玉念按住了衣柜的木门,声音低沉:“别出来。”
沈优推门的手,顿时僵住:“你、要做什么?”
她还没有得到回答,王希义便问出了同样的话:“你要做什么?”
王玉念再次脱掉了衣服,一步步走向床边:“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来帮你。”
“不需要!”他一把将王玉念推坐在地上。
王玉念却笑了,她看着王希义赤红的眼睛,嘴边笑得残忍:“你拒绝,是因为你知道沈优就在衣柜里是不是?”
王希义没有说话,他用双手捂住脸,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有片刻的清醒!他从床边站起来,他要离开这里,哪怕是光着身子走在大路上,他也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王玉念立刻站起来,死死地抱住他,口中的话也越来越残忍:“你在躲什么?你怕对不起沈优是不是!你放心,她不会出来的!”
“放手!”他从嘴尖挤出了这两个字,可声音却出卖了他。
王玉念抱着他发烫的身体,愈发地紧:“我不放!王希义,你还在硬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沈优她已经怀孕了吗?城中的人都在说她已经怀了季承的孩子,他们很快就要成亲了!”
“你现在很难过是不是?沈优现在就在柜子里,她被我关起来了,她出不来的!你那么爱她,对她那么好,可她却从不看你一眼,你难道不难过、不生气吗?你就不想报复她吗?”
“滚开!”
“不!你并不希望我滚!你需要我,你需要我帮你一起伤害沈优,你难道不想知道,当你不在意她的时候,她会不会难过吗!”
王玉念渐渐疯狂,她的话里带着那么浓烈的恨意!看着王希义因此而痛苦,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有关季承和沈优的一切,她竟是那么开心。
王玉念笑了,笑得那么美,心却如锥刺般地疼。
沈优站在柜子里,浑身止不住颤栗,她知道,王玉念是故意的,故意刺激着王希义,也故意说给她听。
她要让王希义欠她,更要切断王希义对沈优的念想。她要让王希义当着沈优的面做对不起沈优的事,这样,当他清醒过来,他和沈优便再也不可能了!
这几个月来,王玉念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王希义,她太了解他了!
王希义因为那张脸和他爷爷的缘故,自小陷在“桃色绯闻”之中,他厌恶别人将他当做风流的花花公子,厌恶这些混乱的男女关系,而今,他当着沈优的面,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以后便再也没有颜面去面对沈优了。
王玉念早已摸透了他的心思。
衣柜外,渐渐安静下来。
沈优知道,王希义不再反抗了,因为她已经听见了声音。
她听见了王希义的低吼和王玉念的嗔喊,以及两个身体不断碰撞的交融声。暧昧的声音从衣柜的缝隙里钻进沈优的耳朵里,她想逃却逃不掉。
她慢慢蹲下,缩在柜子的一角。柜子里很冷,沈优紧紧裹着王玉念脱下来的衣服,她的耳朵渐渐失聪,再听不到任何。
只是心中,竟然开始疼起来。她心疼王玉念,也心疼王希义。她知道,屋内的两个人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
沈优倒在衣柜里,不断地问着自己,她是不是对不起王玉念?她是不是对不起王希义?
不!沈优摇摇头,这和她无关。在赶走杜荫荷之后,王玉念本可以离开的,她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说着那些话去刺激王希义?无非是要在沈优面前宣誓所有权、逼着王希义“就范”罢了!
她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钟摆,在“对不起王玉念”和“与自己无关之间”,来回摇摆。
可是,真的与自己无关吗?
家奴不敢对杜荫荷怎么样,当她离开之后,不出半个时辰,满大街就会传遍了这间屋子里的事。
王玉念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要这么做,真的和自己无关吗?
她的脑袋开始糊涂,额头越来越烫,她烧的越来越厉害了。
沈优慢慢跪坐在衣柜里,紧紧靠着墙壁,她已经没了力气。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衣柜被打开,她才微微睁开眼。沈优看见了一个男人,但她看不清他的相貌。因为,她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优儿,优儿。”
熟悉的声音一遍遍传进她的耳朵里,她的大脑已经没有办法去分辨这声音属于什么人,只剩下本能,告诉自己这是她熟悉的人。
她便沉沉地睡倒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