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自知方才的言语着实过火了,随后咳嗽两声,尴尬地问道:
“方才,你说要为那株秋离水仙换个花盆。 那依你之见,换个什么样的花盆,才好?”
武轲冷冷地看着躺在地面上的皇帝,沉声回答:
“最起码,是要比现在的花盆大。”
李治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把沾着墨汁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
“比宸妃还要大的花盆,你是说皇后?”
武轲沉默不应。
“你不说,我便当你默认了。”
“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底细的话,我还真有些怀疑你是王氏的说客。”
“外面那个暗卫,是给旦儿准备的吧……”
“嗯。”
“来路干净吗?”
“他已经用十几年的时间证明了一切。”
武轲面无表情说道:
“我虽对他有再多欣赏,有多么想让他做我的接班人,但也乱了分寸。可惜……以他的身份来讲,只能走暗路……”
李治表情微僵,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笑容收敛:
“朕问你,他是不是你兄嫂的遗腹子?”
武轲沉默片刻后,认真地回答道:
“是……”
“什么时候找到的?”
“七年前,在并州的军寨里。找到的时候,还在跟一对老兵痞子瞎混呢。”
“侍卫处查你的资料只能查到七岁,确认你是个孤儿,没能查到他的祖宗,但这孩子在军寨里的表现,很让人放心。”
“他的从军履历足以证明,他对大唐的忠诚。”
“这孩子活的太苦,小时候睡在尸水里,虽然被一个老兵捡到,但还是害了阴寒……”
武轲细细数着自己这个侄儿的辛苦,仿佛前世的芳林嫂,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家儿子的悲惨遭遇。
李治听着武轲在那里讲,听着他像是在卖惨,实际上却是在埋怨。
把他的侄儿派遣到自己的儿子身边,到底是保护自己的儿子,还是保护他的侄儿呢?
说不清楚……
可能只是两个父亲的想法,撞到了一块,仅此而已吧。
想到这里,李治扯着嗓子向屋外大喊道:
“来人呐——”
屋外的刘立应声推开门,走将进来,看着浑身污渍的皇上,再一结合刚才听闻的战况,依然心有余荠:
“末将在……”
“把这个屋子收拾了吧,原来是什么样子,就收拾成什么样子——”
刘立望着如风离去的皇帝,又再看看愣着一张扑克脸的武大总管,忍不住问了一句:
“谁赢了?”
“自己猜。”
“……那这屋子原来是什么样子?”
“自己猜……”
此时,刘立的心际仿佛有十万个草泥马驰骋而过,有种想要把眼前这个大太监骂个狗血淋头的冲动。
刘立看着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成……”
ps:
求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