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啊，有的女人就是为了拿刀而生的。”
一个声音骤然在人群的后面响了起来。
有些……发嗲的声音。
众人回首，便瞧着红儿扭着身子走了过来。
最近北疆的天气有些转暖。
红儿特地穿了一件轻纱的衣裳过来。
她最近在减肥，身子纤细了不少，再加上她特殊的走路姿势，似是风一吹儿就要跟着倒了一般，让人瞧着有些心疼。
可是不管再这么让人觉得不忍心。
看见这样的红儿，众人却多是躲闪三分。
女人讨厌她的风骚，男人在公众场合也会可以地和她保持距离，尽量不和她扯上关系。
毕竟逛青楼的时候可以想怎么逛就怎么逛，从青楼里拍拍屁股出来，他们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拿着自己的身子交换筹码的人。
而红儿，就是这种人。
有身份和地位的人都不想理会红儿，红儿在胡氏饭馆早已经做众人瞩目的人做的惯了。
此刻骤然被人忽视，她着实有些受不了。
她的眼眸转了转，脚底一歪，身子也向着旁边倒去。
旁边的男人不但没有向他想象中的一样搀扶她，反而像是遇见了瘟疫一样撤开了步子，眼睁睁地看着红儿摔倒。
红儿咬紧牙关，心里恨得很，姿势和力道终究没有把握好，就这样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众人一片唏嘘，春桃站在旁边，忍不住轻声笑了一声。
之后有更多的笑声响起，再加上众人看着红儿嘲讽的眼神，让红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头垂下，眼睛更是不知道该看向什么位置才好。
红儿正踌躇着，却是胡老三拄着拐杖而来，缓缓走到红儿的面前，手掌抬起，对红儿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摔倒了。”
“干爹。“
红儿的声音让在场的许多人被嗲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们看向红儿的眼神中鄙夷也越发多了。
更有男人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之前和这个老男人共用过一个女人，心里的感觉格外的不舒服，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
胡老三和红儿却像是没有看到这些目光，红儿缓缓站了起来，道：“干爹，你快点进去，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你是最棒的。”
红儿早已不知廉耻为何物，在这样的地方，只要有人关心她疼她她就是好的，就是所有的焦点，就已经赢了楚凝。
胡老三点了点头，道：“干爹会努力的，你也别在这儿站着了，你的鞋子不舒服，里面有坐着的地方，干爹和别人说，让你进去坐一下。”
“谢谢干爹。”
红儿应声，随着胡老三一起走了进去。
这几幕都被小金瞧的清清楚楚。
小金向着红儿的方向反了一个白眼，道：“呸，什么东西！”
春桃也撇了撇嘴角，道：“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恶心的人，她原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掌柜的居然能受得了她？”
“哼，掌柜的和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还挺可怜的，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其实她之前可会演戏了，把我们全都骗的团团转，把掌柜额东西都拿走了，转身就开始咬掌柜的。”
“嘿，真是……”
“小金和春桃讨论的如火如荼，两人难得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的机会，竟是一见如故，一说起来便停不下来了。
秋萤和夏玖都是不爱说话的，却喜欢在旁边听着，偶尔应了一声，偶尔笑两下。
乌荀站在旁边，依旧像是个冰坨子，可这却苦了站在他身边的二蛋。
二蛋就想要听听姑娘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为了听得清楚一些，他只能从乌荀的身边探出头听着，偶尔跟着傻笑两声。
乌家饭馆的人讨论的开心，其他的闲杂人等却也因为红儿刚才的举动多了很多话题可以聊。
碎嘴的多是女人，叽叽喳喳地说着红儿不要脸的事情，男人捂着脸，牙疼一般的应和着。
有些女人察觉到其中的端倪，不禁开口道：“你们不会也去过胡氏饭馆，做过她那种恶心的交易？”
“没……没有。”
闻言，男人们极力辩驳，坚决不承认自己曾经去过胡氏饭馆。
这简直就是他们人生之中的污点。
“嗯？”
可女人的直觉又是何其敏锐。
男人的眼眸动了动，转移话题道：“其实我刚才一直没听你们这在说什么，我在想，乌家饭馆的掌柜是不是真的如红儿姑娘所说一般，是个天生就拿刀的女人？”
“天生拿刀的女人？什么意思？”
“哈哈哈，母夜叉呗！”
这话落下，又是一片哄笑之声。
“哎，没准，乌家饭馆其他人哦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个掌柜的，就是一直听说是个女的，好像还回电工夫，你说，会不会是个比我还壮的。”
旁边的肌肉男来了兴致，赶忙接了话茬，顺便秀了一把自己的肌肉。
“呵，比你还壮？那不是小意思，听说她一个人就撂倒了那条街的那个姓罗的，姓罗的不比你壮多了。”
“哈哈哈，我有点期待这个比赛了，可惜刚才没仔细看，好像她的身材也没有……”
“你都说了是没有仔细看，我看啊，八成是个身材诡异，长相奇葩的怪物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将话题引回了楚凝的身上。
彼时的楚凝已经接到了比赛所设置的主题，开始在纸上写着自己需要的材料，让衙门的人去采集。
顾西楼在旁边坐着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便开口道：“掌柜的，我先去方便一下。”
“去。”
楚凝摆摆手，低头继续写着自己所需的材料，没有理会顾西楼。
顾西楼理了理衣裳，在屋内极个别小姑娘花痴的目光之中得意洋洋的向着茅厕的方向走去。
就连上茅厕的时候，顾西楼都是哼着调子的，今日的心情不知为何，和想象之中的紧张不同，甚至还多了几分悠闲。
顾西楼走出茅厕，刚走了两步，耳边却响起一个声音，道：“我早就让你换了面具，你却一直都没有动作，如果不是我今日来了，你怕是在做饭的时候就露馅了。”
面具？
顾西楼心下生疑，不禁向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了一眼。
可看了这一眼之后，顾西楼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