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怒意未消,却还是起来了,走到窗边,两只红燕落在窗台上,隔着竹枝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这两只红燕是燕羽一手养了这么大的,她跟燕羽算是一起长大,对这两只燕子算是十分了解。
这两只燕子从小就是这么大,燕羽长了那么高,小河也长了很高,但是这两只燕子却不见任何变化,现在也是。
燕羽对它俩就像自己的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从不让别人碰的。
现在将这两只小燕放在这儿,好像也说明了点什么意思。
但是立刻有想到方才燕羽对她那样冷淡,也不肯将自己在干什么事情告诉她,只让她天天悬着心,方才心里的那一点温情也没了,都变成生气。
那两只小燕还在那儿可怜巴巴的叫,小河心里发烦,白泽在脚边喵喵的叫,是想让小河把这两只小燕赏给它的意思。
这可不行,就算再讨厌,也不能吃了,要是燕羽回来问她要这两只小燕,她可要怎么交代?
想着就从竹窗的缝隙里伸出手去,将两只小燕捉进屋里,将窗户关了,命令道,“就在这蹲着,哪儿都不许去。”
两只小燕被收留了十分开心,压根没把小河故意做出来的凶相当一回事,兴奋的叽叽喳喳叫了一阵,听话的在阳台挤到一起准备睡觉了。
白泽盯着窗台两眼直放光,小河训斥,“你敢离它们近一点,明天我就把你丢出去,乖乖听话,知道吗?”
白泽喵了一声,算是作答,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那两只小燕,有点不甘心跳回床上,重新窝回小河的脚边。
后来的几天,小河对这两只小严照料的比对白泽照料的还要尽心,白泽隐约觉得自己即将失宠,十分闷闷不乐。
再也不在小河屁股后头追着叫唤,本想着时间一久,小河终究还是会记起它的好来,觉得那两只小燕只不过是新奇几天,但是真等时间久了,白泽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小河对它俩是越来越上心,对自己置之不理,不过是每日三餐准时准点的送到面前,很少抱它了。
白泽哪里知道,对于小河而言,它自己才算是新欢,这两只小红燕就是她眼看着长大的,掉了一根羽毛都不行。
顾亭安不愧是年轻人,再加上子优对开给他的药十分上心,前后改变了几次药方,自己先以身试药,觉得合适之后才会用到顾亭安身上。
只是自己从没有把以身试药这件事情对顾亭安提起,顾亭安每次吃药都是嫌苦,叫苦不迭,但是子优在身边他说几句好话哄着他,他再怎么难受也要吃下去。
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过了小半月,顾亭安能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纱布越来越少,终于将眼睛露出来了。
他看不见,只能凭手去摸头上的伤口,被那只白眼狼咬过的地方分别有四个小圆坑,摸上去凹凸不平的。
还有那只耳朵,是真的不见了,还时不时会觉得自己听到了蚊子在耳边哼哼,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被扯下去的头皮已经愈合,长出的头发却是寥寥无几,样子一定非常丑。
相比自己浑身缠着纱布,现在好一点了顾亭安才是真的郁闷。
他十分郁闷的发牢骚,“难看死了。”
想到子优是每天对着这样的自己,他感激的同时,也开始觉得难受,玩笑都不常开了。
子优晨起要给他梳头发,顾亭安不让,“让我自己来。”
“别碰到伤口,还是我来。”子优没让顾亭安把手中的梳子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