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过与祁静寻撩僻静的房间来,请李桐为自己细细讲来,李桐也没有藏私,便把自己所知道得陈叔时的现状、以及自己所推测的陈叔时打算,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听。
“那时他愿意让他的孙子与老三定亲,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了,他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们是什么样的人物,这婚事,交由谁,谁都会觉得其中定有蹊跷。”李桐道。
“如若真是李先生这般的推论的话……倒是确实有几分道理。”祁静一手托在了自己的下巴上,细细地听着李桐所言。
“这些你都告诉与我父亲听了吗?”祁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忙问道。
“自然是都告诉聊。”李桐点零头,“不然平白无故地抛出一番话来,你的父亲也只会觉得我是在胡闹。”
“倒也确是如此。”祁过一手托着自己的额角,“可是那江湖人所言的朝廷‘三佞’,他便也算是一个呀,怎么现在到头来,他却变成成日里嚷嚷着铲除奸佞的那一个人,这也太叫人接受不了了吧。”
“他可能是底下最会读书的那一个人了,是个大儒,儒者讲究的是忠君报国,他若不喊出一个以有道伐无道得口号来,今后如何见得别人,”李桐摇了摇头,“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利,可不单单指的是钱财,为了可以获得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的人,却是什么都愿意抛去的。”
“李先生这话……”祁静似乎听出了李桐此言有些不对劲,“你好像也不大喜欢他。”
“是不大喜欢,我同你们父亲一般,以前也在朝中任仕,也是因为与紫云党有些矛盾,所以愤而辞官。”李桐点零头,也不隐晦,“只是我与你们父亲不同的是,我年纪,我任仕时,朝廷早就是紫云党与谢太师两党相争了。”
“紫云党与谢太师两党相争,李先生又与紫云党有过矛盾……所以李先生你曾经是谢太师的人?”祁过一愣是,如是道。
“不,并非如此,我并未隶属于任何一党,我站在他们的中间,虽我是与紫云党有些矛盾,可是谢太师那边,挤兑我也挤兑得不少。”李桐摇头,“党争亡国,我深明此间道理,又怎么会参与党争呢?前朝就是因为两党相争,耗尽了国力,又适逢无道昏君,才逼得我朝的高皇帝揭竿而起,创立了大炘。是所谓,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李桐完此言,在场的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兄弟,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最后,李桐对祁过道。
“有什么话,李先生便讲吧。”祁过道。
李桐转头瞧了瞧祁静,是:“在之前,不知能不能请大姐先行回避一下。”
突然被叫道,祁静愣了愣,转头看了看祁过,也不知当走还是不当走。
祁过也不知道李桐是打算什么,他试图把祁静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是我的妹妹,有什么话便直吧,不要紧的。”
可是李桐却还是不依不挠,与祁静道:“还请大姐先行回避一下吧,我与过兄弟的,乃是私事,大姐不方便听。”
李桐都如此了,祁静也只得叹了口气,瞧了瞧祁过一眼,道:“那我便先出去了,白纯束还在生着闷气,我得去看一看。”
祁过与李桐眼瞧着祁静走出了房门,又随手把门给带上了,当下这个房间中,就只剩下李桐与祁过二人了。
“李先生,”祁过问李桐,“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想与我?”
“过兄弟,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答来。”李桐道。
“请问吧。”祁过点零头。
“你真的想当这个皇帝吗?”李桐压低了声音,一双眸子直盯在祁过的眼睛上。
祁过一愣,他从没想过李桐会问他这个问题,只教他有些始料未及:“先生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李桐见祁过的反应,便自顾自地点零头,像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是呀,普之大,谁不想当皇帝呀,就算是我,也未必能经受得起这种诱惑。只是过兄弟,我这里有一言,还请你牢记在心。”
“先生请讲。”祁过正色道。
“皇帝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居其位必先拥其能,而据我所见,过兄弟你并非一个当皇帝的苗子呀。”李桐缓缓而道,“能当上皇帝得,都不是什么平常人物,他们都有许多常人所没有得东西,过兄弟你的确拥有了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可是同时也却缺少了最关键的东西。”
“先生……”祁过不知道李桐与他讲这话得用意何在。
“我希望你能记得我的这句话,并且在今后的哪一,可以真正懂得其中的含义。”李桐边,便转身出门去,“希望到时候,你还来得及。”
“我这话是以你的朋友得身份与你的,希望你牢记在心,因为我也不知道今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以这个身份与你些什么话了。”李桐最后道,“切记,切记。”
“李先生!”李过连忙追出门去,可是左右看去,视野中皆是空荡荡的一片,闻不得些许的人声,丝毫寻不见李桐的身影。
祁过只得叹了口气,仔细回想着李桐刚刚与自己的话。
他还是不懂得李桐的意思,李桐他缺少了某种重要得东西,可是却没直接给祁过点名,只让祁过好生琢磨也琢磨不明白。
而且……祁过觉得李桐是误会他了。
祁过,其实一点都没有想当皇帝的念头,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成为了皇帝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明君还是昏君,仁君还是暴君,祁过不懂得。
他一点也不期待未来,他觉得如果可以保持现在的这个样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得……就已经蛮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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