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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诬陷

    (不解,从后座坐起)冯家牧:“是谁羊?是谁狼?”

    邵安何:“很明显老陈和曾子安就是那两只恶狼,那……是谁羊?”

    (停了一会儿)宁岩:“……我们?”

    邵安何和冯家牧立刻绷紧神经,虽然宁岩是以疑问的语气随口说出的,可就是这两个字,让邵安何的背后发凉。

    冯家牧:“老宁,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

    邵安何:“你觉得他们俩要对付的是我们?”

    宁岩:“……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感觉整件事有些蹊跷,是哪有问题我也说不上来。”

    冯家牧:“那我们明天还去不去公司了?”

    邵安何:“去!一个堂堂国营企业的老板,我不信他敢把我们怎么样?”

    wuYe时分,三人来到宁岩的住所,简单商量了几句后,各自找好位置休息。宁岩心有所想,根本睡不着,索性趁邵安何和冯家牧熟睡之后又出了家门。夜晚的风很凉,空气中暗藏着冰晶,在街上走了十几分钟连个人影还没瞧见。宁岩收紧衣服坐在了旁边的路缘石上,这一路,宁岩的心里基本只有两件事,一是担心小雨会不会有事?他怕那个曾子安会在小雨身上动什么歪脑筋;二是在琢磨公司老板陈辛尧和曾子安之间的关系。之前和邵安何说的不过是自己的推论,不能完全当真。另外宁岩的心里还暗暗的想着一件东西:公司员工的流动记录。

    宁岩:他要那个东西干嘛?他有什么目的?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这时,在他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就是宁岩他本人。这是他很久以前就养成的毛病,在一件事情上如果纠结不开的话,就会幻想出另一个自己来对自己所做出的任何答案进行反驳,从而在问题表面的缝隙中找到破绽。

    ——闭眼冥想——

    宁岩:“他们的目标应该不会是我们几个。”

    自己:“为什么?”

    宁岩:“因为没有必要。”

    自己:“为什么没有必要?”

    宁岩:“我和老冯先不说,师父是国内医学界殿堂级别的人才,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望。陈辛尧就是再蠢也不会选择撒手的,况且他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自己:“也许你身边有对方的人。”

    宁岩:“对方的人?……你是说老冯吗?这不可能,我认识他已经快十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像刺探这类型的工作他做不来。”

    自己:“那邵安何呢?”

    宁岩:“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自己:“那还有什么地方有错误?”

    宁岩:“错误……错误……错误……”

    自己:“好好想一想,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宁岩:“……难不成他们俩之间有什么软肋捏在对方的手里吗?”

    自己:“他们为什么会有软肋?”

    宁岩:“每个人都有弱点,一个人本事越大就会越在意外界的舆论,面子问题……舆论?外部力量?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宁岩睁开眼睛,月色好似一道灵光从天而降。他的内心忽然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要是能够证实……宁岩甚至不敢去想那最后的结果。额头绷紧,一股怒气冲上心头,他站起身,带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思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第二天一早,冯家牧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宁岩坐在自己面前的单人沙发上。

    冯家牧:“早啊……”(觉得不对)“我说老宁,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得相思病了吧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宁岩没说话,这时邵安何睡眼朦胧的从屋里走出来。

    邵安何:“你们起得够早的。”

    邵安何的脚步停下来,因为他看见宁岩就那么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紧盯窗户外头。

    邵安何:“老冯,他怎么了?”

    冯家牧:“不知道啊,我一起来他就这样,看样儿好像一宿没睡。”

    (走到宁岩面前,蹲下身)邵安何:“小宁?小宁?”

    宁岩:“师父,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一直坚持要给小雨做手术?”

    (愣神)邵安何:“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宁岩:“为什么?”

    邵安何:“当然是因为她的病情,我之前不都和你说了吗?”

    宁岩:“那为什么在小雨初期的时候,您还是要坚持做手术?”

    邵安何:“任美庭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她那种状态普通的治疗方案已经不管用了。”

    宁岩:“……没有其他原因?”

    邵安何:“你今天怎么了?没事吧?”

    邵安何很担心宁岩会因为任美庭的事件而出现什么精神上的问题。

    (半响)宁岩:“我们去公司吧。”

    冯家牧:“现在?”

    宁岩没说话,他站起身出门上了车。邵安何和冯家牧对视一眼,二人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也跟着出去了。到了车前一看,宁岩坐在主驾驶上,引擎已经发动。

    邵安何:“小宁,我来开吧。”(见宁岩摇头)“你现在状态很不好,需要休息,听话让我开吧。”

    宁岩:“师父,我没事。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您不用担心。”

    邵安何无奈只好坐在副驾驶上。这一路上冯家牧的目光都没离开过宁岩,邵安何也在用眼角关注着他的动向,别说冯家牧是第一次见到,就连邵安何都是头回看见宁岩现在的表现,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车平稳的停在了停车场的进口处,与门口保安简单对话之后,宁岩把车停好,然后三人走进了公司大门。

    门卫:“呦!邵总监回来了,老长时间不见您了。”

    邵安何:“陈总来了吗?”

    门卫:“来了,和王主任一起来的。”

    邵安何点点头迈步进去。三人走进电梯直达七楼来到总裁室的门口,听见里面有动静,像是两个人在争吵着什么。邵安何shen手敲了几下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辛尧:“进来。”

    三人开门走进去,一进屋宁岩等人就看见王冰站在办公桌前面露焦急之色,老板陈辛尧也是紧皱眉头充满不屑。

    王冰:“我先走了!”(扭身离开)

    (看见邵安何,站起身)陈辛尧:“老邵,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安何:“前天左右。”

    陈辛尧:“你回来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

    (单刀直入)邵安何:“老陈,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陈辛尧:“什么话,问吧。”

    邵安何:“你是不是认识晴北病态救助检查站的站长曾子安?”

    (稍微放低了笑容)陈辛尧:“……你们怎么问起他来了?”

    (眯起眼睛)邵安何:“你为什么要把宁岩的病人转到晴北去?你不知道那个病人还在治疗期吗?”

    陈辛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病人考虑!”

    邵安何:“你为病人考虑?如果你真是为了病人,那你就不该让她转院,那样只会对病情恶化,你知道一个精神患者如果在治疗期间被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出现什么样的反应吗?”

    (有些不耐烦)陈辛尧:“说到这我还想问问你们呢,之前小宁的那个病人听说她有什么人格分裂症,那时候你们就没治好她,而且还在治疗途中的某一天夜晚让病人给跑了!有没有这回事?”(邵安何没说话)“之后还不是人家曾站长想出了办法,人马上就要治好了却又叫你们给带了回去!然后又跑到台湾的分公司治疗了一段时间,还没什么成效。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了,你们不扪心自问,怎么反过来要质问我?”

    邵安何:“那个小姑娘是一个患有非常罕见病症的病患,这种案例别说是在全国,就是全世界没有几个,如果我不查清楚就妄下定论,出事了后果谁来承担?是我还是你呀?”

    陈辛尧:“为什么要我承担?人是你的。你没有尽到职责,看见别人有了成果就觉得眼红了?老邵,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邵安何:“我眼红?只要你给足我时间,没有我治不了的病。我为什么要眼红?我眼红什么?可你知道曾子安的为人吗?要是用他的办法能治好病人的病,我早就用了还轮得上他吗!?”

    陈辛尧:“老邵,你在台湾举报他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你,是不是因为之前曾子安的成绩超过了你,你就心生怨怼,最后抓住了什么机会,才让曾子安栽了跟头。”

    邵安何听后,眉毛上挑,脸色渐渐发红。

    邵安何:“陈辛尧,你什么意思?”

    陈辛尧:“虽然我当时只是公司的一个总经理,可每家分公司的状况我都是心中有数,对每个有资历的老员工也都是了如指掌。你之前干的那些事,我不说你也应该心知肚明。”

    邵安何:“你少来这套!我干什么了?”

    陈辛尧:“为了名誉不仅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从台湾赶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想通过给病人手术这条路来打开自己的利欲之门,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

    这句话说完,冯家牧惊讶的看着邵安何,连宁岩都侧目瞅向自己的老师父。邵安何此时哑口无言,他shen.出手指着陈辛尧,心里充斥着紧张和愤怒。

    邵安何:“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威胁我是不是?”

    陈辛尧:“我从不威胁别人,只是想让你身边的人好好看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一副小人zui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