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高照,幔帐轻摇,辛虞被整个人按趴在床上,只觉贴着皮肤的明黄锦缎光滑异常,让她想抓也抓不住。
身后便是男人滚烫的身体,耳边萦绕着粗重的喘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正在发生的一切。
这个男人大概是疯了!
辛虞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分明上次侍寝还同她闲聊,这次却直接扛了她丢床上,便开始撕衣服,凶猛得野兽似的。
若不是他眼神清明,她还真以为他是喝了酒或者在哪里遭了人算计,拿她当发泄的工具。
小半个时辰了,他折腾她足有小半个时辰了,可从头至尾一个字没同她说过,动作间也毫无怜惜,野蛮地只知道掠夺。
饶是辛虞并非什么敏感的性格,心里也堵了一口气。她抿紧唇一声不吭,也拒绝做任何回应,当然男人用这种背入的交叠姿势,连她的表情都看不到,更没指望她能有什么回应。
努力忽略掉身上的感觉,辛虞开始在心里呼唤系统,“兰翔,我刚穿来时,明明有屏蔽十八禁内容的功能,为什么后来不给用了?”
好半天那道机械音才响起,“你难道不知道在你洗澡上厕所还有啪啪啪时系统都会断掉与外界的联系吗?怎么在这个时候找我?”
这个她还真没留意,不过也是心情实在不好,又急着转移注意力,她才会做出此种行为。
辛虞默了下,把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兰翔“很正常。那时候原主灵魂还在,掌握身体控制权的也是她,不屏蔽,你就是在偷窥人家。现在身体是你的,怎么能一样?国家扫黄打非、禁止皮肉生意和小电影,还能禁止你结婚生孩子吗?”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辛虞还想再同兰翔说点什么,掐着她纤腰的大手猛地加大了力道,动作也变得凶狠起来,她没控制住,一不小心哼出了声。
察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暧昧,她赶忙闭紧嘴,胡乱抓了玉枕的一角,用力扣着。
纪明彻早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这才愈发肆意地折腾她,见她此举,眸底沉暗更甚,一口咬在了她玉白的颈后。
男人下嘴颇重,疼得辛虞倒抽了口冷气,人也被激起股邪火,突然使劲挣扎起来。
不料她越挣扎,男人越来劲儿,制住她的双手猛力按在床上,整个身体的重量也压在她背上。辛虞抽不出手,努力想要蹬腿,右肩又是一痛,男人已经饶有兴致地啃咬起来。
妈的变态!
辛虞瞪着眼银牙紧咬,,恨不得掀翻对方狠揍一顿。但最后的理智告诉她千万别,除非她想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这么屈辱过,即便到了这里不得不向他人下跪,她也忍了,且正慢慢适应着。但此刻这个男人的举动让她完全忍不了,辛虞用力喘了几口气,一偏头,咬在了对方压制自己的手臂上。
纪明彻这辈子还从没见哪个女人敢咬他,纵使当初还是不受宠的皇子,侍寝的宫女也个个柔顺敬畏,谁敢伤他分毫?
他动作顿了下,随即不去管手臂的疼痛,较劲儿一番顶撞、啃咬,弄得怀中人白皙的肩背上青紫一片,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
辛虞却没他那般好运。
许是自幼习武,男人看着并不魁梧,身上却全是劲瘦的肌肉,硌得她牙龈生疼,好半晌,才尝到点铁锈味。
后来男人还是把她翻转了过来,却,同上次一样,没有亲吻她的嘴唇。当然辛虞也并不愿意给他亲,只专心致志寻机会在他身上添着血道道。
两人打架似的,谁也没落着好,直折腾得筋疲力尽。
结束前,男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敢伤害龙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辛虞眼神还有些涣散,闻言反应了下,猛地瞳孔一缩,“嫔妾该死。”忙要起身到床下跪着。
纪明彻却没松手,反而又收紧几分,“朕若是想要你的命,现在就可以掐死你。”
辛虞已感觉到了空气的稀薄,忙大口呼吸,艰难道“陛下仁慈。”
他不是仁慈,而是留着她还有用。纪明彻冷冷一哼,终是松了手,翻身躺去一边,语气淡漠,“叫你的宫女进来服侍你穿衣,到隔间外的榻上休息。”
上次还同床共枕了一夜,这次就沦落到到隔间外的榻上去睡了。辛虞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在心里骂了句“拔b无情的大渣男”,撑着散架般的身体艰难地下地,捡起已经变成破布的衣裳胡乱往身上一遮,去门边隔着门问外面守着的内侍,“能劳烦公公,帮我叫一下我的宫女吗?”
不多会儿玲珑进来,毕竟是个姑娘家,面对一室暧昧她小脸通红,目光都不知往哪儿落好。可一等瞧见辛虞深上那些印子,她也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这是怎么弄的?小主难道是惹怒了陛下,所以、所以才被如此对待?
玲珑有一肚子话要问,可碍于还在御前,只能欲言又止。
辛虞没那气力理会她的想法,只低声道“去帮我问问有热水吗?我想沐浴。”
玲珑忙不迭应声出去,过得会儿,有内侍带她们到了隔壁房间,那边已经摆好了盛有热水的浴桶。
等辛虞再回去时,长平帝那边早收拾过床铺歇下了,她合衣在隔间外的榻上草草睡了大半个夜晚,外面内侍一叫起,就强打精神起身服侍长平帝穿衣上朝。
这次辛虞没有赖床,但大概是看到了长平帝身上的痕迹,御前女官瞧她的眼神十分不善,洗漱都没让她洗漱,直接打发了她走。
顶着露水一路回长春宫,辛虞又困又难受,进门衣裳也不脱,直接往床上一趴,“宋嬷嬷呢,快找她来给我按按。”
谁也没想到她会回来得如此早,宋嬷嬷还未来上值,琥珀腿脚快,忙去叫了人。
依旧是之前那个力道,宋嬷嬷上手后辛虞却疼得嘶了一声。宋嬷嬷察觉到不对,玲珑这才想起辛虞身上那些青紫。
宋嬷嬷到底年纪大些,经历过的事情也多,见到辛虞身上的痕迹并不如何大惊小怪,直接叫人取了药膏子来细细涂抹了,然后才放轻力度帮她按摩起来。
按着按着辛虞便倦极睡着了,宋嬷嬷又小心按了会儿,停了手。再醒来,辛虞终于能感觉到身体是自己的了。
梳洗、用膳,脖子上的掐痕和齿痕遮了半天也没全遮住,去主殿请安时到底晚了些。
容淑仪早已正襟危坐候在那里,手边茶盏空了小半。
“想不到昭容华今日会这样迟,真是少见。”她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见垂着头的辛虞颈后露出半个脂粉也掩不住的青紫牙印,她目光凝了凝,叫了起,“走吧,再不动身该迟了。”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乾清宫,辛虞出了些薄汗,浸得脂粉的遮盖力愈发弱。看到她脖子上那两道淡淡的淤痕,又不知有多少人从暗恨变为暗笑。
“呀!昭容华你这是怎么了?知道的晓得你昨个儿侍寝,不知道的还当你是被什么歹人劫去了呢!看这脖子上掐的,一定挺疼吧。”李婕妤表现得十分夸张,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似的。
辛虞不好说实话,只强笑道“可能是昨晚魇着了,不小心掐出来的,早上看到我也吓了一大跳。”
没人信她的鬼扯,李婕妤更是盯着仔细研究,弄得辛虞都不自在地想缩脖子了,才道“昭容华的手劲儿可真不小,只是……”她瞥一眼辛虞乖巧搁于膝上的双手,“你这手,竟有这般大吗?”
田容华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严嫔也弯了弯唇,不过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过去了。
辛虞看破不说破,咱能讲点美德吗?
李婕妤还好,襄妃见了辛虞这副被折磨得不轻的样子眼中却闪过丝轻蔑,人直接在她近前停了脚步,居高临下看着蹲身行礼的她,“昭容华,本宫要你抄的那二十遍《女诫》,可抄完了?”
辛虞不期她会突然问这个,心里一沉,“尚未。”
襄妃一挑眉,眼见着脸便拉了下来,“这些天了竟还未抄完?你是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吗?”
辛虞不敢反驳,只垂头做足了恭顺样,“嫔妾不敢。”
“不敢?”襄妃冷冷哼了声,“不敢就明个儿交上来,少一遍,本宫唯你是问。”
辛虞算了算抄完那些,剩的已经不多了,明天交也不是交不出来。正要应声,容淑仪笑着插了句言,“襄妃姐姐可否再通融一天,明日便是举办先蚕礼的日子了,只怕不方便。”
“那就今日晚膳前送到长安宫来。”丢下这么句话,襄妃看也没再看辛虞,掠过她,由宫女扶着走至右手边第一把椅子上坐下。
差点忘了次日就是先蚕礼的辛虞一口郁气憋在心中,吐也吐不出来。
妈的皇帝个渣渣!
怕下午那个丧心病狂的还会叫自己去做苦力,辛虞回去便开始奋笔疾书,午膳后连觉都没睡。
她身上本就不舒服,那些伤纵使上了药,被衣物一磨也刺刺地疼,还不能休息,别提多煎熬。
不在意字写得好坏的话,辛虞的速度也能提上来少许,下午她被长平帝宣召时也只剩下不到一遍。她揣着去了乾清宫,发现今日居然没多少折子要批,不由感动得内牛满面。
老天保佑,她这下管饱能完成任务了。
然而那个变态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吗?
“昭容华,去给朕沏杯茶来。”
“水太凉,重新沏。”
“怎么这么烫?你要谋害朕吗?”
“抖抖抖,茶都让你给抖洒了。”
辛虞直想掀桌。靠!不叫你跟你家爱妃联合折腾,劳资会手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