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黑的,只有隐约的朦胧预示着的清晨的即将到来。
皇宫之外,所有上朝的大臣已是到达,正在排队等待宫门开启。
于官员来说,每日的早朝是最大的折磨。
按照现代时间算,凌晨三点就要爬出被窝,然后到皇城外等候,五点的时候,才会打开宫门,正式早朝。
当然,这是对于够资格的官员而言,小鱼小虾想遭受这样的痛苦都没门。
所以,为官久的大臣们已是总结出自己的经验,你看着他站在那里标杆一样摇摇晃晃,以为真的是庄重肃穆么?
不,他是在睡觉,若是离得近了,就会隐约听到那舒适的鼾声。
至于精神头好的,能聚在一起小声比比的,不过只是小部分而已。
所以,宫门之前,即便人多,亦是格外的安静。
没过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色蒙蒙起来。
有经验的官员从假寐中醒来,看了看天色,微微一笑。
老夫真牛逼,睡着依旧掐点准确。
而睡的深沉的官员,则是被身旁的同伴叫醒,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最后才如梦初醒般的正色起来。
也就在这时,马蹄声近了,李墨到了。
勒马,下马,将马交给一旁的护卫,李墨看了看文官那边,又看了看武将那边,想了想,站到了中间。
虽然,前几日一众文臣去过家里一次,但谈交情,还是淡如水,而且也是没有几句言语。
至于武将那边,更是没有接触过。
而李墨的到来,也吸引了一众官员的目光,有人含蓄点头,面带微笑。有人视若无睹,垂眸沉默。也有人目光打量,叹息摇头。
更是有人,小声逼逼,谈起了关于李墨的话题。
而他的话题,不过就是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毕竟,李墨虽然来到大唐不久,却是做了许多大事。
治好公主、入赘皇家、墨犁、牛痘....
尤其是牛痘,因为不可确定性,成了人们最新的谈资,所有眼睛都在关注这件事。
毕竟,若是因为李墨的推断,而那些种了牛痘的佃户都死了,那便是天大的罪责啊。
“驸马,这里,来呀来呀你来呀.....”
正在这时,李墨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声音透着贱兮兮的味道。
他抬头四顾,却是发现说话那人,却是一位脸上有坑的黑壮武将。
此人正是程咬金。
李墨怔了怔,想了想,摇了摇头,自顾站着。
程咬金瞬间怔住,随即不管不顾的走出队伍,来到身旁,说道:“驸马,哈哈...到俺那边等着吧,一个人多无聊。”
李墨抬头,笑了笑,说道:“不文不武,这里正好。”
程咬金左右看看,见很多大臣都在看着他俩,便低声说道:“驸马,俺老程可是觉得您很对脾气啊,尤其是新婚那日三打长孙冲的时候,武将潜质爆发的淋漓尽致。您就跟着俺去那边吧。”
李墨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头。
他此生不想为官,只想做个闲人驸马。因此,站队这事,他不打算触碰。
程咬金面上一急,随即便是挤眉弄眼,说道:“驸马,俺就觉得你是个妙人,别人不相信你,俺相信你。”
李墨疑惑的看了看程咬金,程咬金则是做贼似的偷偷撩起衣袖,说道:“看,俺就觉得你那防治天花的法子应该错不了,昨晚终于找到一头病牛,也给自己扎了一针。不仅是我,全家都扎了。怎么样,神交已久,俺老程够意思吧?”
李墨:“.....”
他深深的看了眼程咬金,忍不住赞叹道:“不得不说,整个大唐,就卢国公脑子灵醒。”
“那是。”程咬金一脸傲然。
李墨说道:“扎了针,还来早朝,你就没有什么不适么?”
程咬金说道:“昏呼呼的,脑壳有点疼,身体有点热,其余没啥,俺老程身子板硬着呢。”
程咬金说着,还显摆似的使劲拍了拍胸膛,证明自己的强壮。
然而,他这一拍可坏事了,仿佛自己两掌将自己打成重伤似的,眼睛一翻,仰头便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李墨:“.....”
“卢国公。”
“这是怎么了?”
“快来人,看看卢国公怎么了。”
一时间,等待的大臣们瞬间乱套了,惊呼四起,一旁的皇城守卫更是急匆匆的跑过来查看。
一众大臣都围了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程咬金议论纷纷。
“驸马,您与卢国公近,他这是怎么了?”
有一武将问道。
李墨淡声说道:“自己把自己打晕了,不碍事,送回去休息两天就好。”
“自己把自己打晕了?”
“还有这等奇事?”
一帮人将信将疑,有人则是吩咐守卫,赶紧将程咬金送回去,并且请太医去看看。
而就在众人混乱之际,皇宫的正门,打开了。
“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