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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我不能(二更)

    可她依然安然,抬起手臂伸了懒腰,翠眸微转,视线安宁地落在他身上:“那又如何?”

    “……”他接不出来任何的话,因为她接下来做的事情,根本不给他任何思考的余地。

    她竟是毫不在意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从床.上直起身子,缓缓伸出修长的双腿放在了床边。然后她仰头看着他,那般干净纯粹的碧瞳里,将他惶惶闪躲地模样映射的一览无余。“玉儿,帮我拿下衣服。”

    ……

    她……她……竟然真的是裸睡!!!!!

    他转身的弧度有些太大,一时间把梳妆台上的东西都碰掉不少。

    叮叮当当地声音里,他来不及去看地上碎了多少东西,仿佛也丧失了哪怕正常人应该有的判断力。

    “你怎么能这样不知……”羞耻两个字愣生生地让他给压了下去,终是没有说出口来。

    墓幺幺笑的轻松,听她动静,倒是自己站了起来。

    听她脚步瑟瑟,竟是赤足站在了地上。

    他脑海里忍不住竟想起刚才所见她那双嫩如菱瓣的藕足,想那般娇嫩的肌肤,在这般粗粝的地面上,会不会划破了皮……然后愣了一下,转而想戳死自己。

    白韫玉你他妈在想些什么!

    他怒骂。

    然而不待他骂完。

    身后脊背忽然一热,凉薄的衣衫还带着早露的冷气,有种异样绵软的暖意,似午后的烈阳一下子烧穿了他所有的理智。

    颈上麻软,她的鼻息掠过她的发梢,落在他肩窝,她的气息好似一场带着冷香的春雨,绵绵密密地落在了他的心尖。

    “你说了这么多——可我又不喜欢你父亲,他要如何于我何干?”

    她停了下来,双手环住过他腰间,赤.裸的双臂撩他眼前一片璩白的耀影。

    “我喜欢的是我家玉儿。”

    “别说是四角方昺了,五角的,六角的,和我家玉儿比起来,算个什么东西……”她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

    因为她埋在他肩窝里的脸忽被人猛然钳住了下颌,一下抬起,视线只及看见他偏过侧颜,垂下的眸里像是埋葬了一整片森林——唇就一下点起了火热的触感。

    他近乎疯狂的舐吻着她的唇。

    不由她有些愕然地闪躲,不由她竟有些惧意的避让。

    他似一柄刚藏锋多年的红缨长戟,如时出刃,燃起了一片猩红的烈火。

    可她分明匿的深了,紧紧闭着唇,于是他不耐两人现在的姿态,总也不能侵入她唇齿间的甘甜。一把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朝前一拉,后背闪出,将本来从后面抱着他的少女一把抱在了怀里,单手将她双手钳在背后,另一只手捏住她下颌一个抬起,俯身就咬住了她的唇。

    她一下吃痛,松了气力。

    于是他总算得了空隙,唇抵住她欲闭的唇瓣,舌就侵她齿间,根本不等她有余力去阻,这场侵略变已是燎原之火,烧去了他残余的理智。

    “白……”她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着。

    可他手下用了力气甚至连化力都不自觉的涌了出去,将她整个人抵在了梳妆台上。她不得已后趔倚住梳妆台,由他粗暴的动作下,脖颈也不自觉地高高扬起。

    一声冷嘶。

    咸苦的血意流出交缠的唇间,他这才退离一些,仍死死地扣住她的双手。素来束紧正帖的发,有些许地碎发散在了他额前,将他眉眼里些许的隽柔分割成深深浅浅的碎片。那碎片里,倒影着他从来没有见过少女的另外一个模样:琢白的赤体,在他的阴影下微弱的颤抖起伏,不算出众的眉目此时宛如刚出聘的新玉,几分娇媚几分苏软。翠眸盈盈,倔强,静默。可是他分明看见她满面的苏媚里,几许怯弱的裂痕。

    “墓幺幺,你是个疯子……”他空余的左手有些失神的拂开她眉边的发丝,细长的双眸里有迷惑,亦有危险。

    “我是。”她丝毫不否认。转眸又笑了,那般的完美笑颜,可让他看的没来由地气恼。

    不待他气恼过,腰间竟又是一绵软,仿佛有电流顺着腰间就噼里啪啦地点燃了他的某种情绪。

    该死的。

    他愤怒不已。

    这个疯女人竟然把腿盘在了自己腰间。

    他好不容易重新掌控回来的心神,此时仿佛被放在了传说里的地狱魄火之间——此时他只恨自己的衣服太薄,无法遮掩去她凝脂一般的肌肤所带来的温润触感。

    “你到底要怎样。”他的声音低地好像是雨后深泉里压抑了千年的顽石。

    她轻语:“你又想怎样,我的玉儿。”

    他无比清晰地看见她唇是如何一张一和地吐出那句话的,而她最后那四个字,仿佛用了无尽的时光,皓齿如雾,言语如风,缓缓吹启,于是她舌尖似海棠花心幽幽就粉嫩粉嫩地绽了,定格在末尾的软侬的儿化音。

    于斯。

    他的心里,有什么应声而断。

    玉鸭熏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黛丝隐芙,画帘遮匝,新翻曲妙,暗渡一汪春光。

    颠影之间,她双手被提起扣在了头顶,腰身一软,他衣衫烈烈边角,便如一只苍鹫栖身她的柔软。

    终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凡人之身。

    他只是单手就轻松可以把她牢牢钳在怀里,亦可轻易地抵在她身上,俯于她面,静静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样……”他用手背滑过她的脸侧,似邛家号的羊毫笔那般温柔地将她的容颜勾进他的心扉。

    “我不知道。”他又重复了一遍,有些碎发落在她的肌上,惹得她有些不耐痒地在他怀里动了两下。

    本是无心之举,可白韫玉的呼吸已是深重如雨后芭蕉。

    “我想……的,我不能做。”他一直飘忽如风筝的视线,终是被她嘴角浅浅的笑意给收回了线,定在她眸间那片安宁的翠波。

    “我不能做。”

    咫尺之间,他那般秀雅的容颜上,浮现着一种墓幺幺并不知悟的情绪。有些清淡的眉舒说是舒展,倒不如说是里面凝着些许的怅然,狭目里早已褪去了森森阴鹜,清冽如泉。他唇色有些淡薄,可墓幺幺已看不出当时在青藤宴时那般的刻薄,应是那个有些发苦的笑意,所以才让人觉得,那般的唇,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让人心伤。

    咫尺之间,他那般秀雅的容颜上,浮现着一种墓幺幺并不知悟的情绪。有些清淡的眉舒说是舒展,倒不如说是里面凝着些许的怅然,狭目里早已褪去了森森阴鹜,清冽如泉。他唇色有些淡薄,可墓幺幺已看不出当时在青藤宴时那般的刻薄,应是那个有些发苦的笑意,所以才让人觉得,那般的唇,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让人心伤。

    “我不能毁了你。”他抿起了那般好看的唇,能看见有些璨白的光泽浮在下唇上,几许血丝也渗了出来。

    一声薄不可闻的轻笑,从怀里的少女嘴里响起。

    她楚暮的眸里,一丝笑意也无,仿佛她颊边的蛇纹一般,冰冷的裂痕一道道地蔓延在那么完美的笑靥里,直到撕裂。

    “白少主。”

    她眼波娇媚,眼神冷漠,笑容轻蔑。

    “毁了我?哈哈。”她直到笑出眼泪,“这世上,无人可伤我更无人可毁我。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会。而若上苍垂眷这人间,赐下那么一人——我会让他死于腹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