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刺客?”我暗自皱眉,看来我在这易云谷中想安稳一些也不可能啊!
这个汉子又是什么人呢?他既然能知道有刺客要行刺我,身份自然不是一般的猎户,他到这里来表演,可能就是为了给我示警。看来易云谷中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的,我还真要当心一些了,若有机会,能溜则溜吧,冒充大神不是那么好玩的。
“尊者可有什么不妥?”
易云谷主发现我这里的异状,侧头问我。
我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发现这个汉子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傻。”
易云谷主也点头道:“祖铭还是年轻了一些,沉不住气,被人家利用急于求战的心态沾了不少的便宜。”
“一百贯钱对祖铭来说不痛不痒,也不算是什么损失,而那个猎户倒是有点小聪明,利用自己的小聪明多捞了些实惠。”说罢我又举杯向谭松潭示意了一下,问道:“前门侯,你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家伙,看到这家伙耍弄心眼儿,倒是最好的下酒菜了。”
谭松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也是无意中碰到,前几日叔父大人让我等准备新世纪创世大典,说是要宴请一位尊贵的客人,叔父交代,我等自然不敢怠慢,也就用了一些心事。尊者来到这易云谷中自然可以看到,此中物类与别处大有不同,于是我就找到猎户村,让他们准备一些新奇的猎物以备宴席之用。”
谭松潭点头道:“正是他,他刚刚送了一只毒蟒过来,虽然晚了一些,但总算是不负众望。借尊者的光,我们明天也可以品尝一下这传说中的美味了。”
说话间谭祖铭与那猎户已经到了大厅中央,谭祖铭满脸都是倨傲之色,似乎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他活动了一下拳脚,又晃了几下脑袋,脚下按照“新拳”的路数动作起来,乍一看去,像拳击手比像中华武者更多一些。
而那个猎户似乎是忌惮谭祖铭的身份,抱定了打不死就是赚的心态,飞快地绕着谭祖铭游走,双拳采取防守的姿态,护住要害部位,完全没有了刚才彪悍勇猛的态势,就是不肯出手。
而我却发现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聪明,他故意示弱,拖延时间,场子中的能量流在他走完了两个循环之后,慢慢地强悍起来。
“看拳!”
谭祖铭大喝一声,右拳直取那猎户头部。他这一拳力量着实不小,隐隐可以听到拳风之声。
易云谷主皱眉道:“祖铭今日怎么这么心浮气躁,刚一上场就使全力,应当先试探对方深浅才是稳妥的办法。”
那猎户见谭祖铭拳势凶猛,似乎有些慌乱,身体侧移,手忙脚乱地避了过去。
“好拳法!”
“公子真是出手不凡,一招之间就确定了压倒性的优势。”
“这新拳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老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心中只有万分钦佩!”
众人忙不迭地为谭祖铭喝彩,我却暗自好笑,刚才那猎户一闪一退,看似狼狈,却将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我对武技所知不多,但我可以看明白他的步法移动,他左脚侧向一移,正是暗合了能量流的走势,动作不大,却迅捷异常。
这些人当中能看出不妥的就是易云谷主,他轻轻摇头,将谭松潭招到跟前,小声问道:“这个人你可知底细?”
他说话声音极小,似乎不想让人听到,但却没有躲过我的耳朵。
谭松潭亦小声回道:“猎户村的村长说他从小走失,这十几年都在大山之中与豺狼蛇虫为伍,练就了一副狩猎的本领。侄儿想,我们正需要这么一个人物,即使有什么不测,我们也可以有言辞推脱。”
易云谷主微微点头:“你考虑的很是周全,但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小子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今日在羡仙台上竟然出现了两伙刺客,看来有些人也想就尊者回归之事做些文章,你务必要细心一些,免得坏了我们的事情。”
“侄儿晓得,请叔父放心。”谭松潭说完,躬身推开,把目光又投向比试场中。
我暗自思忖,如此说来这个猎户不但是他们找来进献猎物,而且还会利用他做些别的事情,只是他们并不完全知道这个猎户的真实来历,而我则推断这个猎户不想他们当初认为的那么简单。
场中谭祖铭脚步快速移动,已经一口气打出了十几拳,那猎户连连后退,看似被谭祖铭扰乱了节奏,只能穷于应付,偶尔匆忙地反击一下,也是丝毫施展不出多少力气,场上几乎是一面倒的局面。但我发现他的步法在能量流助力之下越走越快,越走越是精妙,一时半会儿完全没有落败的迹象。
反观谭祖铭,虽然追着猎户频频出拳,优势明显,但他却不能把这种优势化为胜势。又过了七八分钟,谭祖铭的体力消耗渐大,鼻凹鬓角已经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他刚才牛皮吹的很大,一再要求猎户比武,为此还宁愿被猎户趁机讹了一百贯的报酬。而此时却久攻不下,于是越打越是急躁,脚步越发的轻浮,出拳更快。猎户不变应万变,还是假装狼狈,却利用步法巧妙躲避,偶尔象征性地还一下手。
“有本事和我对打,不要躲来躲去的娘们儿一样!”谭祖铭怒吼连连,话音未落,忽地脚下一滞,他自鸣得意的新式步法也未起到作用,身体似乎被人猛地拽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
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谭松潭惊道,霍地站起身来,有些不安地望着场内,在他看来,那猎户功夫的确不错,要不他也不会找他前来做事,但谭祖铭的武功得到易云谷主的亲传,可以说是易云谷少有的高手,对付一个无甚章法的猎户应该问题不大,但现在场上的情形却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猎户摇摇欲坠,却久立不倒,而谭祖铭久攻不下,却自己闪了一个趔趄。
易云谷主双眉紧皱:“我也没有看出是何缘故,但以祖铭的功力,不应该这么快就力竭失势。”
“难道他中了暗算?”谭松潭手心出汗,直想冲进场中,如果谷主的宝贝孙子真被暗算,他责无可贷。
“不像,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说。”易云谷主安抚了一下谭松潭,看来他对谭松潭十分信任。
我却看的清清楚楚,原来那猎户虽然不还击,却慢慢地把谭祖铭引诱到他所期望的位置,谭祖铭刚才迈出的那一步,正好处在他能量流大阵中的逆流方向,这就如同他的双脚被突然被杂草绊住,马失前蹄,所以才险些跌倒。
谭松潭大声宣布比赛结果:“本场比赛,猎户身体强悍,力道十足,公子招数巧妙,步法精奇,都是难道的高手。虽然场面上公子一直占据优势,但考虑到这个猎户能够在公子巨大压力之下能够坚持不倒,也是难能可贵,所以公子就吃一点亏,我做主判定比赛结果为平局。”
他说是平局,实际上言语之中已经偏向谭祖铭,言下之意,如果再打下去,猎户可能就坚持不住了。这么说自然是给足了谭祖铭面子,可明眼人早就看出,谭祖铭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那猎户浑然不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便问谭松潭道:“说好的一百贯钱,我虽然没胜,你们也不能赖账,否则我可要找谷主大人主持公道,判你个可口军饷、贪赃枉法。”
谭松潭双眼紧盯着猎户,似乎有些看不透自己找来的这个人,良久才说道:“我们自然不会赖账。”说完就命令侍从把铜钱取来,又小声地说了一句:“但愿你也不会赖账”。
两个侍从抬着一个大木箱上来,里面盛满了成串的铜钱。那猎户见了顿时眉开眼笑,抱起木箱就要离开。谭祖铭冷不防说道:“我答应给你一百贯钱,可没说要送给你这个木头箱子,这个木箱是用在外界已经灭绝的铁木制成,每个箱子也值一百多贯钱,你要想要箱子,需要用钱来买。”
这明摆着是难为那个猎户,花一百多贯铜钱买一个箱子,那他的钱岂不全都用光了,那猎户抓耳挠腮,左顾右看,厅上众人知道少爷在耍弄这个猎户,
全都微笑不语,没有人帮他,那猎户愁眉苦脸,一时想不到办法。
我却知道他必有来意,也不吭声,看他如何破题。
谭祖铭鄙夷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想要箱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猎户看着谭祖铭,愣愣地说道:“怎么办,我除了有些力气什么都没有,难道让我再比一场?”
“不错,你若再比一场,不但给你这个箱子,还要再给你十两黄金。”谭祖铭大声说道,“只怕你不敢!”
“十两黄金?金子?”猎户略一犹豫,随即说道:“看着钱的份上,我同意,只不过我可不包胜利,另外……”
“另外什么?”
“我比赛之后,要请求谷主大人亲手颁发给我一个勇士金牌。”
“勇士金牌非军中武力超人且又立有大功者不可得,你一个打猎的,要金牌干什么?”
“我要给村东的翠花头看一看,谷主大人都承认我是勇士,省的她总是说我吹牛。”
“真是什么人都有色心,好,成交!只要你答应了这场比赛,我一定恳求谷主答应你的要求。”
“大不了再挨顿揍罢了,受一次苦,回家就能盖房取老婆。”猎户自己嘟囔了一句,便问谭祖铭:“请问还有哪位手痒,想揍人过瘾了?”
众人尽皆失笑,谭祖铭向我一指,说道:“就是我们这位尊敬的客人,他可是一个武功盖世的高手,希望你不要拉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