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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不受摆布的资本<!></a>

    苏瑷握着盘子的手一紧,许多之前疑惑的事情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她没有急着问话,安静地等待着何母接下来的诉说。

    “我和凌风他父亲是高中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是学校里风靡一时的学霸型人物,我的成绩也不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学习。”

    何母干脆将手冲洗干净,擦干了,转过来看着苏瑷,“你也知道,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那时候天真地以为以后会一辈子在一起,可高考过后,我们就面临了不同的选择。我们也商量过,也争吵过,也和家里人抗争过,最后还是去了在不同城市的两个大学。”

    “异地恋嘛,总是比较艰难。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的关系就自然而然地冷了下来,后来我们和平分手了。”

    “凌风他父亲大学毕业以后没多久就结了婚,我呢,则是一直在工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总觉得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干脆就一直一个人了,想着也许以后会孤独终老也说不定。”

    “后来,凌风读初中的时候,他妈妈去世了。我和他父亲在他高中快要毕业的时候重遇,接着就水到渠成地在凌风上大二的时候结了婚。”

    “你也知道,感情这东西,说不好,我们曾经分开的时候也是真心想要分开,以为以后会再无瓜葛,可重新相遇有些事情确实是不一样了。”

    “凌风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重新结婚,他觉得这是对他妈妈的背叛吧,所以自那之后,他就不怎么和我们说话了,哪怕回家,也是恨不得只坐一会儿就走,我和他爸也没办法,说多了,只会让他反抗得更加厉害。”

    “所以,现在家里也就成了这样的相处状态。”何母无奈地笑笑,笑容有些苦涩。

    苏瑷冲洗干净双手,走到了情绪低落的何母身边,抱了抱她,“阿姨,别难过,你们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力,哪怕是亲人,也不该剥夺别人的这项权力。

    何母的额头抵在苏瑷的肩膀上,身影竟显得有些过于瘦削,“见笑了。”她低声道。

    苏瑷摇头,拍拍她瘦弱的脊背,“阿姨和叔叔没有错,凌风也没有错,他只是一时心里跨不过这个坎,等他有一天想明白了,一切就都好了。”

    苏瑷和何母在厨房里待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出来之后的何母脸上笑容更甚,对待苏瑷时也更加亲近。

    傍晚何凌风和苏瑷外出购物准备年货,临走时何母硬要他们一人戴条围巾,说外面太冷了,冻着不好。

    何凌风黑着脸就准备发火,被苏瑷拉住了,她接过何母递过来的围巾,先是自己戴上了,“很暖和。”她朝着何母微笑。

    何凌风冷着脸站着,苏瑷却拿起另外一条走到他身边,亲自给他挂到了脖子上。

    他想避开,“阿姨说的对,外面冷,感冒了就不好了。”苏瑷轻声说。

    何凌风最后没有动,任由着苏瑷将那条他以前绝对不愿意戴上的围巾给他戴上并且整理好。

    两个人靠得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的洗发水的味道,跟她的声音一样,柔和又迷人。

    直到上了车,何凌风才黑着脸反应过来,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大学老师都像你这样会讨好人的吗?才到我家来第一天,就跟他们变成一伙儿的了?!”

    因为情绪过于别扭,说这话时的他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苏瑷反倒是笑了,“怎么了?觉得自己受冷落了?看到阿姨对我好,你吃醋?”

    “我吃醋?!我吃什么醋?!”何凌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得直跳脚!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她爱对谁好对谁好!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人一惯会做表面功夫,你可别被人骗了,回头后悔都来不及!”

    苏瑷闻言,脸上笑意一顿,意味深长地说道:“何凌风,有人能做表面功夫一做就是十来年吗?”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何凌风不愿与她对视,看着方向盘说道。

    “不懂就算了,不着急。”苏瑷笑笑,“出发吧,一会儿回来晚了他们该担心了。”

    何凌风习惯性地想要怼回去,她就跟他们关系这么好?这才一天的时间,她不应该是他的盟友吗?明明是他花钱把她请到家里来的!

    可千言万语终究是在苏瑷笑意盈盈的目光中收了声,何凌风抿紧嘴唇,发动了车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瑷和何父何母聊得热火朝天,何凌风一个人低头吃饭,心里憋屈得要死。

    “凌风,你觉得怎么样?”苏瑷忽然笑着戳了戳他的胳膊,问道。

    “什么?”何凌风正专注地在心里吐槽这三个人不懂食不言的规矩呢,忽然被这一戳,差点没呛到。

    何母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递了杯水过来,他接过喝了两口,这才缓了过来,朝着苏瑷说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恐怕是没听吧,而不是没听清……苏瑷和何母对视一眼,也没拆穿他,“阿姨说要给我们一人织一条围巾,我觉得挺好的,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何凌风想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收她的围巾了?!

    可触碰到何母期待中带着紧张的眼神,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了苏瑷在车上说的那句话:“有谁能做表面功夫一做就是十来年吗”,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

    苏瑷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你喜欢哪个颜色?”

    “随便。”何凌风烦躁地说了一声,埋头吃饭。

    何母却因为他这句不耐烦的话,眼中冒出了巨大的惊喜,看向苏瑷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感激。

    一顿饭就在众人心中滋味各不相同的状况下吃完了,吃完饭的何凌风又钻进了房间里,也不知他那房间里究竟有些什么。

    同一个晚上,同一个时间,冉知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压弯了树枝的白雪,再想想身后露胳膊露腿的女人们,低笑一声,放下酒杯转身离去了。

    这一场聚会中来了五十多人,基本汇集了整个首都所有的顶尖豪门世家的核心成员,一般的人,是完全没有机会得到消息的,更别说受邀参加宴会。

    暖气开得很足,冉知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仅薄薄的一块布,腰部用一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做旧方形银环固定,其余再无一丝装饰,简单至极,胸膛正中全部露在外面,却没有一丝淫糜气息,只让人觉得冰冷,升不起一点不好的心思。

    脖子上是一根黑色的不明材质的绳子,挂着一个圈,同样做旧了的银饰,两个类似于刀币的形状,不一样的大小,中间镂空雕刻出了花纹,串在一起,细细长长地拖到胸膛处,却在最末端缀了一颗水滴形的翡翠,碧绿通透。

    行走在人群之中的冉知应付这些人游刃有余,时不时有人走到她面前与她攀谈。

    尽管都是在最核心的圈子里的成员,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冉知这样仅凭着自己的实力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冉瑾不耐烦再按着父亲的命令去跟几个世家小姐交谈,送走了又一个在他眼中无趣无聊又无特点的女人之后,他偷偷地凑到了冉知的跟前。

    “姐……”拖长了声音的冉瑾像一个找家长撒娇的小朋友,可惜的是,撒娇这种行为在冉家的环境中是从来不曾存在的。

    “嗯?”冉知远远地就看到冉瑾四处打量的模样了,跟站在对面的男人说了句抱歉,便稍微让到了一边。

    果不其然,没到一分钟,冉瑾就跑过来找她了。

    刚才和冉知交谈的男人时不时地还会往她这里看,冉知知道但是不在意,冉瑾却暗戳戳地提醒她:“姐,那个男人在看你。”

    “我知道。”冉知头都没抬,“看就看吧,不用在意。”

    冉瑾闻言撇了撇嘴,“姐,还是你自由,想怎样就怎样,不用顾虑那么多。”

    冉知笑了,放下酒杯,“你的意思是你不自由?”

    冉瑾一听这话,刚才的没精神的模样一扫而光,“可不是!”

    他刚想大声表达自己的怨念,可这一扬声,在这大厅里就显得过于突兀了,只能不情愿地压低了嗓子嘟囔道:“姐你现在是有资本了,家里人都不会勉强你做什么,可我就惨了,今天要我跟这家小姐交流,明天让我跟那家公子交好……烦死人了!”

    冉瑾是一个白白嫩嫩的男孩子,虽然都二十了,因为脸上还是带着婴儿肥,看起来年纪很小,这一说到烦躁,露出了和那张可爱的脸完全不搭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好玩。

    冉知没急着说什么,听他继续抱怨道:“姐,我什么时候能跟你一样啊?我真的超羡慕你的,不用听从家里人摆布……”

    冉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发型师费劲心力做好的发型毁得惨不忍睹,“你看你不想搭理那些人就可以不搭理,因为你有足够的资本,家里人也不会说你什么。可我不一样,明明我很讨厌和那些世家小姐交流,他们还是要逼着我去,我又不是交际花!烦得要死!”

    冉知抬起手,一点一点地将冉瑾的头发整理好,嘴里慢悠悠地说着话,“别着急,你还小,有的是时间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