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河面恢复如初,连个气泡都没有。
刘萌萌脸上勾起得意的笑容,“你真的是不知这河有多深啊,也罢,今日祭祀河神,也就当祭祀你了。”
刘萌萌说完,转身一跃,不过一眨眼,便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
何其高妙的轻功啊。
陆晓棠一直沉在水底,左手拿着药瓶,嘴里含着避水珠,在河底下,就像鱼儿一样的自由自在。
陆晓棠瞧着河底美景,周围来来往往的鱼虾游过,而受伤的右手背在凉凉的河水里,疼痛也得到了缓解。
她此刻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过今日的生死关头,刺激惊险,就像曾经,她的特工生涯。
她还是有点怀念这种感觉的。
河里的水流游动,而陆晓棠一直站在河底,她试着往上流走,但是水流冲击大,逆水行舟,不是那么好做到的。
所以陆晓棠改变方向,往下游走去,反正她有避水珠,这河里应该也不会有鲨鱼什么的,她就当海底一日游了。
往下游走了好一会儿,耳边开始传来一些杂乱人声,这儿是河底,河水又深,实在是听不到在说些什么。
陆晓棠没心情去听,继续往下走。
可就在这时,她惊讶的看着河底,安静的矗立一块石碑。
陆晓棠觉得这石碑矗立在这人很是突兀,陆晓棠疑狐的走过去,一面将药瓶死死揣在怀里,免的会掉。
走进去一看,只见那石碑厚约二十厘米,高三米,宽一米,上面用大篆雕刻凹进去的文字。
陆晓棠仔细看去,当时心都冷了。
河神祭祀,女帝天子,棠花在陆,屠尽上官。
十六个字,看的陆晓棠心跳加速!
棠花在陆,这他妈的太明显了,这不就是她陆晓棠么?
河神祭祀,那就是河神传来的天意,而她陆晓棠,要屠杀上官皇族!
这句话……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陆晓棠要称帝,改朝换代,杀尽上官皇族么?
他娘的。
陆晓棠骂了句脏话,这石碑绝对不是什么天意,绝对是人为!至于要怎么在祭祀河神的时候使得它浮上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石碑,足以毁了陆家!
陆晓棠当场心惊不已,她记得,当年女皇武则天,也有一段话:唐三代后,女主武皇。
所以,上官皇族为了自己的统治,杀自己,那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陆晓棠直接从身上拔出匕首,双腿用力蹬水,使得自己浮到了石碑顶部。
这么大一块石碑,她是绝对带不走的,既然如此,那要怎么办?
陆晓棠现在都来不及想是谁干的了!
谁跟自己这么大的仇恨!
她发现,自己仇人真多!
陆晓棠手里拿着匕首,仔细盯着那十六个字看!
可自己而今的武功,根本没办法靠着武功,在这石头上留字!
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陆晓棠耳边,突然清晰传来了上官千澈的声音。
“棠棠……棠棠……”
这声音十分清楚,好像就在耳边说一样。
但陆晓棠知道,这是上官千澈的传音入密,只有自己能听到!
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啊?
陆晓棠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努力张嘴,“河底……河底……”
陆晓棠的声音很轻,发不出太大的声响。
她也不知道这样回答,上官千澈能不能听到。
可很快,她就看到前方一个人影,就像一条皎白的龙,快速游到面前。
陆晓棠顿时就笑了,果真是上官千澈。
陆晓棠冲着他招手,指着一边的石碑。
上官千澈游了过来,一手抓着陆晓棠右手,只见她手背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看的上官千澈真希望可以自己带她受罪。
陆晓棠摇头,而是下巴点着面前的石碑。
上官千澈偏过头去,看着石碑上十六个字!
河神祭祀,棠花在陆,女帝天子,屠尽上官。
顿时,连上官千澈都惊异了,偏头看着陆晓棠,仿佛在问,是谁这么狠毒要杀她!
陆晓棠摇头,一脸无辜。
无奈,上官千澈拿过陆晓棠手里的匕首,游到石碑上方,运起真气,那匕首到了上官千澈手里,顿时成了神兵利器,只见他一匕首下来,居然将石碑写字这一面表皮切了下来。
就像切豆腐一样。
陆晓棠瞧着面前失去了字迹的石碑,终于是放心了。
上官千澈游了下来,落在陆晓棠身边,牵着她要走,可陆晓棠却阻止了。
上官千澈抿唇而笑,一脸狡黠。
明显,他知道陆晓棠也要收拾人了。
故而上官千澈拉过陆晓棠左手,在她手心里写下几个字:你要写谁的名字?
陆晓棠想了想,自己现在的仇人,陆家那几个是肯定不行的,那是惹火烧身。
若是写贺清秋,上官千澈肯定不干。
陆晓棠反而犹豫了,不知道要写谁的名字。
上官千澈见她犹豫,便主动在她手心写下一个名字:刘萌萌。
陆晓棠一愣,随之点头。
上官千澈其实是恨刘萌萌的,原本以为,刘萌萌也只是个普通乖巧的女子,虽然并不喜欢她,不过理论上来说,她也是自己的表姐。
后来,刘萌萌又得了怪病,身体退化,上官千澈对她更是多了一分可怜。
可是,这不代表刘萌萌就能伤害棠棠。
上官千澈拿着匕首,在石碑上刻下文字。
草草明明,河神有灵,屠尽上官,刘女江山。
上官千澈用一把扑通的匕首,轻易就在坚硬石头上刻下这十六个字。
刻完字后,陆晓棠一脸迷糊,“这上面写得啥?”
上官千澈拉过她的手,在她左手心里,写下一段话。
草草明明,河神有灵,屠尽上官,刘女江山。
陆晓棠咂舌,一脸意外看着他。
上官千澈浅笑,宛如花开。
正在这时,前方河底突然涌来暗流,上官千澈一手揽住陆晓棠的腰身,两人急急往下游退去。
陆晓棠眼眸闪着疑狐,两人只见前方暗流涌来,强大的力量在河底形成了漩涡,随之,这漩涡托着石碑,直接往上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