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的表情太过复杂,大哥不定下来,原来是...双性恋,若是之后娶个女孩子回来还好,若是男孩,爸妈更难接受自己和极niánshi。
极年让他别想太多,而且秋磊藏得很深,只要秋落不说,基本是发现不了。
好在天气热,面还没有凉,吃着的时候,极年突然冒出来一句:“你看过没。”
秋落原本在想他哥的事情,突然听到这一句,嘴里的面噗的吐了一桌。
极年皱着眉很嫌弃,扯了几张餐巾纸给他。
秋落被自己给糗笑了:“以前不是说过这问题,哪儿会想到看这些,唉,不想了,电脑里的东西你都删了吗。”
“嗯。”
极年工作忙,秋落有空的时候会探望小姨。
医院的环境主要偏绿化轻松,可以让病人心情宁静下来,如沐春风。
忽然一群人往医院跑,秋落疑惑,看他们这么开心,也不像生病了。
在门诊楼前立着一个牌子,面写着在会议大楼一层有学术研究的演讲,戴着眼镜斯的年男士的照片,看起来像成功人士。
他们都往一个方向走去,看知名度应该很强。
极墨,发表了智能芯片提取脑容量的利弊,心脏停止最长多久还能苏醒的论证,换心移植与记忆的研究,能否在不损害人体冰冻活死人等一系列的学术,介绍公告牌写了不少关于极墨这人的贡献以及获得的奖。
而这次演讲的主题为‘拒绝机器代替人工手术的原因’。
但看名字,还是觉着很高深,每个领域都有德高望重的一个人。
能有这么多崇拜他的粉迷,学识定是很高。
秋落拍了个照片发给杨其一,他应该可以听听。
提着水果往住院楼走。
戴着眼镜,嘴巴周边有微微胡茬,有棱有角,沉着自信又期待的笑容挂在脸,让人忽略他半白的头发。
秋落从他身边走过,忽的在住院楼门前的阶梯停了下来,猛地回头,刚刚那个人,是极墨?
......
“叩叩——”
秋落用指指骨不轻不重的敲着门。
“进来。”温婉可亲的声音。
“小姨。”
梁思吟微笑的看着清俊的孩子:“你以后来看我行了,不用买这么多东西。”
“水果是必须要买的,但是这些偏凉,您不要一次性吃太多了。”秋落洗了一个梨子,小姨咬了一口,香甜可口。
“外面似乎很热闹,有什么事吗?”病床距离窗户有一段距离,小姨早才进行各项检查,身体还很虚弱,所以一直躺在床也没走动一下。
秋落说:“今天有一个名人来讲座,大家都来听。”
小姨吃完的核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问了一些他和极年的生活和学习情况。
秋落犹豫了很久,问;“小姨,极年马chéng rén了,他会怎么样?”
小姨叹气:“听天由命,但是极年一定能渡过难关,注射的那些药剂,极年说他曾拿去化验过,也检查身体,可什么发现也没有,他之后情绪冰冷到极端,愤怒凶狠的极致,我想,也都是因为药剂的缘故。”
秋落实在想不明白:“你们口的那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实验?”
她摇头:“我不知道,问极年,他也从来不和我提这些事,我所知道的,只有我被他抓住关在房子里那两年,每隔一段时间,会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然后是极年与他动手的声音,他的身手足以将那个男人dǎ dǎo,但是他们手里有药剂,扎在极年身只能被动。”
秋落严肃道:“我觉得,那个人好像回来了,之前极年回去过那个家,并且很晚才回来。”
小姨立即紧张起来:“那极年有没有受伤?他每次伤痕累累都一声不吭,也不让我给他清理伤口。”
“他伤口在回来之前恢复了。”秋落迷惑:“那个人也给自己注射了药剂变得强大,才会让极年这么狼狈吗。”
小姨疲惫的闭眼:“疯魔的人,只在乎实验,不在乎被实验的人,他的话,很有可能。”
秋落对他们口的人越来越好,可心里也清楚他的危险和疯狂。
可清楚归清楚,他没办法坐视不理。
所以在看到极年的眼神与平常不同,暗涌翻滚时,秋落偷偷的跟在他身后。
看着极年走楼,秋落犹豫着是要在这里待着还是跟去,忽然玻璃震碎的声音,碎片从半空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他面色一紧,忽然看到在极年的房间窗前出现了一个年男人,病态狂热的笑着,高举着凳子往里面砸去,噗擦的木头被劈裂的声音,即使在楼下秋落都能听得清楚。
焦急往楼跑的时候,蓦地看到男人手里握着针筒,尖细的在阳光下发亮,让人心生胆寒。
极年抬起手臂挡住,肌肉爆发坚硬,手肘用力一抬,撞击在男人手腕,针筒从手脱落,极年急促喘息,冷着脸把针筒丢出窗外。
是这个时候,极年余光扫到了去接针筒的秋落,当即脸色像墨水一样黑沉难看。
秋落感觉自己奔跑的都要飞起来了,最后一跳才接住针筒,刚松气,抬头,窗前已经没人了,他也惊慌起来,往楼里跑,然而刚要楼,看到从下面跑下来的极年。
尴尬又紧张,极年眼里的怒火都燃到眉毛了。
心慌的看他身后,那个男人没有跟来,又快速打量,扫到极年手掌有很少的血,不知道是谁的。
极年一把将他半拖半拽的带走。
到安全的地方,极年将他甩到前面。
发怒的低吼:“你怎么在这儿!”
秋落抱歉的咧了咧嘴,说:“想看看你来这儿做什么。”
极年眼神像冰刀锋利,眉头皱成一团,捏成的拳头骨头错位发响:“要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和他没关系,他不会将我怎么样,否则是犯法。”
极年一拳狠狠打在自己额头正心,咚的一声像打在秋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我...被发现了吗?”
他并没感到恐惧,只是因为极年很担心。
极年周边散发着冰寒气息:“被发现我还能让你站在这儿?!”
他是太紧张自己,秋落不会生气,可是要让他平息怒气,太难了,把针筒拿出来:“这个对你有用吗,没坏,药水还在里面。”
极年眼神冷煞,长臂一挥把他手里的针筒打在地啪的很清脆也很心凉的断裂声,液体很快和地面融入,冷声严厉的命令:“以后不要来这里!”
秋落心里也憋着一团火,但他不想吵起来。
尽量平心静气:“那你为什么来这儿,不是要找能平安渡过十八岁的方法吗!这个解析出来或许能研制出正确的药呢。”
“不关你的事,回去。”极年拉着他的手腕离开,冰冰凉凉又很灼热,秋落看着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脸。
极年的手掌全是汗,心头一软,柔声说:“下次不会擅自来了,但你说与我无关的话,很伤人。”
公交车,极年表情冷凝,一丝温度都没有。
“他和我有血缘关系,你不要牵扯进来。”极年咬着牙极力克制情绪泄露说着这句话。
有太多的事不是这么简单!
秋落问道:“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的痛苦,但是,你总是去找他,也拿不到有用的东西,反而还会受伤,是因为我和他没有关系,所以我可以报案,警察一定会解决的,这种情况,你不要分你我,我告诉我爸妈,一定能帮你。”
极年扯了下嘴角冷笑一声:“这不违法,而且,我身的伤被药剂掩盖,要怎么帮?”
万根被火烧过的zhēn ci在秋落身,他曾感叹极年体魄强,伤势愈合快,在别人眼里的优势却是想象不到的绝望,学富五车,拼命打工,在黑暗挣扎,极年总是不在意,听天由命的样子,但他从来都没有放弃。
从最冰寒的潭底,爬惊险陡峭的悬崖,狂风怒号,飞沙走石,无论多么恶劣的想要将他打斗,即使伤痕累累,他也不屈硬挺的站立。
秋落手背碰到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愣了一下。
“这个人,是他吗。”
极年瞳孔一缩,皱眉:“嗯。”
秋落想如果他处在极年的环境,一个人孤立无助,四面都是死路,能像他这样坚持下去吗。
真的想不到,看起来很成熟的人,在私下是个疯子,虚有其表,之前的佩服全部化为血箭,因为那些研究,都是一刀刀割在极年和他妈妈的身。
光鲜亮丽,与黑暗疯狂,只在一线之间。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去一争,正如你所说,横竖都是末路,冲一冲,或许能柳暗花明。”
极年半阖着眼帘,沉睡般的气息,非常的轻。
秋落环抱着他的肩膀,自己也是能让他依靠的。
回家之后,秋落拿出医药箱,极年的脚背和大脚趾那一区域被砸的发青,没有破皮,导致淤血都在皮肤底下,这样更不容易恢复,都看到皮肤组织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血点,流血还让人心疼。
“还有哪儿受伤?”
极年的手掌的血冲了水之后没了。
他缓缓道:“没了。”
受伤是不能碰水,但极年忍受不了这种气味,那个男人沾染在他身的气味,秋落想了个办法,把塑料袋套他脚,让他注意把脚放远一点,怎么都不放心,想着自己去给他洗得了,结果极年反手把门锁,秋落嘴角一抽,哭笑不得:“至于还反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