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因为年纪最长的缘故端坐在上座,他的身旁左右两侧是孔颖达和萧瑀。
此时,三人正一边低声谈笑着,一边看着手中的诗稿。
其实,到他们手里的诗稿已经是被他们的门人弟子筛选过一遍了。
所以,这里的诗稿虽然不多,但是,无疑每一首都是精品。
而今日的诗题虽然是冬和春,但是,为了应景,这里的才子们写的诗却大都是有关冬天。
“伯施兄,你看刘贺这首如何‘握手西风泪不干,年来多在别离间。遥知独听灯前雨,转忆同看雪后山。’”
“嗯,意象不错,就是全诗太过柔婉,又是别离,又是泪的,缺乏阳刚之气,少了点我大唐男儿的热血刚烈。
不过,这首诗可以留下,要是没有出采的,今晚就这首吧。”
“伯施兄还真是老当益壮......”
听到虞世南的话,一旁的萧瑀也是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伯施兄要刚烈的、大气的,嗯,我这里刚好就有一首: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咦,这是何人所作?全诗情景交融,倒是将敌我一逃一追的气氛有力地渲染了出来。
此人很善于捕捉形象,捕捉时机。
尤其最后一句‘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更是言有尽而意无穷。不错,不错。”
虞世南抚着花白的胡子,连连点头道。
“哈哈,看来伯施兄对当年‘渭水之盟’耿耿于怀啊。”
“难道时文老弟心里就舒服了?那帮突厥人趁着我大唐内乱,率兵十万,兵逼我大唐长安。
那日,老夫在长安城的家中都能清晰听到这帮突厥人哈哈的大笑声!
要不是陛下胆识过人,单骑赴宴,我大唐长安早已沦陷在这帮突厥人的铁蹄下了!
老夫每每思之,都是寝食难安!
若是今生能见我大唐铁骑再兴昔日汉家之事,老夫此生也可以死尔瞑目了!”
这个时候的唐人可以说从皇帝到平民,普遍兴的是“大复仇主义”。
对于“大复仇主义”简单地说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别人打你一拳,你若是不还手打回去,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那你就是一个无用之人!
不仅老婆孩子看不起你,就连隔壁邻居都会鄙视你!
所以,在这种氛围下,几乎每一个唐人都是血性男儿。
因而,这含辱签下的渭水之盟,不仅成了李世民这个皇帝的耻辱,也是成了他们这些贞观臣子的耻辱。
从朝廷到民间,所有的大唐人无时无刻不在想法设法地要血洗这个耻辱。
而就在虞世南等人相互交谈时,外面帘幕外突然有嘈杂声传来。
“王伦,外面怎么回事?”
孔颖达站起身对着外面值守的弟子问道。
“孔老,刚才云逸轩的萧姑娘在弹奏一首琴曲时,呈现了一首长诗,众人在讨论呢。”
“哦?是什么诗能引起这么大动静,伯施兄、仲达兄我们也去看看吧。”
这时,萧瑀也是站了起来道。
“好。”
而随着三位评审的出来,这花船大厅中的所有士子,顿时,唰地一下,把目光纷纷投向了这三位。
“是要宣布这次诗会的头名了么?”
士子们在私下里窃窃私语道。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花船,此时,一时静寂万分。
“嗯?怎么了?”
正在饮酒的李恪立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壶,看向下方道。
此时的李恪,完全就是一副纨绔模样。
翘着二郎腿,歪着脑袋斜提着一个酒壶正往自己嘴里灌酒。
胸口露着几缕黑黑的胸毛,脚边还有一个美侍女搂着他的双腿,为他锤着小腿。
整个人看起来好不惬意!
“呀,是虞老他们出来了!看来这次诗会的头名要产生了!
不过,刚才萧姐姐的那首琴曲好好听啊!比宫里那些乐师强多了!”
李漱这时也是把目光看向了下方,白皙的小脸上还泛着红坨坨的酒红,美艳不可方物。
“咦?漱妹,你一天到晚在宫里,你怎么认识这萧婉盈的?”
一旁的立刻听到李漱的话,不由把目光转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哼!要你管!”
李漱小脸一摆,瞪了这李恪一眼。
被自家妹妹这一瞪,李恪好不尴尬,讪讪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不过他倒也无所谓,随后,又把目光望下了下面大厅。
虞世南三人目光在大厅中一扫,便就发现了卢氏家主卢挚正拿着一张纸张在念念有词。
脸上神情时而忧伤,时而欢欣,时而又惆怅万分......
见此,虞世南三人不由对视了一眼。
究竟是什么诗词能让这位见多识广的卢氏家主产生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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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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