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生活她也会有些累，只能把每一次的拒绝都拒绝的更干脆一些。
顾西楼的拳头攥紧，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孩子任性的模样，他问，“是因为乌荀吗？”
“不是因为任何人，是我真的对你没有感觉……你和小金都是我的好朋友，可我对你，没有一点关乎爱情的感觉。”
“那你对于乌荀呢？”
她已说的如此明白，顾西楼却依旧不肯松手。
顾西楼的表情执拗，很像是一个没有拿到自己玩具的孩子。
楚凝很无奈，“我……”
“那你对于乌荀呢？”
她只说了一个字，话就被顾西楼打断了。
顾西楼的眉宇中尽是认真，目光炯炯落在楚凝的身上。
楚凝越发无奈，她看着顾西楼，开口道：“对于乌荀，我的感觉是说不清楚的。
初次相见，他把我救起，那双眼睛便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他很冷，待人疏远，为人冷漠，说话不中听，总爱挑人刺。
可他也很暖，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他把我的梦变为现实，让我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做我想做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他的时候我的心跳会加速。
听见他的声音我会高兴。
当手掌和她的手牵在一起的时候，内心会多出一份悸动。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两人之间蔓延。
其实我曾经不想找个男人。
我觉得自己一个人活得也挺好的，无忧无虑，没有负担。
可我最近在想，如果那个人是乌荀的话，或许也可以试试。”
最开始本想着说些能让顾西楼死心的话，说到最后，竟牵起了楚凝心头的一缕情。
连她自己都开始不清楚，她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为了搪塞顾西楼，还是真正发自自己的内心。
她的手掌无意识地攥了攥衣角。
顾西楼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他曾经给自己说过无数的假设，曾经也想过无数的可能。
在楚凝每一次拒绝他的时候，顾西楼一人在屋里，总会想东想西，现在看起来，他曾经那些假设，真的是愚不可及。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如果之前楚凝和他说和乌荀在一起的时候顾西楼还能在她的眼神里看出几分闪躲。
此刻的眼神却能说明太多的东西。
楚凝是真的喜欢上乌荀了，就像他喜欢楚凝一样，很喜欢很喜欢。
顾西楼的喉间轻动，他想要说些什么，却真的一时语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喉咙里不像是塞了棉花，像是梗了一根刺，不让他说话，还疼的要命。
楚凝说完这些话，自己犹疑了许久，终是抬眸认真地看着顾西楼。
她必须狠下心，彻底断了顾西楼的路，顾西楼伤心也好，痛苦也罢，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她选择的方式，就是快刀斩乱麻，寸草不留。
暧昧那一套，只会让人陷得太深，不可自拔，害人害己。
楚凝看着顾西楼，表情甚是坚定，后面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的手腕却骤然被人攥住，向着后面拉了过去。
楚凝的反应机敏，手掌轻动，想要扣住那人的手腕将那人摔倒在地上。
只是她的小伎俩没有成功，那人的武功显然在她之上。
她还不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她的头抬起，看见乌荀的下巴，身子再一次怔住。
乌荀在这？
那刚才的话？
心底多了几分不安，楚凝的表情有些难测，只能把自己的身子缩在乌荀的怀里。
心里正纠结着，耳边却想起乌荀的声音，“你怎么和我的女人在一起？”
冷冰冰的声音里难得的有了几分语调，却夹杂着火药的味道。
楚凝的眼眸睁开，想要说什么来制止乌荀和顾西楼之间的战争。
顾西楼本就是个一点就着的孩子，乌荀今日的语调也甚是奇怪，这两人若是除夕晚上在卧牛村里打了起来，楚凝真不知该如何劝下来。
顾西楼还好说，她拦不住乌荀，万一乌荀出手，顾西楼非死则伤。
只是楚凝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开口说话，顾西楼便开口道：“我和掌柜的是出来找你的，掌柜的和你一起出来，你却突然不见了，婶子很担心。”
三言两语，却把真实的情况解释清楚了。
楚凝抬眸看着顾西楼，一瞬竟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刚才的那些话，真的是他说的吗？
楚凝还未反应过来，顾西楼又开口道：“回去吧，就等一个。”
语气里虽带了几分不耐烦和脾气，可已经是顾西楼能够克制的最好的状态。
顾西楼转身，不再看楚凝和乌荀，一步步向着铁家的方向走过去。
他抬起脚，在地上踹了一下，扬起一小片雪在地上。
楚凝看着他，嘴角又抿了起来。
这一次，总该想通了吧。
“走吧。”
耳边又想起乌荀低沉的声音。
楚凝的眼皮跳了跳，这次啊想起身边还有个更重要的麻烦没有解决到。
她抬起头看着乌荀，心里依旧有些犹疑，也不知自己刚才的话乌荀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就连解释都害怕是越解释越乱。
身子就一直僵持在这里。
头抬起，目光始终落在乌荀的身上。
乌荀的目光猛地和她撞在一起，楚凝一惊，头也垂下了。
乌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一直不走，等我抱你？”
“啊？”
楚凝怔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双脚已经离地，整个人都被乌荀抱了起来。
身子不稳，她的手赶忙换上了乌荀的脖颈保持平衡，耳边似是响起乌荀的一声轻笑。
楚凝抬眸，却看见乌荀还是曾经冷冷的样子，刚才的笑声许是风声给她的幻觉。
她的腿动了动，道：“放我下来。”
身子又挣扎了两下，却是乌荀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吓得楚凝抱着乌荀脖颈的手臂环的更紧了。
楚凝咬牙瞪着乌荀，却是乌荀蹙眉，道：“不要乱动，雪地滑，我也会摔倒。”
“我……”
“抱好。”
颇为不耐烦的语气，楚凝鼓了鼓腮帮子，没有说话，反而死死地环住了乌荀的脖颈，任由他抱着向铁家的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铁家门前，乌荀才把楚凝放了下来。
楚凝的腿脚着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