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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端倪

    吃完饭后,冯家牧说下午还有几剂药需要研究就先回公司了。宁延回到停车场,在靠近出口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车,在车里检查一番,还好,没发现有东西丢失。发动引擎,看见油箱是满的。

    宁延:“这个老卫。”

    于是开车向绘晴开去。大约下午三点钟,宁延出现在姜雨的家门口,他拿出那盏灯在屋里开始了仔细的勘察,那是一个便携式的双线光微型检查器,是自己之前从国外带回来的新科技,目前国内还不太流行。它拥有两种不同颜色的光,紫色的可以在不借助荧光剂的前提下,通过映照人体自带的一些微量元素来甄别一个人碰过什么和拿过什么;蓝色的能通过空气中微生物分解出的微粒子产量来判断一个人运动的轨迹和范围。

    宁延把客厅里所有的窗帘全都关上,然后按下检查器的开关,屋子里顿时变成了湖蓝色,宁延能看到几团密密麻麻的白色漂浮物随着自己刚进来的方向排成了一条直线,但是其他周围却只有星星点点。

    宁延:小雨应该很少在客厅徘徊

    宁延举着灯缓缓上了二楼,二楼的微粒子明显要比楼下多,尤其是卧室,像一块巨大的白色棉花倒在chuang上,卫生间里也很多,有一部分还残留在垃圾桶中。站在办公桌前,宁延按下切换键,蓝色转变为紫TaoSe,眼前的漂浮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附在物体表面上,那一个一个手纹形状的青绿色印记。笔记本和右手边抽屉上的把手居多。宁延打开电脑,发现居然有密码,试了几次都不对,只好作罢。他shen手拉开旁边的抽屉,里面都是一些需要翻译的外语资料。宁延又翻了一会儿,这时一张褶皱的画纸出现在宁延的眼前。

    (拿出一看,吃惊)宁延:“怎么会在这!?难道小雨她回来过?”

    这时宁延才明白自己的kù兜里少了什么,但他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掉的。

    宁延:该不会……!

    ——回想——

    冯家牧:“就在最后的时候,我听见从她zui里发出了两种声音,听上去像一个孩子的,她该不会已经可以跟身体里的人格进行交流了吧?”

    宁延:“……坏了!老冯,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冯家牧:“就刚才不久,你快去,现在应该能赶上。”

    (宁延挂断电话,起身时从口袋中滑落)

    ——结束——

    宁延不敢再想下去了,一个名字已经让姜雨接近崩溃,如果再让她看见这张画……后果根本无法设想。宁延起身下到一楼,把一切恢复原状,他打开屋门放走自己身上的气味。如果姜雨真在自己走后回来过,那宁延只能选择以退为进,先在暗处观察她一段时间再做定论。面对这样的事,宁延没有更好的对策,姜雨看到这张画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宁延也无法去估计,事情似乎已经在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宁延:“怎么了老冯?”

    冯家牧:“到小丫头的家没?找没找到那张收据?”

    (出了屋门)宁延:“没有,也没见到小雨,不过有件事我很担心。”

    冯家牧:“什么事儿?”

    宁延:“小雨弄不好已经发现第三个人格了。”

    冯家牧:“啊?真的?这把是谁?”

    (坐在车上)宁延:“……好像是杀了她父母的那个。”

    冯家牧:“叫薛什么的杀人犯?!”

    (发动引擎,倒回马路上)宁延:“……没错,就是薛政,在小雨十岁时候出现的。”

    冯家牧:“不是说上次,你和邵总监把他给消除掉了吗?”

    (向来时方向开去)宁延:“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根本没办法消除,就是上次试过以后小雨出现了记忆空缺,除非是薛政进行自我否定,被小雨的主人格从潜意识里抹去,否则只有让他睡着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冯家牧:“你们俩真行,就这事还瞒着我!”

    宁延:“……那时候我和邵总监还在台湾工作,试问当时你在哪呢?”

    冯家牧:“……那你回来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延:“你脑子是狗尿苔吗?怎么除了生菌之外什么都不长?我来咱们公司几年了?”

    冯家牧:“十年了吧?”

    宁延:“我在台湾读研的时候就认识小雨了,你呢?”

    冯家牧:“……刚从大学毕业,能不能不提这茬了,烦不烦呀你!?”

    宁延:“是啊,你重读两次后才进入咱们公司,而我当时已经在公司的医疗机构任职了,后来才在第一医院继任了心理医师,咱俩连面儿都没见过,你让我告诉你什么?”

    冯家牧:“行啊你姓宁的,我这点家底儿全让你给我抖落出来了!少废话,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从衣兜里拿出那几张纸)宁延:“我还得回肃元一趟,我手上的资料不够,只有关于小雨和薛政的,另外……”(打开查看)“资料上写着,薛政是她根据杀人凶手的背影想象出的,危险性极高,而且非常不喜欢别人碰小雨,除非是小雨自愿。做事冲动手段残忍,擅长做处理工作。”

    冯家牧:“你现在说这么详细干嘛?”

    宁延:“你手贱,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别出了事算在我的头上。”(收起文件)

    冯家牧:“……你什么时候回来?”

    宁延:“大概晚上吧,怎么了?”

    冯家牧:”你车下次再没油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宁延:“干嘛?还想往我车里加柴油啊!”

    冯家牧:“下次加你zui里!”

    即使宁延在公司的职位比冯家牧高,他是研发部的经理,自己是副总监,可两人的私交却是出奇的好,经常没大没小的互相损对方,在单位冯家牧能给宁延磕头,下了班宁延能给冯家牧磕头。晚上九点多钟,宁延坐在自己家卧室的办公桌前翻看姜雨的病情,冯家牧坐在旁边的chuang上,也在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冯家牧:“原来小丫头的父母是在一次爆炸当中丧命的,凶手至今都没找到。”(半响)“她家里还ting优越,有一家咖啡厅。”(又过半响)“唉……一个躯壳三个灵魂,自己的身体都不一定听自己的使唤,那该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叫人怜悯。”

    宁延:“看!”(见冯家牧看向电脑屏幕)“ying国有一个女艺术家,也患有多重人格,有两点不同的是,这个ying国人身体有十二种人格,但个个都是画家,因为小时候受到过虐待……”

    (接言)冯家牧:“所以才会人格分裂。”

    (点头)宁延:“嗯,没错,你看看这些画。”(滚动鼠标中键)“它们有的yin暗、有的明朗、有的忧郁、有的抽象、很难想象它们全都出一个人之手。”

    冯家牧:“……一个程序,编写的方式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不一样。”

    宁延:“小雨跟她不同,人格虽然只有三种,但……没有记录表明小时候受到过虐待。”

    冯家牧:“先天性的?”(见宁延点头)“这种概率太微乎其微了,真有这样的人吗?”

    宁延:“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你再看这个!”(调出另一个网页)“这也是一个小时候因为遭受虐待而出现人格分裂的案例。”

    (大惊)冯家牧:“二十多个!?这么多?”

    宁延:“只要能清楚的了解到,每一个人格的脾气秉性就可以对症下药。”

    (回头拿出两张文件)冯家牧:“对于薛政你打算怎么办?他不能出现太长时间。”

    宁延:“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薛政显现时间的长短,而是他们之间不能有过多的交流!根据以往医学上的解释,潜在的人格只会在特定的人或事件中慢慢堆积而成,说白了就是主人格受到心理创伤之后,会进入一种“放空”状态,他会想着这件事没发生在我身上,不是我,是别人!日积月累,次人格往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但他们并没有个人思维,相当于主人格记忆里的小一段影像。次人格生成时,主人格不会知道它的存在,就像医院每个病房的门,你不打开来看,你不会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或者有几个人。可如果有一天他们进行了交流,让次人格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

    (恍然大悟)冯家牧:“也就是说,一旦其他人格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就会脱离主人格的掌控,成为共享一个身体的幽灵!?”

    宁延:“理论上是这样。”

    冯家牧:“那么,我之前从小丫头zui里听到的两种声音……!”

    宁延:“要是那个小孩儿我倒也不担心……我就怕是薛政占据主导权!那后果真是没法想!”

    冯家牧:“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了,我给你的药,你没……试一试吗?”

    宁延:“C-14?”(见冯家牧点头)“……试过一次,效果不怎么样。”

    冯家牧:“见光没?不见光不管用的。”

    宁延:“见了。”

    宁延便把当时的情况跟冯家牧说了。

    冯家牧:“大哥!用绿光!打火机的光顶个屁用?”

    宁延:“当时那种情况,我上哪给你弄绿光去?你以为我武大郎啊!脑袋上天生长了个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