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过听了,当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记得一年前,自己就是用这个名字来行走江湖的,他当时是为了不教别人认出自己,所以来迫不得已使来,可是当下听得这原来便是自己本来的名字,只如同瞎猫撞见死耗子一般,教祁过只觉得巧合的有些难以想象。
仿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像是许久许久以前随意开的一个玩笑,到头来居然一语成谶。
祁连见祁过没有动静,忙向他挥了挥手,让他往自己的身边来,祁静伸手往祁过的身后推了推,这才叫祁过晃过劲来。
“是的,父……”祁过“父”字卡在喉间,也不知道自己当下还该不该教祁连父亲了,是故值得把这个字往肚子里咽下去,也不再另寻一个合适的称呼,径直往祁连的身边走去。
祁连见祁过过来了,伸手按在了祁过肩头,把他揽在了自己的怀中:“而过的父亲、我的那位故人,各位或许未曾见过,但是想必都有所耳闻,他便是武皇帝的儿子,北驱胡虏三百里的皇五子!”
祁连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住,不单单是那些客人们,就连祁静与祁过都被祁连所的此话给吓晾。
祁静还好,她生来冰雪聪明,在婺州与奚明玉与他的父亲相见之后,结合总总,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一些有关哥哥身世的事,虽她没有什么证据,可是多多少少也往这个方向想过,有过些许的准备,可是尽管如此,她在听父亲亲口把这件事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吓两。
祁过则对此全无准备,他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自己,他一度以为奚明玉才是皇五子遗落在江湖中的嫡子,虽然后来知道了奚明玉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祁过也未曾把自己往这个方向想过。
“怎么可能……”祁过抬头看着祁连,只想着父亲赶忙告诉自己,他是在开玩笑。
可是祁连却并未低头瞧着祁过,他一直在环顾四周,看着在场的客饶表情。
“祁庄主,你这话……可不能乱呀……可有什么证据吗?”在场有客人提到。
“证据自然是有的。”祁连点零头,伸手往祁过的面前一放,“过,把你的玉佩拿给父亲来。”
祁过颤颤巍巍地把玉佩交到父亲的手中去,只见得祁连把那玉佩高高举起,吊在自己的指节之上:“这是过他生父的遗物,一直由过随身携带,这块玉佩,就能证明过的身份。”
“一块玉佩而已,能明什么?”在场有客人问道。
“此言差矣,当年武皇帝征挞北疆,路遇一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碧,阅《山海经》,便以为其为带山。武皇帝命人采集美玉,待其返程之后,交给工匠篆刻,一共篆有七块,图案是五爪飞龙,姿态各不相同,分别赏赐给了他的七个皇子。”祁连继续道,“此玉之珍贵,整个大炘,都见不着第八块。”
台下又议论纷纷起来,突然站出来一位老者,道:“我从前在皇三子麾下任仕,有幸见过武皇帝赏赐皇三子的那块,其玉通碧,可比上璇玑,超凡玉不知几何,教老朽记忆犹新,绝不敢忘。不知道祁庄主可否让老朽近距离看一看您的这块玉佩,若是同一种玉,老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祁连点零头,那老者便上了台去,简单观阅一番之后,再把玉佩交还给了祁连,道是:“此玉……真就同老朽先前所见得的皇三子的那一块玉一般……其上图案也似同一位大匠手笔。”
祁连满意地道:“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此下再无人敢道什么,许久许久,才有一个声音提到:“皇五子当年被诬告谋反,今上派人围杀其余府邸之中,皇五子最后自知自己绝无生路,便一把大火把自己府邸烧了个干净,事后仵作细数,皇五子府邸的妃嫔亲眷,下人丫鬟,一共百廿三口,武艺逃生,其中还包括一个襁褓之中婴儿的尸骨,当时仵作以为其为皇五子的嫡子,便记录其已死。祁过过兄弟是皇五子的嫡子,那当时死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的尸骨是为何物?不知祁祁庄主可否解释一下?”
祁连听罢,点零头,道:“诸位可曾听闻过,狸猫换太子乎?前朝的真宗皇帝有刘李二妃,李妃怀一子,刘妃恐李妃被真宗皇帝立为皇上,便让人用一剥皮狸猫将刚出生的婴儿换了出来,此便是狸猫换太子的典故,至于后的宦官不忍杀婴,将其交由别人,好生养大,便是后话了。”
“祁庄主的意思是……”台下又一声音响起。
“当年我在朝中任仕时,虽然是个文官,但是仰慕皇五子的英雄豪气,频繁拜会,因而有幸与皇五子结识。后来我辞官回家,从事商贾生意,其间也多受皇五子的照顾,不然哪有我今日的这番处境。”祁连继续道,“当年皇五子被诬陷谋反,自知性命不保,但是便遣人寻找我来,我身居江湖之中,朝廷的手够不及我,便想着把他的孩儿交给我来抚养,并以这玉佩作为信物,而这一连十七载过去了,那孩子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那当年……被烧死在皇五子府邸之中的孩儿的尸骨是……”有人想到了此处。
祁连听罢,不由叹了口气:“那个尸骨,便是我夫人为我刚诞下不久的孩儿,他与过同年出生,月份相近。我的夫人那时候已经怀有女了,待我回家有意把此事瞒着她来,可是毕竟母子情深,她一眼就看出过不是我与她的孩子了,我迫不得已把真相告诉了她来,我夫人为此伤心欲绝,害了一场大病,在生下女之后,就不幸离世了。”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祁连这话虽然以一大家都知道的真话起头,再以一大家都知道的真话结尾,可是其中的部分,却是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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