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纲被呛的哑口无言,冷冷的望着对方,虽说现在自己深陷困境,可毕竟也是堂堂三王会的首领,对方算再强势,也不能露出一丝怯意。 ..
“不用这样看着我,至少现在,我们还是盟友。”对方不紧不慢的说道,甚至一点情绪都没有。
“我真希望当初没有答应你的条件,没有你这个盟友。”北野纲轻蔑的说道。
“朋友,何必这样想呢,循着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接受那些渴望已久的诱惑,本该是很快乐的事啊。”来人说话间,嘴角的微笑尽显自信。
“呵呵,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岂不是也白忙活一场,还有心情说笑。”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说完,来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小瓶儿,放在了北野纲面前的桌,瓶子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给白狐的,不仅能治愈他的腿,还会更加强劲有力。”
“你知不知道,要是被信虎知道了那件事,我死定了,你的如意算盘也白打了。”北野纲看也不看那瓶子一眼,继续说道。
“你在怕什么?”
“你――呵呵,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意义吗?”北野纲强忍心头的怒火,反驳道。
他习惯隐忍怒气,他觉得那会使他更加强大。
“北野呀,你根本不知道,我和我的族人曾经面临怎样的绝境,你这些事情,根本算不什么。”
“怎么?有雅兴,要跟我分享一下你的艰辛童年吗?”
北野纲反呛道――这个家伙对自己了如执掌,却从来不肯透露他的过去,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
“呃,会有机会的,不过,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
“我――我――”
“追寻内心的野望吧,难道现在不正是时候吗?”来人将了北野纲一军。
“你那些人,会支持我?”北野纲不肯置信。
“他们都是聪明人,根本不需要教他们怎么做,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可以了。”
“你总是说的很轻松,可,我做起来艰难多了。”
“先找到那两具尸体吧,那两个去拿资料的家伙,要是被查出是你的人麻烦了。”
档案馆里的两具尸体,在班后的第一时间被发现了。
当然,接到报警后,执行任务的警队负责人是孙耀儒的老朋友,尸体被妥善保管起来。大月财团有一家医院,专门存放各种尸体。
虽然已经有了公司股权件作为证据,但是新垣香这个人却是个化名,她或者说他,到底是山本财团里哪个人,并不能坐实。
因此,两具尸体也是寻找“新垣香”的重要线索和证据。孙耀儒父子当然十分看重他们。
孙耀儒发起的第一波攻势,便是召集诸多左翼政客、企业家、名流、记者等等,先行把消息释放出去,拉拢更多的支持者为自己发声。
紧接着,即是通过律师到横滨法院,山本财团下属公司井工业盗卖大月深海技术机密给国罗曼公司一案提起诉。
第三步,便是记者招待会,除了以大月财团名义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外,孙耀儒更接受了多次个人采访,痛斥山本财团的不道德行为,以及把本国技术出卖他国的卖国行径。
第四步,大量左翼调查记者,不断钩沉山本财团历史旧账,火浇油,形成袭卷日本的舆论风潮。
因为涉及到把本国重要的深海技术出卖给国,一些右翼分子也对山本财团的行为表示了极大不满。
舆论对山本财团十分不利,连政商各界都充满了批评的声音,公司陷入了极大的困境。
山本信虎已经快一年没有出现在公司里了,一切事物全权交给了女儿绘子以父亲的名义处理。
山本信虎这么一个女儿,山本家的未来看起来并不那么乐观,很多财阀、政客都挤破脑袋,想把自己的儿子入赘到山本家,可山本绘子却看也不看一眼。
这些年,伴随着山本绘子有不少流言,甚至有人说她是个女同,一些记者、营销自媒体为了赚取流量,编排了不少八卦,把她和女性朋友在一起的街拍照片,剪辑加工一番,统统列成绘子的女朋友。
对于这些,山本绘子统统不予理会,一点要辩白澄清的意思都没有,以至于连信虎都有些信以为真,只是不好开口去问。
这一天,信虎正在庭园里摆弄一尊石灯笼,用一把小竹刷子把石头枯死的苔藓小心翼翼的刷下来,单留下绿意盎然的。
山本信虎终于直起腰来,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显得十分满意,他做的很投入,像一个沉湎于陶泥游戏的孩子,笑嘻嘻的拍拍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唔,可以洒些水了。”
信虎咕哝了一句,取过一只竹筒做的花洒,把一片细细的水雾均匀的洒在了石灯笼。
绘子已经在廊下等了不少时间了,对于她来说最不缺乏的是耐心。
她那么面含微笑的望着父亲,看他做些毫无意义但却倍感快乐的事情,这也令她感到幸福。
山本信虎转身的时候,总算望见了廊下端坐的宝贝女儿,不由得笑着招招手,示意自己的工作马做完,不会等太久的。
当他操持园艺或者别的什么家务时,他是不喜欢别人插手的,一定要亲力亲为到底。
总算洗刷干净了,山本信虎呼了口气,两手抓住石灯笼的圆孔,轻轻把它放在了几丛灌木间。
那可是一尊二百来斤的青石灯笼,看他搬运起来毫不费力,身形反而显得更加魁梧挺拔了。
信虎接过仆人递的湿毛巾,擦着手一步一步迈向廊下的山本绘子。
“哎呀,我的小公主,今天更漂亮了呢。”
“爸爸――”山本绘子故作娇气的叫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这些玩笑。”
“唔,什么时候了?哈哈,是傍晚了啊,你看远天的云霞,多么漂亮啊,绘子公主,今天过得也像那红彤彤的云霞一样开心吧?”
“爸爸――不理你了。”山本绘子撇嘴道。
“哈哈哈哈,真的吗?我做了香油鸡,你也不吃吗?”山本信虎耐心的哄着女儿。
“哼――不理你。”说完,山本绘子起身拉住父亲的胳膊,径直向着餐厅走去。
吃着东西,山本信虎一味说说笑笑,逗绘子开心,对于最近发生的事,一点都不想提。
几次话到嘴边,绘子还是忍住了,不想破坏父亲的好心情。
“哈哈哈哈,绘子啊,不用怕,以你的耐心,那些家伙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山本信虎终于满怀欣慰的望着女儿说道起来。
“可是,现在孙耀儒父子确实步步紧逼,那家公司的情况,真是连我都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嘛?”
“不用担心,越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有耐心的人,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爸爸――”
山本绘子刚要撒娇说些什么,却见父亲递过一个厚厚的件袋。
“这个你先拿着,明天的董事局会议,仍旧拜托绘子公主了。”
“爸爸,这是什么?”
“你先不必看,如果明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的话,你再打开吧。”
“特别的事?”
“明天,如果可能的话,你自然会知道了,”信虎微笑着鼓励道:“不过,我也希望不要发生那么无聊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