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和极年同时睁开眼。
习惯性的暖暖一笑,缓了一会儿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秋落揉着眼角:“可是记不清了。”
极年帮他揉太阳穴:“记不清忘了。”
“你呢,你会做梦吗。”秋落笑容清澈:“我有在你梦里吗。”
极年不假思索:“有。”
秋落愉悦道:“那好,有我一定是轻松的梦。”
极年也没有反驳,坐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下因为睡觉而变得褶皱的衬衣。
秋落说:“早饭不用给我做了,等会儿去机场。”
“嗯。”
春天过去,没见极年有再嗜睡过。
经常晚起来厕所的时候,都看着睁着眼深思发呆的极年。
彻夜不能寐的极年,长期这样,身体怎么能吃得消,秋落觉得他身体有什么不对,也是熬夜出来的。
秋落是拿了医检才顺势去的机场。
医院的检验结果出来,嫁鸠缱绻似乎还没有回来,秋落问极年她去了哪儿,极年也说不知道,还真是神神秘秘,嫁鸠缱绻,这个姓氏是极年妈妈的吗,她会是那个陌生女士的女儿吗。
可又觉得不像,她是极年哪一边的亲戚,以前也不是没想问,只是不方便去问,不论是谁,能普通看待极年,他觉得开心。
成功拿到雕刻的玉物,秋落看了一眼,实为惊叹,每个细节都按照他的要求做到了。
他来到这家好吃的包子饺子店,虽然没有和极年一起来,但能带美食回去一同品味也不错。
当天晚的飞机,他返机场,坐在车。
他看了医检,自己这边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极年这下能放心了。
可是让秋落忧心的是极年的胃病很严重,再不细心照养要胃穿孔了,然后是血压偏高,其他的倒没检查出来。
心里隐隐不安,像舒格的眼睛疼没有查出所以然,他仍然担心极年的身体隐疾,他在拿检查的时候,问了极年的皮肤有没有异样,白的不太正常。
但是医生说是极年体内的黑色素常人要少,是正常的,但是那些伤口像从来没有过,即使拍了片,也没有看出伤口断层的痕迹,实在太令人惊,极年吃的那些药,他也偷偷拿去化验过,是普通的药。
一系列的问题,在极年身成了不解之谜。
秋落摩挲着手指,极年花的钱,是给那个女士交了医药费,虽然极年看起来冷淡,但秋落感觉得到对他很重要。
而且还有保镖,自己私自去调查,极年会生气。
可是这样当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觉得疲惫,若是嫁鸠缱绻回来,他能得知一些事情,极年的身体在十八岁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他不是傻子,不可能他们说什么,自己信,哪儿有人会在春天嗜睡,又有谁是眼睛在愤怒时发红。
极年的身体异常,这是确切的事情。
杨其一疑惑:“为了这些钱你不用这么拼,我的条件你差多了也没有你这样。”
秋落也问:“刘眺,你是不是有难处。”
刘眺笑而不语,意味深长。
秋落眼睛一眨:“篮球赛那天,我们把各自小时候的照片带过来,七八岁的。”
杨其一不假思索:“好啊。”
赵昂也无所谓,赵椟说:“可以,不过我妈很宝贝我的照片,要重新印一份。”
萧肃鸣则是眼神略微黯淡。
秋落和杨其一都知道他小时候的情况,秋落说:“你的照片在我家,到时候我拿过来,或者给你发一份图片。”
萧肃鸣抿着嘴唇,笑弯了眼。
沉默的只有刘眺和极年,半晌刘眺道:“好。”
不过这停顿足以让人遐想,至于极年,除了秋落,恐怕再无人在乎。
“极年?你那天不来的话,今晚把照片发给我。”
手机号在这儿:“对了,发彩信太贵,你有没有qq?没有的话我给你下载,到时候直接通过qq发给我,会方便很多。”
极年轻声询问:“qq?”
“哇,连qq都不知道,这都什么世纪了。”赵椟一惊一乍的,赵昂则是懒得说话,继续吃。
秋落咧嘴,极年把手机给他。
他很快下载了,然后告诉他这要怎么用。
“这是绑定你的手机号,五位数的账号名,你要自己输入一个密码,稍微复杂点,大小写切换。”
还好给他的是触屏手机,如果还是按键的,多不方便。
而极年明显对触屏用的不是很熟练,手指总是会迟疑不知道按哪儿。
“在这里。”秋落在他的手机滑动,触碰到了他的指尖,暖暖的痒痒的。
极年身的气味他不陌生,但还是会让他的呼吸错乱。
尤其是感受到他的视线,他的思绪都不聚集了。
极年像是知道自己打搅了他,收回手垂在两侧。
“输好了继续点是或者完成。”
“嗯。”
秋落这下没自己动手,而是口述教学。
这边在加好友,那边则是吃的脸都涨了一圈。
“天哪,你居然还吃得下。”杨其一都佩服刘眺了,刘眺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杨其一汗颜:“场肯定你第一了,还好没有一桌对决,不然我输惨了。”
赵椟附和:“我也是,幸好是六个人,不过我应该也没戏了,应该是刘眺,赵昂和杨其一你们三个赢了。”
然后看着已经完全偏离吃肉的秋落和极年二人,而萧肃鸣则是一边吃一边看手机。
“清算的时候本来以为毫无疑问,结果发现赵椟居然赵昂多一份。”
赵昂不相信,用力晃他的肩膀:“怎么可能,你不是停了么!”
赵椟也很茫然。
然后极年说:“他喝了五杯饮料。”
赵椟傻兮兮的笑:“我居然赢了。”
而他本来撑得慌,被赵昂这么一晃,
“呕——”还没来得及去厕所吐了,当然是吐了赵昂一身。
赵昂抓狂了。
而萧肃鸣则忸怩起来,刘眺拍了拍他的肩:“别悲伤。”
萧肃鸣小脸不好意思的红了:“我想尿尿。”
“去。”
虽然他们很不解,去厕所为什么还要扭扭捏捏的。
杨其一摸着下巴说:“可能其实是想吐,不好意思说。”
秋落有些担心:“我去看看,极年你要去吗。”
极年:“不用。”
此刻在厕所的萧肃鸣脸的热度还没消下去,捶胸顿足的。
“可恶的女人!”
监听的嫁鸠缱绻则是笑的前合后偃,都笑倒在某人怀里了。
“高兴到呕吐,悲伤到尿尿。太有意思了,哈哈。”
“小心他们日后知道来报复你。”
嫁鸠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的也挡不住她的笑声。
“你不打算保护我吗。”
“你说呢?”
忽然沉默起来。
嫁鸠半晌才道:“有些事情我不想现在解释,太复杂,也不希望你知道,我...”
话只说了一点,嘴唇贴了一根手指,听最温柔的声音。
“不怕,我一直在。”
“嘿嘿。”嫁鸠在他肚子擦了擦有些红的脸,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肃鸣,你是不是不舒服?”
萧肃鸣听到秋落的声音,忙扬声道:“秋落哥哥,我没事。”
打开门洗了手,秋落见他气色还可以便放心了。
有时候觉得他行为举止怪异,可能是长期一个人呆惯了,才喜欢自言自语。
性情乖戾的极年,除了秋落好言温语,赵昂讨厌,杨其一无话可聊,赵椟没胆,刘眺寡言,所以只是站了一会儿,把自己那份钱给了,在秋落去厕所之际离开了。
秋落回来没看他人,疑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杨其一心情很好,笑着说:“你前脚走,他一jiǎo jiāo钱,二脚离开了。”
秋落眉头一皱追下去,怎么能让他出钱呢!
怎么总是打乱他的计划,本来想自己给他交,然后再找机会去扰他。
走到楼下,没看到他人,可以自己对极年的了解,他不可能是坐计程车回去的人,这里到他家走路不切实际,只能是坐公交。
“最近的公交车站......”
秋落一边往那里赶,一边给杨其一发了个短信,让他们先交钱,自己的回来再还。
距离公交车站还是有一段距离,他怎么走这么快!
途,手机短信铃响了,迅速低头打开,眼睛瞪大:“极年居然把我的那份也付了?!”
这是打算撇清一笔勾销吗!
跑到车站的时候,除了寒风空无一人。
他出来的急,连大衣都没穿,帽子也在途被吹掉了,露出圆圆的光头。
他左顾右看,公交车应该走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去。
看到光线一下暗了不少,有个人站在他面前。
他愣了下看去:“极年!”抑制不住的欣喜从眼里溢出。
极年没有表情的脸他看出了平常更冷的差距。
半晌都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有一丝丝的害怕,不是他会对自己怎样,而是他在这段时间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这儿,眉头拧起忘了避讳,抓住他的手臂衣服:“你是不是又受伤了?你去哪儿了?你这人怎么总是离开都不说一声,好歹我们也认识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