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早就在旁边守着了,只是碍于乌婶一直没有过来。
此刻见果子出锅,马上跑到油锅旁边。
动作之快,把楚凝看愣了。
乌婶也惊吓地向后缩了身子,喘了口气道:“这孩子,吓死我了,就知道吃的,阿妈要吓坏了就让你养着!”
二蛋听着乌婶的话,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只知道笑,他呲牙看着刚捞出来的果子,口水都快出来了。
二蛋也顾不得烫,伸手就去抓果子来吃。
他捏着果子,正准备往嘴里送的时候却顿了一下,拿了两个分别递给楚凝和乌婶。
一边递,二蛋还开口道:“妹妹,刚出锅的最好吃了,吃。”
说罢,二蛋方拿了一个自己吃。
乌婶点点头,道:“还算没有真傻。”
楚凝咬了一口果子,酥脆的口感配上轻轻的声音,不论从味觉还是听觉都是一种享受。
果子里加了酸奶发酵,吃进来又酥又软,还带了一股奶味儿。
烫着舌头的感觉一时也变成了一种享受,二蛋说的没错,刚出锅的吃进来最香。
乌婶吃着,紧张兮兮地观察着楚凝的表情。
看着她吃了一个果子,乌婶问道:“咋样,好吃吗?”
楚凝连连点头,舌头和喉咙还被烫着,却称赞道:“好吃,阿妈快些做,我去叫大家起来收拾收拾,我要是一直在厨房里待下去,估计就没有他们的份儿了。”
乌婶笑道:“嘿,好吃还怕吃不够吗,大不了不给客人准备了,这些都是咱吃的。”
乌婶说着,转头看见二蛋又拿了两个果子吃,她摇摇头,道:“凝儿,你要是走,也得先把这个贪吃鬼带走,他要是在这儿,就算把客人的算上,怕是都不够吃。”
二蛋意识到乌婶在看着自己,眨眨眼抬起头,看着乌婶和楚凝脸上的笑容,赶忙把手里最后的一口果子塞进嘴里,擦擦手,吃着东西开口道:“二蛋不吃了,不吃了……”
“对,别吃了,和凝儿去叫大家起床。”
“好。”
说着,二蛋又拼命地咽了两下。
楚凝和二蛋一齐出门,只剩下乌婶一人在厨房里忙活着。
天气凉,油锅却是热的,油锅的上面飘着白烟,随着敞开的窗户飘了出去。
乌婶拿着长长的筷子,翻腾着油锅里的果子。
白面果子在热油内翻滚膨胀,外面的酥皮焦黄好看。
冬日天气寒冷,人也困倦,唯有乌家饭馆内热油的声音和果子的香味儿飘了出去,唤醒了冬日里的第一份暖阳。
饭馆里的人被二蛋和楚凝叫醒,洗了一把冷水脸,漱口梳妆下楼吃早饭。
简陋的木桌子被小金擦得干净,春桃和秋萤从厨房把早点拿出来,顾西楼摆好了筷子和碗向手心呵着热气,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众人的精神头没被唤醒,胃已被唤醒了。
乌婶熬了一大锅的牛奶,热腾腾的还冒着气端上桌,加上酥脆果子和拌好的咸菜,早饭不算丰盛,却让人食指大动。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讨论着这几日发生的趣事。
外面的天蒙蒙亮着,拉开一天的序幕。
乌婶看大家吃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小金,你吃得惯婶子做的果子吗?”
小金点点头,笑道:“吃得惯,婶子做的好吃。”
二蛋开口道:“阿妈,她啥都吃得惯,啥都喜欢吃,你不用问她,你看她来了之后光长肉就知道了。”
话音落,小金瞪了二蛋一眼。
二蛋咽了咽唾沫,将头埋在牛奶碗里,不敢看小金的目光,怂了。
乌婶道:“瞎说,谁能吃得过你,小金,你不用管他,婶子觉得你长肉的模样更好看了,来,婶子再给你盛一碗牛奶。”
“谢谢婶子。”
小金仰起头,笑的特别甜。
二蛋把空碗递给乌婶,道:“阿妈,我的也喝完了。”
“自己盛去。”
二蛋撇撇嘴,起身去厨房盛牛奶了。
乌婶又插话道:“顺便把小金的也盛了。”
二蛋看了看乌婶,终是听话地把小金的碗也拿了过来。
二蛋进了厨房,乌婶开口道:“我前两天听来这吃饭的华老哥说,果子是北疆的特色,其他的国家都没有,我就担心你们三个吃不惯,你们要是吃不惯也别藏着,我再去做点。”
说话的时候,乌婶一直看着楚凝小金和顾西楼。
楚凝把果子蘸着牛奶吃,又咬了一口道:“阿妈,不是吃不惯,是太喜欢吃了。”
小金也点头,“好吃着呢,是不是哥哥。”
顾西楼专注于吃饭,对于小金的话爱答不理,只点了点头,顺便用吃的专心的态度回答了小金的话。
“喜欢吃就多吃些,以后阿妈还给你们做。”
“行。”
微凉的早上,吃这样热乎乎的饭最是享受。
大家的胃暖和了,连着身子都暖和有劲了。
天刚亮了一角,乌家饭馆就开门了。
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每个奔赴生计的人都有了一出暂时停下来暖和身子的地方。
北疆这地方,人总有用不完的劲,干的也多是体力活,食量各个都是惊人的。
吃饭的时候说点杂话,哈几口白气,喝两碗热奶茶和热牛奶,杂乱的声音里带着北疆人惯有的豪爽,好像连冻红的手和耳朵都顾不得了。
饭馆的伙计们忙活,来回走着,也顾不得冷。
楚凝呵了呵手,看饭馆的生意甚好,走到柜台旁边,道:“把图纸和银子都给我吧。”
乌荀应声,将东西都拿出来递给楚凝。
银子是包好的,图纸上也多了一些小标记,看起来更容易理解了。
乌荀道:“这里是三十两,是能接受的最高数。”
“好。”
楚凝点头,又看了看图纸,将所有的东西一齐放进包袱里。
乌荀又看了她两眼,道:“多穿点,拿上手炉。”
“嗯。”
楚凝收拾了一阵,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乌荀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楚凝看着他的目光,狐疑道:“怎么了?”
乌荀的目光移开,看着账本道:“你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