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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刺客头子停下攻势,背靠背站好,摆出防御的架势,兜帽衫已是极难对付,这吹哨子的人同样是高手的高手。 ..

    哨音悠扬轻快,令人心情愉悦,渐渐的竟转入浪荡快活之境,似有红尘重重缠绵遮蔽众人的心眼。

    两名刺客起初还是一脸的紧张,身体绷紧不敢大意,慢慢的竟松懈下来,眼神也显涣散。

    于此同时,远处一阵隆隆的响声,隧道厚重的闸门缓缓升起,外边已是天光大亮。

    “走――”

    兜帽衫小声嘱咐了一句,拉起山本绘子径直往光明处跑去。

    山本绘子还没回过神儿来,已经被他拖着跑出去老远,她回头一看,那两人竟然没有追来。

    “赶紧跑,别看了。”兜帽衫又嘱咐了一句。

    兜帽衫不顾腿伤,拉着山本绘子一路狂奔,很快跑出了隧道。

    隧道外一个人都没有,却有一辆车子停在那里,车门大开,车里却没有人。

    钥匙在。

    兜帽衫不由分说把山本绘子推进了驾驶位,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位子。

    “最好让你父亲多派几个保镖在公司门口接应,我得去趟医院了。”兜帽衫压低嗓子,掩饰着自己本来的口音。

    “你到底是谁?”山本绘子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兜帽衫,问道。

    兜帽衫仍是沉默。

    山本绘子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家伙嘴硬,转而问起另外一个话题。

    “你怎么知道隧道里还有人,而且,他会帮我们?”

    “是那个人,帮你打飞了杀手的长刀。”

    “那个人?我还以为是你。”

    “不是我,那人我快了一步。”

    “什么人?刚才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应该是一个神经潜入高手,他用哨音干扰了对方的听觉神经,进而使他们陷入了某种幻觉。”兜帽衫解释道。

    “你也是神经潜入者吧?”山本绘子终于又忍不住问起关于他的事。

    “哎呦――疼啊――”兜帽衫哼唧了一句,不再说话。

    山本绘子本想先送他去医院,兜帽衫执意不肯。这条路径直通向山本财团总部,一路并无医院。

    她只好打电话预约了救护车到公司总部等着,反正都是自己家的医院,好说话。

    等山本绘子把车开进公司车库,绕到副驾驶准备扶起兜帽衫下车时,却发现他已不见了。

    在她下车绕过车头的功夫儿,兜帽衫已经下车走掉了,也许他还躲在某辆车后,可是她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必须赶去会议室了。

    他的伤虽重,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山本绘子思忖犹豫之际,已有一队保镖跑过来,把她护在间,前呼后拥的进了电梯。

    刚进办公室,山本绘子的私人助理便迎了来。

    “他们欺负你了?”山本绘子笑着问起。

    自己已经迟到了十分钟,这等重要会议,算父亲亲自来,也只会更早,不会迟到的。

    那些董事、股东都是有权有势的家伙,肯定是见自己不来,便拿这些助理经理的撒气了。

    山本绘子的助理小爱,是一个聪慧乖巧的女孩儿,隐忍而温柔,对于绘子的关心只是笑笑,并未抱怨什么,转而直奔正题。

    “田山先生借故把会议推迟了20分钟,还有时间,要不要帮你梳洗一下?”

    三百多平米的董事局主席办公室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右角的位置浮雕一段铭: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旧唐书?魏征传。》

    这是山本信虎的主意,这面镜子的名字便叫做“正。”

    山本绘子快步来到镜前,看了看镜的自己,不只是衣服满是血迹污渍,脸也不少血污、青淤。

    小爱捧来一套新的衬衣、西装,举到山本绘子面前。

    山本绘子看看镜,又看看小爱捧着的衣服,脸色渐渐凝重严肃起来。

    接下来的厮杀,只会刚才的更加残忍,只不过每个杀手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在你的面前,唇枪舌剑之间,杀人全家不见滴血。

    “不换了,准备一下,这过去。”

    山本绘子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任凭衣服沾染血迹污秽,毅然大步流星的向着会议室走去。

    这是一间足以容纳三百人同时开会的会议大厅,此刻不但座无虚席,竟还有不少人站在过道和墙边,熙熙攘攘挤满了大大小小各色人物的脑袋,每个人的脸却都写着同样的表情――不安、恐惧,怀疑,愤怒交杂而成的复杂的情绪。

    实际的参会人数明显远超那天拟定的人员名单,有人故意拉拢了许多小股东进来。

    大难当前,小股东抗风险能力差,满脑子想的都是优先保住自己的利益。

    这些人早在会议开始前一个来小时,已经陆陆续续入场了,没呆多久,开始向工作人员打听山本家的人什么时候能来,久不见人影,情绪愈发的激烈。

    当他们听说今天来的只是董事局主席的代理人山本绘子,而真正的董事局主席山本信虎根本不会出面时,更有人怒不可遏的叫骂起来。

    这些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把这次事件的罪责全都归咎于山本信虎的渎职和山本绘子的无能。

    “信虎都一年多没来公司了,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把公司交给一个黄毛丫头,还当山本财团还是他山本家的私产吗?”

    “可恶,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小股东当人看呐。”

    “是啊,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听说没?今天有几位大人物,是要为大家伙讨回个公道,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支持啊。”

    “对,对,肯定的。”

    “一定支持,一定支持。”

    “是啊,都不能认怂,一定要据理力争。”

    “喂,可怎么讨回公道啊?他山本家也不会讨自己腰包补偿我们啊,那些大财阀本靠压榨我们活着啊。”

    “是啊,是啊。”

    “有什么法子吗?”

    一个家伙压低了嗓子,聚起几个脑袋瓜儿,小声说道:“你们想想,只要山本家的人还把握大权,我们这些人可永无出头之日啊。”

    “你的意思是――”

    “嘘――不是我的意思,是几位大人物的意思,我们只要支持好了,反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啧啧啧,是呀,是呀,那,是哪几个大人物,消息准确吗?”

    “混蛋,这些大人物的名字怎么能轻易说出来呢,小心有山本家的走狗呢。”

    “哦,哦,哦,明白了,一会儿,我们察言观色,看谁要打倒山本信虎,我们高呼支持,对吧。”

    “恩,恩,哎呀,总算有我们这些小股东出头的日子了呢。”

    这些平日里总是喜欢向人夸耀手持有多少山本家股票的家伙们,此刻真恨不得冲进山本家,把他家值钱的东西全都抢光,连一条内裤都不剩。

    “一会儿那个女人来了,一定要她好看。”最后,每个人都小声儿咕哝着,像一句结成阵营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