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看到了吗?你最爱的,捧在手心如天下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呵护的女人,宁愿去死,也不愿和你在一起,真是太讽刺了,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哈哈哈……”
阴康侯玺被淳于宴央这番话激的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不要命的女人,他红着一对赤眸,指节泛白,手指骨捏的“咔咔”直响。
他伸出被气的发颤的右手,指着门板扬声道“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女人赶出阴康王宫,永远都不许她再踏入宫门半步,永远!”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根从唇缝中挤出来的一样狠戾。
淳于宴央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干脆不求了,她更加绝望和疯狂的大笑起来,那笑声让正在西仁宫门外来回踱步徘徊的淳于宴婴,心里倏地狠狠一颤。
他知道,妹妹这一搅和,已经让他所有的求情和接下来的怀柔对策,全都付之东流了……
淳于宴婴站在门外,失望的慢慢闭上了眼,任凭倾盆大雨豆子一般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殿内突然响起一道惊雷之声,他才猛地睁眼。
“糟了。”
淳于宴婴只来得及听低喃这么两个字,紧接着就又听到“啊”的一声凄厉惨叫,透过西仁宫的大门传到他的耳中。
姬姜的寝宫内,两名守卫在听到阴康侯玺的命令后,立刻推门涌入殿中。
两人一左一右,打算架起淳于宴央的手臂,将她架出宫去。
可淳于宴央却死命不从,她双手一伸,两道惊雷赫然从上方劈下,直将她身边的两名血族守卫劈的外焦里嫩,烧焦爆烈的皮肤像乌鸦的毛一般黑,里面还冒着猩红的血。
“小贱种!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今日不除掉你,我淳于宴央死都不会瞑目。”
淳于宴央的话音一落,便面目狰狞的施展瞬移来到辛瑶身前,伸出锋利的五根长甲,宁可冒着灰飞湮灭的危险,也要掏出辛瑶的心脏,将她一招击毙于利爪之下。
可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辛瑶的衣角,站在辛瑶旁边的阴康侯玺就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向辛瑶这边探出的手臂,施展化腐手,丝毫没有怜惜和犹豫的将她的腕骨,在一眨眼之间就化成了灰烬。
刚刚淳于宴婴在门外听到的那一声惨叫,便是她这时发出的。
淳于宴婴凄厉的惨叫着,眼看腐蚀的速度在眨眼之间就已经从手腕处腐化到了手肘上方,为了活命,她终是狠下心来,用另一手的五甲,砍掉了被阴康侯玺化腐手腐蚀到了近肩膀处的手臂。
自断臂膀,这种痛苦是淳于宴婴自出生起体会到的最大疼痛。
断臂处的伤口,鲜血汹涌的奔流,须臾后,便在纯种血族的强大自愈能力下愈合了。
淳于宴央痛的身子直哆嗦,嘴巴青白的颤着,被两名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的血族守卫按在地上后,她痛苦的冲着阴康侯玺大骂道“阴康侯玺,你竟真的要杀了我?我是你的妻子啊!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我淳于宴央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么一个薄情寡性的男人,你恨你,我恨你!”
阴康侯玺将仍旧按他命令跪在姬姜床边的辛瑶从地上托起,用自己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将她完完全全的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面无表情的对此刻心如刀割,伤心欲绝的淳于宴央冷声道“我刚刚才告诉过你,我的女儿,和我的妻子,是我的命,谁敢动她们两个,我就会杀了谁!你——也不例外!你原本可以保留你淳于氏最后的尊严,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离开,余生,你也可以风光改嫁,我根本不会限制你这方面的自由,可你偏要触碰我的底线,自己寻死,又怪的了谁呢?”
紧接着他又对禁锢着淳于宴央的两名血族守卫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庶民淳于宴央不思悔改,再次行凶,意图杀害辛瑶公主,二犯血族戒律第一条者,当施以火刑焚身洗罪,把她带下去吧,立刻执行!”
“王上,不可……”
宫门外,被大雨淋湿全身的淳于宴婴听到殿里阴康侯玺的最终宣判后,终于忍不住对守门侍卫动了手。
两道雷电劈下,他也像淳于宴央一样,强硬的闯了进来。
推开门板后,淳于宴婴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妹妹一眼,就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颅垂地,万分悲痛的乞求道“王上,宴婴求王上,念在小妹是两位殿下的生母的份上,不要罚小妹火刑,宴婴求您了……”
辛瑶也被阴康侯玺的惩罚方式震住了。
火刑焚身,顾名思义,尽管血族可死而复生,但普通的火刑焚身,仍旧可以杀死一名得不到新鲜血液供给的纯种血族,哪怕像淳于宴央这种实力强大的五大世族之女。
而阴康侯玺此刻判罚的火刑焚身,这里的火,并非普通的火焰,而是万俟氏独有的,在一瞬之间就能将一切物体炭化的黑焰。
父王,这是要烧死淳于宴央,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阴康侯玺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他身前,一脸沉痛的淳于宴婴,他的眼底黑如幽潭,冷如寒霜,却唯独没有仁慈。
事实上,这才是遇到姬姜之前的阴康侯玺,他本就是一个冷若冰霜,残酷无情之人,这一点,世人并没有评价错。
这,才是真正的他!
只不过,原本一个无情之人,在遇到姬姜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渐渐变得有情,甚至温暖起来。
“宴婴,你刚刚在门外站了那么久,想必也听到你妹妹的疯言疯语了,自然也知道她刚刚二犯血族戒律,竟敢当着我的面杀我的女儿,简直无法无天!今日我若不杀她,来日,不知她会如何报复辛瑶和姬姜,像她这种阴毒的女人,我绝不允许她活在世上威胁姬姜母女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