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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庄氏中风

    ,最快更新之子于归最新章节!汴京城外,十里长亭,徐繁缕,陵游负手而立,官道上,几匹骏马踌踌而行,骑马之人,频频回顾,显然是不舍之意。

    “陵游,你当着不随淮顺王一道回兖州?王妃看来,可是对你极为不舍啊!”徐繁缕伸手抓住陵游的胳膊,强迫其向渐行渐远的淮顺王府一行,摆了摆手,这才向陵游打趣道。

    徐繁缕刚要松开陵游的胳膊,陵游已是反手握住徐繁缕指尖,向其略微不自然的微笑一下,轻道,“我在你身边,已是极好。”

    徐繁缕看着陵游不自然的笑,‘噗呲’一笑,却又立马憋了回去。

    总觉得,这几天陵游和其爹娘相处之后,整个人周身的气质,性格你都变得略微有所不同,而这种不同,却是她乐于成见的。

    “有陵游在身边,我亦安心之至。”

    陵游面上不自然一撇二过,眼角余光,见淮顺众人已消失于官道远处,提议道,“我们回城吧!”

    “恩!回吧!”两人相携出了长亭,跃马而上,向汴京城内方向而去。

    一路纵马于南城门口入了汴京城内,下马牵行,便见徐茂行急急往这边街道走来,看到徐繁缕更是眼前一亮,还未走到徐繁缕跟前,便已是高声呼喊了起来。

    “繁姐儿,繁姐儿!”

    声音急切,让徐繁缕顿觉诧异,她和陵游对视一眼,松开陵游之后,提裙快跑几步,迎上徐茂行。

    “大哥,可是有事?”

    “快!快些随我回府,祖母病重!”在徐繁缕面前,徐茂行喘着粗气,一把抓着徐繁缕的手,便将其往来路带。

    徐繁缕顿是脑袋懵的一空,脚下力逾千斤,哪里是徐茂行一介书生扯得动的,反是陵游,往回一拉,直把徐茂行扯了回来。

    “祖母怎会病重?是何病症,府内究竟出了何事?”徐繁缕满脸不可置信,向徐茂行质问,明明几日前离府时,祖母尚好不过,怎生如今竟病的让大哥这般惶恐。

    “此事回府再叙,祖母如今还是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还尚未可知!我已寻你两日,你若再不回府,我怕……”徐茂行一脸抑郁之色,说话欲言又止。

    可徐繁缕已知其未言之语,顿时心下一沉,忙转头向陵游吩咐,“我先回去,陵游你速去寻沈先生,将其带往徐府。”

    “好!”陵游也知事情严重,当下翻身跨马,于闹市街道,纵马而去。

    徐茂行此刻早已无心理会旁事,见徐繁缕抬步,已是心中大喜,连忙拉扯着向徐府而去。

    庆和居,徐繁缕一进入内,便见二叔满脸胡渣,二婶容颜憔悴,二人皆是神情萎靡,哭丧脸模样,跪在地上。

    见徐繁缕到来,也只是抬头瞟了徐繁缕一眼,便是垂下头去。

    徐繁缕心中疑惑更甚,瞟望徐茂行,徐茂行却是看都没看二人一眼,直接拉着徐繁缕,绕过二人,便往其后寝居走去。

    寝居之内,徐繁缕一眼便见祖父徐峻棋坐在床头位置,苏太医则在为祖母探脉,二人皆是一副眉头不展模样,想来祖母病症,不容乐观。

    徐峻棋听得脚步声,侧头看了徐繁缕一眼,便回过头去,一双眼睛,只急切的望着苏太医的动作。

    徐繁缕见此,顿时放缓了步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徐峻棋身侧,探头眼望庄氏蜡黄失色的面容,心一沉再沉。

    屋内气氛,一时沉寂。

    当苏太医将手从庄氏脉上挪开时,徐峻棋已然是迫不及待问道,“苏太医,脉象如何?”

    “唉!老朽无能!”苏太医叹了口气,朝徐峻棋摇了摇头,庄氏脉象昏沉,施针之后,脉象并无变化。

    “徐大人,一人之力有怠,老朽打算会太医院一趟,再行议脉。”

    苏太医一句,徐峻棋顿失去了精气神一般,他苦笑一声,送客道,“那就有劳苏太医了!茂哥儿,送太医出府。”

    “是,祖父!”徐茂行上前,替苏太医背了药箱,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寝居。

    寝居之内,只余下徐繁缕祖孙三人。

    徐峻棋将庄氏的手放回被褥之中,这才侧身望向徐繁缕,目光中亦有审视。

    “说吧!你娘的嫁妆,是怎么回事?”

    徐繁缕一愣,面露疑惑,这时候不应该最关心的是祖母的病情,怎说到嫁妆的事上了。

    不过祖父既有此问,想来库房的事,已然败露了,这个时候想要狡辩,只怕是不能,徐繁缕死心思一转,便是一五一十言道,“被我卖了!”

    徐峻棋眼望着徐繁缕,起身到徐繁缕身侧,偏头围着徐繁缕走了一圈,一巴掌拍在了旁边深桌案上,怒极反笑。

    “啪!你娘所余嫁妆,折现不下十万两白银,你一个闺阁女子,何须得这般多钱银!而且,我徐府重地,是谁人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竟将一个诺大的库房给搬空!你这莫不是与我说笑!”

    “十万虽多,但能换来一命,我心足矣!”松落阁,棱山櫆愚之事,不便细说,徐繁缕只一言蔽过,转而急切问道,“府内出了何事,祖母是何病症,还请祖父告知。”

    徐峻棋眸光与徐繁缕对视,徐繁缕半点不曾心虚,反是徐峻棋冷哼一声,别过眼去,于桌前落座。

    “霏烟成亲,因其德行,你又为庶出,我与夫人商议,薄嫁便可,二房心有私念,打你娘嫁妆主意,哪知你那库房,早已搬空。”

    “”此乃大事,自然闹到了夫人这里,嫁妆失踪,夫人以为是二房动的手脚,便欲为你追回,二房受此平白之屈,自时不服,二子媳妇,一时嘴快,便将二房那些不争气的事,尽数抖露,如此,夫人便什么都知晓了!一时间气血涌上,昏厥过去,苏太医说,已是中风之症。”

    说到此,徐峻棋满心气妥,便是连徐繁缕,也无暇思恨了。

    “苏太医已试过各种办法,终不能唤醒夫人!这一劫,夫人只怕……”

    哪种可能,徐繁缕想都不敢想,当下便辩驳道,“不会的!祖母一向与人为善,定不会有事的。”

    徐峻棋只不言探气,徐繁缕一咬牙,却是床边跪下,用双手将庄氏微凉的指尖包住,轻声哀唤,

    “祖母,我是繁姐儿,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只是,不管徐繁缕如何哀求,庄氏依旧躺在床上,眉顺眼瞌,毫无知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