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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老头在鸟围村耍猴,围观的人堵了半条街道。

    欧娅蕾还想看,我把她从人群里拽出来,她有些不高兴。

    “猪蹄还吃不吃?”我问。

    “当然吃了。”她拉着我的手,脸色娇媚,“我最喜欢吃猪蹄了。”

    买了猪蹄,路过巴尔的店,看到巴尔的店门口放着两只大音响,乐声软绵绵的,像是电匣里唱歌的人刚刚睡醒。

    一阵风过来,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看了看天,一大片乌云飘过来,还有更多的乌云在聚集。

    爱因斯坦扛着冰糖葫芦棒拦住我,给我递了一支烟。

    “又是中华烟。”我说。

    “这是硬壳的中华。”爱因斯坦说。“朱所长给的。”

    巴尔突然从店里冲出来,罗大喜,二喜,狗蛋,羊眼,凉粉也跟着跑出来,他们把巴尔抱摔在地上,然后把他按在路边上,像按着一头驴一样。凉粉踩着巴尔的一只脚,嘴上叼着眼。

    我走过去。“干嘛?你们这是干嘛?”

    “老大,我们在跟巴尔玩呢。”罗二喜说。

    “玩什么?”

    “他二十分钟就要出来擦玻璃,我们就不让他擦。”狗蛋说。

    “你们真会玩。”我说。“放开他。”

    “再等两分钟。”罗二喜说。“我跟狗蛋打赌,两分钟如果他还去擦玻璃,就算我输。”

    “两,两,分分钟到了。”狗蛋一边说一边看着罗大喜,然后抹布扔在巴尔耳朵边上。

    巴尔慢慢爬起来,他拿起抹布,默默走到玻璃窗前,继续擦着玻璃。

    “我日。”罗二喜骂道。“这个比疯子。”

    狗蛋哈哈大笑。

    又是一阵风吹过来,比刚才的风还大,几只白色的塑料袋飞向了天空。雨滴啪啪啪啪砸下来,砸在地面上,溅起泥水。

    罗二喜他们躲进店里,我拉着欧娅蕾朝杂货店跑。

    跑进屋后,欧娅蕾笑呵呵的。

    我把卷帘门拉到腿脚,然后把上衣脱了,从冰箱里拿出啤酒。

    我拿着啤酒坐在床边,一口气喝了半瓶。

    欧娅蕾把方桌搬到床边,把猪蹄,花生米等凉菜放上桌。

    “去洗手。”欧娅蕾说。

    “没空。”我看着墙角。

    “好,你不许用手。”欧娅蕾说着把猪蹄放在我嘴边。

    我咬了一口猪蹄,然后喝了一口啤酒。

    “我总觉得你是冬梅。”我说。

    “是吗?你喜欢冬梅?”

    “算是喜欢吧。”我说。

    “那我告诉你,我就是冬梅,那年我被人贩子拐走了,然后就把我卖到大山里,关了我三年。”

    “我不信。”我说。“冬梅屁股上有颗痣。”

    “你猜我屁股上有没有痣?哎,你怎么知道冬梅屁股上有痣?她脱给你看的?”

    “没有啊。”

    “你要不要看我屁股?”欧娅蕾说。

    “我不看。”我喝了一口啤酒。

    欧娅蕾拿起啤酒瓶,“姐今天要给你喝个通宵,看谁先倒。”

    “好啊,肯定是你先醉。”

    欧娅蕾仰着脖子喝了半瓶,然后看着我,“好爽啊,小哥哥,喝呀。”

    “我喜欢你这么喝酒。”我说。

    欧娅蕾把猪蹄咬下来一块,然后用嘴喂我。

    我用嘴接住。

    “小哥哥,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你?”欧娅蕾说。

    “谁喜欢我?没有这么多人吧?”

    “江老师就喜欢你。”欧娅蕾说。

    “江帆?”我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电闪雷鸣。

    “对,他说他喜欢你。”欧娅蕾说。“他特别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我问。

    “我不说。”

    “不说拉倒。”我喝了一小口啤酒,忽然感觉头有些晕。

    “来,接着喝呀。”

    “不行,再喝就醉了。”我说着躺倒在床上。

    欧娅蕾突然趴在我身上,“不许耍赖,接着喝呀。”

    “好,接着喝。”

    我要起身,欧娅蕾手按着我的胸口,把我按在床上,她喝了一口啤酒,然后一点点喂我。

    温热,啤酒的香和她身体里的香,让我有些迷醉了。

    她的牙齿碰着我的牙齿,舌头碰触着我的舌头。

    她不断地喂着我啤酒,又把啤酒倒在我身上。

    她的头慢慢低下去。

    我睁开眼,看到欧娅蕾已经脱去了上衣。

    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回头看到油嘴站在我胳膊上,它冲我吱吱叫着。

    我坐起来,看到宁小楠站在我面前,她背着背包,身上都湿透了。她一脸悲愤的看着我。

    “小楠。”我叫道。

    宁小楠转身跑了出去。

    我从床上跳下,跑到门口,发现自己光着身子,我急忙从床上拿起裤衩,跑了出去。外面是急风骤雨,电闪雷鸣,黑夜如巨大的猛兽,吞掉了宁小楠的身影。

    我一路跑着,大声喊着宁小楠。没有任何的回应。

    跑进巴尔的店,看到巴尔点着蜡烛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破窗户。

    “有没有看到宁小楠?”我问。

    巴尔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有没有看到宁小楠?”我接着问。

    “没有。”

    我走到店门口,喊了几声宁小楠,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我沮丧地进了屋,一屁股坐在墙角边上,身上打着寒颤,感觉自己的身体空空荡荡,没了灵魂。

    “蹦猪!沙驴!”巴尔给我递了一杯啤酒。

    我哆哆嗦嗦接过玻璃杯,把杯子从窗口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