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荀的笑容近在咫尺，楚凝的眼睛瞪着，怒目看着乌荀。
好端端的，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耍起了恶作剧。
好在她们是坐在后面，如果坐在前面，被乌婶看见了，不知道又要说什么样的话了。
乌荀看着她，眸中难得的藏了一抹笑意。
哪怕乌荀的脸她早已看了无数次，这一次，她依旧有些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乌荀。
她的眸子轻动，目光探究地落在乌荀的脸上。
乌荀看着她，开口问道：“吃醋了？”
“才没有！”
楚凝瞪了瞪眼睛，反应也像是个孩子。
刚巧顶碗舞结束，如雷的掌声响起，也没有人注意到楚凝和乌荀的方向。
楚凝的眼睛瞪着，身后却不知被谁推了一下，身子向前倾了些，额头一片温热，是乌荀的唇印了上来。
乌荀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手掌撤去，两人的头也赶忙离得远了些。
楚凝担忧地向着身后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在鼓掌和看着顶碗舞的方向，好像并没有人看见她和乌荀刚才的互动，坐在她身边的人是小金和二蛋，都是咋咋呼呼的性格，许是刚才谁不小心碰到了吧。
心里想着，楚凝低下头理了理衣裳，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楚凝没有注意，在她没看见的角落里，二蛋正低头鼓着掌，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这一次，算是帮了弟弟和妹妹一回。
不知是因为铁家屋内聚集了太多的人温度太高，还是因为刚才乌荀那些诡异的举动，楚凝的脸颊竟不自觉有些发烫。
乌荀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奇怪的想法就这样袭上心头，楚凝的嘴角抿起，心里的感觉更加说不清道不明。
今天她好像格外的有感触，一定是又思春了。
双手托腮，楚凝合上眼，把脑海里有关于乌荀的影子全部清除干净。
乌荀把她当好队友，她还想要上了乌荀不成？
一遍遍的清除让周围的鼓掌声变得暗了下来，楚凝长吁了几口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是乌荀坐在旁边又推了推她。
楚凝拧眉，嫌弃地抬眸看着乌荀，道：“你到底要干嘛？”
这一声声音甚是凌厉，周遭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静下来。
此刻楚凝突然开口，在屋内显得格外地刺耳。
乌荀看着她，显然也被吓了一下。
屋内更安静，只有炉火啪啪的声音。
楚凝眨了眨眼，颇显的有些尴尬。
楚凝低头动了动眸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乌荀叹了口气，皱眉看着楚凝道：“平日和我讨论账本的时候睡着了也就罢了，今日守岁，居然还偷睡。”
这句话明显是帮楚凝化解尴尬。
楚凝清了清嗓子，头垂的更低了些，道：“我知道错了。”
众人还愣着，倒是乌婶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道：“凝儿昨夜睡了那么久，还没有睡饱吗？大家在问你话呢，你会跳舞吗？”
刚才他光顾着神游，哪里听到了大家问她的话。
此刻听见乌婶这么说，楚凝点点头，道：“会一点。”
“来一曲！”
不知是谁先鼓掌欢迎，后面的人更是欢呼的厉害。
楚凝倒不推脱，起身道：“好。”
铁婶笑道：”里屋又不少好看的衣裳，走，婶子带你去看看，挑一件好看的来跳。“
“嗯。”
楚凝应声，随着铁婶一起去里屋。
其实她跳舞跳得一般，只是学了些许皮毛，若是在普通的年会庆典上跳一跳，虽不是专业，但活跃气氛也是可以的。
比起刚才的那段顶碗舞，她一定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大家一起守岁，就是玩的一个痛快和开心。
刚才她已经不小心出了丑，若是一味地搪塞和拒绝，反而显得忸怩了。
里屋的衣裳真的很多，还有刚才姑娘们跳顶碗舞穿的。
楚凝的目光扫过，很快就被一件大红的甩袖裙吸引上去。
她将甩袖裙拿起来，道：“婶子，我就穿这个吧。”
“你会跳这种舞蹈？”
“我……试试……”
甩袖舞楚凝学的更少，最多只是会做几个动作。
可不知道为什么，楚凝第一眼就被这件裙子吸引了过去。
铁婶点头，让楚凝把裙子换好。
楚凝的身条甚好，这件裙子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她的身材比卧牛村的姑娘们要纤细些，小腰不堪一握，发丝盘上，袖子甩开，还未开舞，倒是带了几分气韵。
楚凝低头瞧着自己的装扮，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就会选择这件甩袖裙了。
她在古代的这身子比现代的梗纤细柔弱些，身子也更加如软，甩袖的动作做起来更顺畅些。
她的手掌轻动，自己实验了几个动作，便撩起袖子向着正屋走去。
楚凝刚从屋内走出来，便有一阵欢呼的声音。
顶碗舞虽然好看，但也是每年守岁必有的节目，而甩袖他们倒是没见过，就连那件衣裳都在铁婶家放了很久，变成了姑娘们衡量自己是不是太瘦要多吃点肉的标准。
只要姑娘们能穿上这件衣裳，就是该多吃肉好好干活了。
可此刻这件以上穿在楚凝的身上，在场的姑娘才知道到底什么才叫真正的纤瘦好看。
楚凝颔首笑道：“我只会几个动作，一会儿跳的不好，还请见谅。”
“没事。”
如雷的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楚凝颔首微笑。
她的头微转，看见小金坐在旁边，似是准备抚琴弹奏。
小金问楚凝，“掌柜的，弹什么曲子？”
楚凝的眸子转了转，道：“你擅长的就好。”
反正就是讨个开心，她又不会什么完整的曲子，随意而舞，怕是最逍遥的方式。
小金想了想，指尖清醒拂过琴弦。
美妙的琴音在屋内晕开，轻轻敲打众人的耳膜。
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声音，让人流连，让人难忘。
小金在弹琴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眉宇间甚是认真，修长的指尖划过琴弦，是令人终生难忘的回忆。
楚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顾西楼的琴就是小金的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