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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着墙角睡着了。迷迷糊糊中看到巴尔手拿着沙漏,像举着火把一样照着墙壁。

    天已经亮了,我揉揉了眼睛,巴尔拿着沙漏看着地面。

    忽然感觉房子在晃悠,我朝前走几步,房子转了起来,我后退,房子便转得慢了一些,感觉自己像是竹笼里的小仓鼠。

    巴尔拿着沙漏照着我的脸,吸溜了一口气,“无论你是前进,还是后退,上帝给你读秒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说什么?”

    巴尔重复了两遍。

    “无论我是前进,还是后退,上帝给我读秒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我说。

    巴尔冲我点了点头。

    我慢慢扶着墙坐下,感觉这会房子不在转了。

    巴尔摸了摸我的头,“东哥,没事吧?吃早饭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油条和豆浆,“你说,上帝他真不会犹豫?”

    “不知道啊,你说什么上帝?”

    “你刚才说,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上帝给我读秒,是不会犹豫的。”我说。

    “东哥,我什么都没说,我喊你喝豆浆,趁热喝。”

    “你刚才还拿的沙漏呢?”

    “我没拿,我就端着豆浆啊。”巴尔说。“赶快吃吧,东哥。”

    我推开他。

    我摸了摸脖子,发现项链不见了。

    我慌了,“你有没有看到我脖子上的项链?”

    “没看到,你昨天来的时候,你脖子上没戴项链。”巴尔说。“没错,你没戴项链。”

    “项链呢?去哪了?我的小妖窝去哪了?”我说。

    “是不是丢在家里了?”

    我光着上身出了屋,跑回了家。

    床上没有,我把床拆了,把货架推倒还是没有找到项链。

    我沿着昨天晚上的路,一路找着。

    “东哥找什么?”有人问。

    我就在路边拿着砖头,划小妖窝的样子给他看。

    一路寻找回到巴尔的店,也没有看到项链。我打电话给锤子,罗二喜,大喜让他们过来帮我找项链。

    我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巴尔。

    “东哥,你别急。”巴尔摆弄着沙漏。“肯定能找到的。”

    “你玻璃窗脏了,你怎么也不擦?”我指着门边上的落地玻璃窗。

    “我这会没空。”

    我爬起来,拿起桌上的抹布,去门口擦玻璃。

    “东哥,我给你接盆水。”巴尔说。

    我擦了一遍又一遍。

    “好像还是不干净。”我说。

    “是不干净,你接着擦,不急。”巴尔说。

    我一抬头,看到锤子,罗二喜,大喜,小豆子,羊眼狗蛋们围着我。

    “是不是干净了?”我问他们。

    “干,干净了。”罗大喜说。“很干净了,跟,跟没有玻璃一样,一样的。”

    “你们怎么来了?”我说。

    “老大,你让我们来的。”锤子说。“你把宁老师给你的项链弄丢了,让我们去找。”

    我把抹布丢在地上,“对,你们给我找,鸟围村的每个角落都给我找找,今天必须找到,找不到我就烧,烧你们家房子。”

    “烧谁家的房子?”小豆子问。

    “烧你家的房子。”我说。

    “赶,赶快走,给东哥找,找项链。”罗大喜说。

    锤子带着人走了。

    巴尔递给我抹布,我接着擦玻璃。

    十几分钟后,他们回来了。

    “找到了?”我问。

    “没有,东哥。”锤子说,“我有个好主意,我看到卓军了,要不,我喊他过来,你让他在给你做一个小妖窝项链?”

    “好主意。”我说。“赶紧喊他过来。”

    锤子带了罗二喜,二喜和凉粉朝巷子里跑去。

    “老大,我帮你擦玻璃。”小豆子说。

    “不用,我自己擦,你个子不高,上面你擦不到。”我说。

    “东哥,你有没有看到油嘴?”小豆子说。“可以让油嘴帮你找项链。”

    “没看到它。”我说。“它去哪了?”

    小豆子摇了摇头。

    巴尔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一口气喝完。

    “锤子回来了。”小豆子说。

    锤子骑着三轮自行车过来,卓军躺在车里,双手被绑住。

    “怎么绑起来了?”狗蛋问。

    “他不愿意来。”锤子说。

    “把他手解开,放他下来。”我说。

    卓军从三轮车上下来,他揉了揉手腕,“向东,你要干什么?你这些人,不等我说话,就把我绑起来,把我扔三轮车里。”

    “我项链丢了,就是你的那个小妖窝项链,你再给我做一个。”我说。

    “可以啊,你把宁小楠的项链给我,我就能给你再做一个。”卓军说。“那对项链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没有宁小楠的项链,我是做不了的。”

    “你看到宁小楠了?她在哪?”我抓着卓军的胳膊,“你告诉我,她在哪?”

    “没看到,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卓军说。“分手了?”

    “没有,我们不会分手的,永远都不会分手的。”我说。

    “卓军,你做一个差不多大的不就行了吗?”锤子说。

    “不行,做不了。”卓军说。

    “怎么办东哥?”锤子问。

    “发,发个寻项链的,的告示。”罗大喜说。“贴,贴在鸟围村的所,所有,有,有的地方。”

    “这是个好主意。”狗蛋说。“捡到者有重赏。”

    “打,打,打,打,打。”罗大喜说。

    “打什么?”凉粉说。

    “打,打印个五千份。”罗大喜说。“找,找小妖窝。”

    “五千份要不少钱的。”凉粉说。

    “我,我有钱,钱,这,这钱我,我出。”罗大喜说。“电视台打广告,我,我,我出。”

    “大喜,你发财了?”锤子说。

    “你哪来这么多钱?”我说。

    罗大喜挨近我,头靠着我头,冲我耳语,“东哥,我卖了一个古董,挣,挣的钱。”

    “好,那就印广告。”我说。

    江帆走过来,“向东,你把衣服赶紧穿上,穿个裤衩到处溜达,人家都说你疯了。”

    “我没疯。”我说。“看到宁小楠了?她在哪?”

    “没有。”江帆说。“你别急,肯定能找到宁老师,你放心。”

    “看到油嘴了吗?”我问。

    江帆摇了摇头。

    “油嘴肯定跟宁老师在一起了。”小豆子说。

    “东哥,今天早上我看到街边有两只死老鼠。”凉粉说。“是街道办放的老鼠药。”

    “吗的,把街道办给我砸了。”我说。

    “凉粉,你瞎说,不是街道办放的老鼠药。”江帆说。“那两只老鼠是被车撞死的。”

    “江老师,你跟我一起去宁小楠家,她肯定在家里。”我说。

    “她不在家里,宁小楠的妈来找你了,她现在在杂货店了。”江帆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