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祁过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老师正坐在自己的床前,父亲与妹妹正在自己身侧守候。
祁过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就好似七个月前,他们三人也是这般守在自己床边的。
我这是……怎么了?祁过伸手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上,试图起身。
可是老师却伸手抵在他的肩上,让祁过重新躺了回去。
“老师,我这是……”祁过刚想开口,却只听老师打断了他,伸手按在了祁过的嘴巴上。
“过,你可得先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老师的表情无比的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聊大事。
祁过不懂得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老师如此严肃,祁过也不由地一凛:“老师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欺瞒老师。”
只见老师顿了顿:“那水龙吟,你究竟学会了没有?”
这话问得祁过有些奇怪:“我自当是学会了,不然如何得以活到现在,见过老师呢?”
老师则摇了摇头:“我是问,你把这心法,彻彻底底领会贯通了没有?”
“这……”祁过这下就不敢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他努力思索了一遍,回想起美芹先生救自己的那晚上发生的种种。
“美芹先生他过我,‘领会九成,算不上学会’,还要我今后继续用他教我的路子运转内力。”祁过如实地答道。
老师闻罢,叹了口气:“果然是这般。”
“怎么了?”祁过看着老师一脸无奈的表情,顿是不解,转头看向了站在老师伸手的祁静,像是想从她的口中问出点什么来。
祁静瞧了瞧他,道:“先生……先生哥哥你体内乌鹭太阴掌的掌力未清,刚刚是残毒复发,才叫你突然昏厥过去的。”
“怎么会?”祁过又一次试图起身,可是起到一半,自己胸口一疼,又重新失力跌了回去,“美芹先生他明明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只听得老师继续道:“这毕竟是我的绝学,他又能懂得多少呢?我七个月前便与你了,能救你的有且只有两条路,一个是从棋道入武道,全全地掌握这烂柯二十三式,一个是学会那水龙吟。可是你现在这般,愣是哪个都没有走到头,才叫你身体间的这掌力未能清除干净,如今这掌力已经在你身体里生下根来了。”
“那我现在……”祁过问老师。
“你现在的情况,纵使我也不清楚,”老师抓起祁过的手来,伸手拍在他的手背上,“若是照我的推断,你无论哪条路都没有走到头,本该早早伤势发作身亡才对,可是你现在又好端敦出现在我的身前……我只能道你现在同时身怀烂柯二十三式与水龙吟心法,二者你虽然都没有练到头,可是也遥相呼应,才帮你抑制住了胸口的伤势。”
“那若是同老师这么的话,我当是已经没事了?”祁过猜测。
“你若是真的没事了,就不会发生今夜的这情况了。”老师摇了摇头,“我也只能,你身上发生的种种我之前从为见过,也不能道什么,你的身体全要靠你自己调息。你只消知道,这掌力在你身体里面,始终是个隐患,你可能明日就因为这掌力反噬而身亡,也可能在十年后,也有可能直到你老死都不会发生。”
“那是不是我现在把老师的那烂柯二十三式练到最后一式,再把水龙吟心法琢磨明白,就可以真正化解这残存掌力了?”祁过问老师。
可老师还是摇头:“我不知道,我之前从未听过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再去练烂柯二十三式与水龙吟还有没有用,你的身体要靠你自己把握,我只能可以一试,只是要做好无用的心理准备。”
“这般呀。”祁过听罢,点零头,他倒是平静得很,没露出什么喜怒来,甚至连一口气都没有叹出来。
“你今夜歇息一阵,明日就可以走动了。”老师起了身来,把祁过床榻的位置让给了一直站在他背后的祁连。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祁连看着祁过来,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与祁过父子重逢,可当下却又突然变得又将要生离死别一般,祁连是祁过的父亲,他七个月前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丧子之痛,他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祁过安慰祁连道。
“可是你的身体……”祁连还想些什么。
“老师不是过了吗,这掌力残存在我的身体里,有可能直到我老死都不会再发作呢。”祁过道。
“可是倘若是发作了呢?”祁连觉得祁过实在是过于乐观了。
祁过低镣头,想了想,又重新把头抬了起来:“我本来以为我只能活七个月呢,我那日掌力发作,濒临死亡的时候,就在我们家庄子外不到十里的一个客栈里,那时候我差点都要见不到父亲您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现在虽然我身体里还有掌力残余,可是总比已经死掉了好,上待我已经不错了,至少还能教我有机会回家,见过您和妹妹来。”
祁连听罢祁过这话,一时间不出话来,祁过细细往父亲的脸上看去,只见父亲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祁过知道父亲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担心自己担心得老泪横流。
“父亲,您对外是怎么我今夜突然昏倒的?”祁过突然问。
祁连想了想,道:“我一夜都在呢房内,没有出去,还为来得及与外人解释此事,相比他们听闻了此事,也是十足的好奇,正在外面呢等着我呢。”
“那还请父亲妹妹还有老师不要把此事真相给外人听,只道是我这身体不能沾酒,喝完酒后,身起红疹,周身发痒,断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今夜之事与我七个月前所中的伤势有关。”祁过道,“若是教他们知道了……怕又会多不少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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