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优。”顾亭安有话对他说,但是有些难以启齿,子优也听出来了。
“你不想想说,可以不必说。”子优手上微微一顿,见他没有下文,手上就专心的给他梳着头发。
“不。”顾亭安犹豫纠结了一会儿,说,“我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太丑了,你不会喜欢的。”
“整日就知道胡思乱想。”子优淡淡的说,他从没嫌弃他的意思。
要知道他的伤是因为自己,看见他的伤,他除了找办法尽力弥补,他从没有过别的想法。
他也没想到顾亭安这样的人,竟会因为外貌而显得不自信起来。
“我现在就等同一个废人了,眼看不见,怎么保护你呢,子优,我很难过。”顾亭安说,子优在他发间梳了最后一下,子优在帮他努力遮盖住那块不长头发的头皮,让他看上去和平时一样。
“你只好好呆着,会有人保护你我。”子优将头发给他簪好了。
“那怎么能一样?”顾亭安转过头,一把将子优的手攥住。
“一样。”顾亭安早已习惯他一惊一乍的动作,当下只是安抚,“真的一样。”
顾亭安勉强感到安慰,他抱住子优的腰,“我爱你,子优。”
“我知道。”
顾亭安忽然又笑起来,“你去给我找条抹额来,一定要宽宽的,勒在额上好将这块头皮遮一下。”
子优怔了一下,顾亭安忙催着他去,子优去了,取了一条自己半旧不新的抹额。
顾亭安连忙扎到头上,对着子优左右偏了偏头,征询意见,“怎样?”
“很好。”子优说。
“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
“这就好。”顾亭安放下心,心满意足。
“出事了!”世平冲进院子跌跌撞撞朝着师尊房中跑去,子优在屋中,正好看见了,转头对顾亭安说,“我去看看。”
“快点回来告诉我。”
“嗯,”子优出去,来到师尊的房中。
小河师尊两人都在。世平着急忙慌的说,“在戒清峰!又有弟子死了!”
“快细细说来。”师尊急于知道真相,小河去倒了一杯茶给世平,世平仰头喝完茶水才说,“昨天夜里,有两名弟子外出,一男一女,结果都死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还是凶兽?!”
“对!布下的阵法好像没有用,而且我们之前彻底查过,整个岚晓山都没有任何异常,这凶兽就像凭空出现的。”
师尊闻言陷入了沉思。
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又发生了命案,先是从瑶月峰,然后是不诺峰,最后戒清峰也未能幸免于难。
可是就算布下了重重阵法,而且刘婉这样的弟子布下的阵法,都能被轻易的躲开,这凶兽看来真是越来越猖狂,而且是有目的有规则的在一点点造成越来越激烈的恐慌……
“更严重的是,现在很多弟子因害怕闹着要回家去!”世平想到演武场上的场面,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
“除了新收弟子那几日,结界不是不会打开?”子优说。
“就是说这个,那群弟子都不听几位师父的话,正在闹,所以才来求师尊出面!”
“不可拖延,子优快扶我去。”师尊撑着拐杖从椅上站起来,子优忙上前去扶。
子优师尊世平三人一起出去,子优对小河说,“你看好这里。”
“嗯,务必小心。”小河将他们送出去,转而去了子优的房中。
顾亭安听出不是子优的脚步声,“子优呢?”
“他跟着师尊去演武场了,我在这儿陪你。”小河说。
“又有人死了?”顾亭安严肃的问。
“嗯,这次是两个。”小河也十分严肃。
“看来……岚晓山里出了叛徒。”顾亭安突然说。
“什么?”小河惊讶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