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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死神来了

    “博叔,想让我做什么,你尽管提。”欢子盯着姚癞子,满眼期许,“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姚癞子眉开眼笑,眯着sanjiao眼盯着灯下的胖少女,魂为之摄魄为之夺,咧zui直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用对我客气。”欢子真诚的摆摆手。欢子心里权衡着:姚癞子为人极度小气猥琐,又嗜财如命,特别现实,提起要求来料想一定会掂量掂量欢子家的情况,不至于漫天要价。且过了眼下的难关,姚癞子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先答应着,总有别的办法满足于他,哪里想得到,姓姚的禽.兽心理转的尽是那种……按郭德刚的说法叫龌龌龊龊的怪念头。

    眼见姚癞子脸上的笑容和眼中闪烁的光芒越来越看不懂,欢子心里也打起鼓来,自己满口应承的话是不是说得太满,这个老畜生怎么一副yin谋得逞般的邪笑,跟个蛇精病似的……不待欢子看清形势,姚癞子倏忽发作,闪身欺上,鸟爪般乌黑枯瘦的双手直袭欢子xiong口,欢子侧身避过,姚癞子扑倒在chuang,迅速翻转身故伎重演,站在chuang上居高临下扑向欢子,欢子心念电转,这老小子发什么神经,好好的谈判着怎么突然动起手来,情急之下倒不着慌,连退几步,姚癞子再度扑空,发起狂来,借着一跃之势,本能的冲向仍在后退的欢子,欢子疾步后退,背后一凉,已经靠在墙上,此时姚癞子的咸猪手已经到得欢子xiong口,避无可避,欢子抬起脚迎面猛踢,一阵rou软的触觉传来,正中姚癞子腹部,这一脚着实不轻,姚癞子仰面倒地,“咚”的一声,后脑勺与地面xi吮接触,亏得姚癞子没给地面铺上水泥,头在黄泥地上磕了一下,倒不甚疼痛,姚癞子眼珠一转,干脆来了招拖刀计,直tingting的躺在地上“哎哟”呼疼:“哎哟,要死了。欢妹子,你就是这样对你恩人的吗?”

    欢子心下一愧,红着脸上前探看:“对不起,博叔,我不是故意的!”

    “疼……疼死老子了!”姚癞子指着后脑勺,成年公猪般嚎着,“快给我吹吹!”

    欢子哪知是计,依言照做,嘟起zui附身去吹姚癞子后脑伤部,脖子一紧,已经被姚癞子双手箍死,半蹲着的身子业已失去平衡,两百多斤的少女肥rou直直压向姚癞子干巴巴的身躯,姚癞子感觉自己被火车撞了一下,周身骨头生疼,似要散架一般,可此刻软玉温香抱满怀,哪顾得上搭理疼处,慌忙嘟起zui啄向欢子面团般的腮,zui上迅速传来奇怪的触觉,硬生生,冰凉凉,与铁板别无二致,睁眼一看,还真是一把砍刀横放在他脸上,转眼去看刀柄处的人影,眼前一花,砍刀已经拍落,打在姚癞子脸上,惨呼声中,姚癞子感觉自己原本就不甚ting直的鹰钩鼻已经变成了一个平面。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压在姚癞子身上的欢子思维尚未跟上突发的变故,待得反应过来,抬眼去看来者,屋里本就不明亮的灯啵的一声爆炸了,屋里顿时漆黑一片。欢子啥也没看着,只觉姚癞子箍着自己脖子的手骤然松了,连忙爬起身,正待摸向门口方向,姚癞子再次杀猪般嚎出声,嚎了半截,声音变成了呜呜的响动,显然是zuiba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兰兰姐,是你吗?”欢子试探着问,黑暗里的影子一动不动,对欢子的问话无动于衷。

    “你救我我很感激,可是,千万注意分寸。”欢子劝慰着,“这样对你不好。”

    “哼!”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冷笑着,听起来难以判断性别,“你太抬举你自己了。不过小妹妹你别担心,今天日子特殊,我不杀生。你俩各留个零件也就了账了……”

    冰冷的声音刺入耳膜,欢子心往下一沉,被眼前的局面给弄得稀里糊涂:“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

    “你应该考虑的,是留什么零件。”说话间,声影一动,轻噗一声,地上的姚癞子的影子呜呜声骤然急切,像挨烫的蛇一样飞速扭动着,只怕是已经着了道儿,丢了个零件……此人果然说到做到,毫不含糊,欢子冷汗涔涔,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瞪圆了双眼小心注视着黑影的一举一动。

    姚癞子慢慢平静下来,声影又动了一下,姚癞子再度重复急切的呜呜声和肚皮舞般的扭动……如此反复,姚癞子连跳了五次肚皮舞,一次比一次有失水准,大幅度的扭动终于变成了黑影每动一次他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抽搐,呜呜声也在第六次时停止了,欢子猜测,姚癞子应该是已经昏迷过去。

    黑影依然保持着节奏,每隔一段时间,便动一下,轻噗声连响了二十余下方才停止。欢子心中疑惑:这人怎么言而无信,说了只取一个零件,怎么接连伤人这么多次?答案很快便被施暴者揭晓,那个雌雄莫辩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哎,长这么丑,所以我兴趣不大,只取你一根手指头,你应该庆幸的。”

    “哥……姐……你刚刚,只伤了他一根指头?”

    “当然。”

    “那……怎么……”

    “你是想问,怎么砍了这么多次?”

    “是啊。”

    “因为我是一截一截的砍下来的。”冰冷的声音毫无情绪的传来,仿佛蹲在田埂抽着烟在讨论庄稼的收成般闲适,“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我吃东西一向喜欢切得比较碎。”

    随后,姚癞子家的斗室之中,就传来了嚼东西的声音,这家伙牙口甚好,跟吃蚕豆似的,咬得咯蹦脆,响在欢子双耳里,却无疑是她这辈子所听过的最为难听而可怖的声音,与之相比,姚癞子破锣般的公鸭嗓,简直如同天籁。不自觉间,黑暗中又多了另一种声音给嚼食碎指的响动伴奏——那是欢子哆嗦着打牙颤的响声。

    “呵呵,小妹妹,你磨牙干嘛?”黑影的声音总算带了点欢脱的情绪,出口的话却令人作呕,“莫非,你也好这一口?”

    “不……不不不……”欢子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别客气,可脆了。”

    “谢谢……谢谢你,你慢慢享受着,我我我……”欢子哆嗦着后退,竟尔摸到了门把手,心里一动,一股暖流传来,迅速袭遍全身每一个细胞:这杀神有言在先,今晚不杀生的。又说让我自己挑选零件,我如果飞快的开门跑出去喊人,光天化日……呃,光夜化月之下,这人应该不至于狗急跳墙伤我吧……

    欢子权衡着,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和雀跃两种既矛盾又高度统一的复杂情绪,勉强冷静的调整身姿,规划着自己打开门逃出去的最佳方案,这时,一声冷笑传来,黑影风似的到了欢子身前,二人近得呼吸相闻,欢子明显闻到了对方呼吸里的血腥味。

    “小妹妹,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想拉开门走啊?”

    “没……没有……”

    “啧啧,淘气,既然没有,你死死拽着门把手,眼神闪烁,是什么道理呢?小小年纪,就学人家说谎,这可不是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