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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一夜白发

    极北之地,无双正在努力修行的,他知道光明教廷不会放过他,而且光明教廷杀了老家伙,为了自保和为养父老家伙,无双不会放过光明教廷的。

    而此时平静的大陆上风云再起,战火重燃,延续万年的龙之帝国彻底崩塌分离,取而代之的是群雄并立,纷争天下,而赵无双的这个名字已经被人忘记,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争,那个为了掩护大军撤退战死在淮河畔的将军仅仅被留在几个人的记忆里。

    “大人,您若是要找统领的话,那就不必继续走了。”米罗说:“我们得到通知了,大人正从黄河边境往这里赶。这时候,估计都快到明斯克了吧。您只管在这里歇息着等他来就是了。”

    米罗估计只要三两天,但结果,陈路在瓦伦足足等了五天。第六天清晨,前哨游骑终于抵达,宣告了众人期盼已久的消息:“统领大人将于下午时分抵达瓦伦!”

    为了迎接司马得乐,以陈路和米罗为首,城中军民倾城而出,守候在城门两边。

    黄昏时候,黑色的大军浮现在地平线上。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面又一面旗帜,连绵不绝的铠甲在落日下闪闪发光。看不尽的人马洪流,看不尽的刀枪与长矛,大军未到,人们已经能感觉到那股剽悍的气息。人类、半兽人、魔族的团队一队接着一队地出现,仿佛永无尽头。

    令人震撼的是,整路大军统统身着黑甲、黑衣、黑旗,士兵们从头到脚,一身全黑,除了他们右臂上绑着的白色飘带。士兵们神情肃穆,庄严,大军行进时,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犹如一条黑色的大河流过。

    陈路这才想起,摄政王丧期未足一月,上官家还处于国丧其间,按照惯例,家族臣民都应该为摄政王的去世而哀悼戴孝的。但在内地省份,司马得乐竭力淡化上官家政权地传统色彩,他竭力给世人造成这样一个感觉:死去的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老家伙罢了,中央广场象征性地降了半天龙旗------这是唯一的默哀表示了。没有追悼会、默哀会,也没有人出来号召纪念摄政王的群众集会,更没有人半夜举着蜡烛在街上游行为上官参星的灵魂祈祷-----仿佛死去的不是统治家族十几年的摄政王,而是一个厨房的大师傅。但他毕竟也当了自己近十五年的上司。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回想起总长的音容笑貌,还有在这场叛乱中死去的上官家菁英,那些年青或者苍老的面孔,萧风、罗明海、秦楚、皮古。。。他们都是曾和自己一同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从此不再回来。

    悠长地唢呐声缓缓响起,一股悲壮和心酸的感觉充沛了陈路心头。她鼻子发酸,潸然泪下。

    在飘荡的远东飞鹰黑旗下,陈路看到了司马得乐。那个挺拔的年青人裹在密实的铠甲里,头上戴着钢盔,脑后飘荡着白色的布带。他地面目被铠甲的遮面挡住了,上官诗雪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也看到她了,因为他对她微微地低下头示意,。然后,他被一群粗壮的半兽人军官簇拥着进了城。

    陈路站在原地,目送着司马得乐的身影消失在城门里。在刚才司马得乐投来的目光里,她感觉到了深切的悲哀。深深的疲倦和水一般------那不该是二十六岁年青人该有地眼神。

    一个秀字营军官走过来:“陈路大人。”他恭敬地说:“统领大人想见您------哦,米罗大人,您也在这。请跟我一起来,统领大人也要见您。”

    跟在军官的身后,陈路和米罗穿过密密麻麻地走廊和楼梯,足足走了十几分钟,他们才来到了瓦伦要塞的塔楼隔间那里。这里是整个要塞地最高点,可以俯眺整个要塞及周边地区。

    陈路和米罗推门进去的时候,一身铠甲的司马得乐正背对着他们,在阁楼的窗口边眺望。

    除了司马得乐以外,屋子里还有几个人。他们都是陈路认识的,将军布兰、暴雪第一军副参谋长兼远东情报局副局长杜亚风红衣佐领。

    将军们彼此点头致意,大家都没有出声,生怕惊扰了正在窗边沉思的司马得乐。

    陈路专注地凝视着窗边的人。他的背影依然挺拔,比起去年,司马得乐明显地瘦了。本来贴身的一身铠甲,现在明显地阔了,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但奇怪地是,那消瘦的背影里,少了一份飞扬,多了一份凝重,年纪轻轻的他,竟也有了不动如山的气势。

    过了好一阵,司马得乐长叹一声,他顺手脱下了手中的盔帽,转过身来。

    看到他的脸容,陈路和米罗都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同时站起身来。在司马得乐头上,那头雪一般银白的头发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竟已一夜白头了!

    “大人,您。。。”陈路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的,但看着司马得乐那头触目惊心的银亮白发,不知为何,话都哽咽在了喉咙,只能干巴巴地说:“大人,您一身牵挂大事,还请节哀。”

    司马得乐摆手,满头白发水银一般晃动着,他的笑容依然象往日一般温馨:“陈长官,我没事。您能平安回来,让我们都放心。我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他们打算扣押您,哪怕翻脸动武,我也要解救您出来------这次大难,我们已经遭受可怕的损失,如果再失去您,那真不知如何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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