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他不止是一位好帝王,更是一位好父亲!所以,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我父皇!”
“哈哈哈!好帝王,好父亲?”
女帝肆无忌惮地笑着,可是,夫挽,却从中听到了苦涩,还没等夫挽开口,女帝便突然变了语气,冰冷刺骨,使人却置寒窖
“他唐昳,就算是一位好帝王!好父亲!但是那又怎样!又能怎样!”
还不是一样,身不由己……
他们都拥有着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可是,却连年少时的一个初衷,都无法实现!
真是可笑!
“你……你认识我父皇?!你到底是谁?!”
夫挽的这一句质问,让空气的气压,骤然降低。
一声悠远,一声轻叹,夫挽朦朦胧胧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识于年少微时。”
识于年少微时?夫挽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那高高在上,身着凤袍的女帝,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始终,没能问出口。
“陛下!安和殿出事!皇夫病重!皇夫病重!”
“什么?!”
女帝神情一紧,再顾不得夫挽,匆匆地让人备步辇,赶去安和殿。
昔九欢已经提前被安和殿的太监,拉扯到了殿中,及时为他护住了心脉,但到底,是于事无补。
“为什么?”
昔九欢倚在床边,十分不解地问了他一句。
“因为累了。”
皇夫躺在床上,脸上苍白,毫无血色,也已然没有的生气,可是,在他的唇边,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晃得昔九欢,迷了眼,竟有了红色血丝。
因为累了,所以就将那红杏折下来,浸茶水喝了是吗?
女帝赶来的时候,皇夫其实,已经是吊着一口气了,她双手有些发抖,嘴唇紧抿着,一把扯过一边的太医,质问
“到底怎么回事?!”
“臣……臣不知!请陛下饶命啊!”
在安和殿中伺候的一众人。全部都跪了下来,不敢说话。
女帝攒紧拳头,怒极反笑
“好啊!你们!来人!给朕全都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咳……咳……宜媖,莫要……妄动杀念,过来……”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已经气急,不停地咳嗽了。
女帝听到这一声恍然隔世的称呼,眼瞬间就红了,来到床榻前,她慢慢地坐在了床沿上,抓住他消瘦不已的手
“硕和,对不住,是宜媖,对不住你。”
“你我之间……不需要道歉……宜媖”
他看着这个,爱了大半辈子的女人,被身上的那一件沉重的帝袍,禁锢了一生,而他自己,而甘愿画地为牢,陪她一起孤寂白头。
只是如今,他确累了,因为那一株红杏,从十几年前开始,他就注定是活在欺瞒中了。
“宜媖……你送的红杏,我很喜欢……”
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他重重地闭上了眼,却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
看着无力的手慢慢从自己掌心滑落,女帝脸上,却滑过了一丝清泪
“硕和!硕和!你为什么这般傻?明明知道,我送去的是毒药,你却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