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王厂长家的，周新春愣了一下道，“陈老师？您也在？”</p>
“啊，最近身体有些不舒坦。手机端 m.”王厂长家的笑道，“你最近怎么样？虽然在一个大院儿里住着，我可是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说着她还产房里望了望，“该不会是关莺要生了吧？”</p>
周新春，“啊？啊！是要生了。”</p>
王厂长家的点着头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这女人生孩子是个鬼门关，不过现在条件好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说起来也是她有福，嫁了这么好的一个婆家。”</p>
周新春抿着嘴不说话，王厂长家的想起自己的侄女陈巧凤来，笑着说道，“当初我还想把巧凤介绍给许明宇呢，谁知道许明宇悄没声的和你好了。不过也幸亏他没流露出那个意思，要不然，我家巧凤可嫁不了市里的公子哥儿了。”</p>
“啊？”周新春被她的话说得一惊，又见她一副吃惊的样子，“你……跟许明宇这是发展到哪一步了？”</p>
她说话间还警惕地往周围撒摸了一眼，生怕别人听见的样子，低声道，“你告诉婶子，婶子绝对不会告诉别人。”</p>
“啊？”周新春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退，“什么哪一步？只是媒人介绍的，还没定亲呢。”</p>
听到说是媒人介绍的，王厂长家的心里舒服了许多，想到是肯定是自己介绍的晚了，许明宇才没看她家侄女，侄女倒是嫁了个城里的小开，但是那长相又有些不满意，反正是总难两全。</p>
现在看见周新春和许明宇好，心里替侄女吃飞醋。</p>
王厂长家的一拍手说道，“瞧我，我是个厚脸皮的。这女人一旦嫁了男人脸皮厚了，竟忘了你还是个小姑娘了。”小姑娘三个字扯得音长长的，旁边的人不断地往这边儿看。</p>
周新春只觉得脚底下都是毛针，扎得她从脚到心里都是刺刺的。</p>
“那件事解决了怎么样了？”</p>
“哪件事？”周新春不解的问道。</p>
王厂长家的笑着推了她一下，“别瞒我，当初我想介绍侄女和许明宇认识，把他们家里打听的清清楚楚的。他在老家还有一个定亲的未婚妻呢！”</p>
“什么？”周新春顿时如坠冰窖，听王厂长家的又道，“难道他没和你说吗？哎哟，我可真是该死。新春，你别放心。说不定这是个误会。”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我先走了，下午还有课呢。”</p>
她这刚一走，白太太过来了，“新春，你和谁说话呢？怎么站在了妇科门诊下面了？”那眼神里满是狐疑。</p>
周新春只觉得两耳嗡嗡，但是白太太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异样，继续念叨道，“新春，你说关莺这肚子里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计划生育这么紧，为了老白和白朗的工作，肯定是不能要二胎的了。这要不是个男孩，谁给我们白家传宗接代呀。”</p>
“阿—阿姨，你在说什么？”好半晌周新春蒙蒙的抬起脑袋看向白太太道。</p>
白太太正要说话，远处有穿着护士服的人过来喊她，“家属，家属过来签字！”</p>
白太太忙跑过去，嘴里直嘟囔，“哎哟我的祖宗呀，可真是急死人，下蛋都没这么难得，究竟是男是女，也提前给个信儿呀，让人等得心焦。”</p>
她说着要签字，却被护士挡住了，“你是产妇的直系亲属吗？”</p>
白太太一愣，那个护士又道，“不行，必须是直系亲属才可以。”</p>
“你知道我是谁吗？”白太太有些生气，正要继续说几句，白局长已经从旁边踱步过来了，白朗跟他一起。</p>
但是明显的白朗也有些紧张，两只手不断地搓着，“我是她丈夫。”</p>
这是白朗第一次说出这个词儿，连他自己也不觉得愣了愣。</p>
丈夫，一丈之内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莺此时生死未知，还是因为她要为他生下一个孩子，或者她此刻的脆弱，白朗的心好像软了不少。</p>
白太太还要闹腾，白局长慈爱地问道，“要签什么字？里面怎么样了？”</p>
“产妇大出血，要签字才给接生。”那护士说道。</p>
白朗咬唇道，“我早说换个大夫。”</p>
“我相信白医生的为人，再说了，咱们家和她交好，若是生孩子不找她，她该心里有疙瘩了。”白局长说道。</p>
白朗依旧不服气。</p>
那护士道，“到底谁签字？快点儿，产妇情况不太好，里面大夫都等着呢，越耽搁风险越大。”</p>
她的声音不小，刺得周围的人频频往这边张望，周新春也吓了一跳，顾不得伤心自怜，忙跑了过来，“到底怎么样了？”</p>
白太太说，“别怪我狠心，但是但凡母亲都想保住自己的孩子的，护士，帮我们保小吧？”</p>
那护士皱了皱眉，“都什么年代了，我们现在可不行这个，快点签字吧。”</p>
白朗生气地夺过来，龙飞凤舞地签了下字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大人。”白局长在一旁附和，“合该这样。”</p>
那小护士拿了签单，又急忙进去了。</p>
周新春靠近产房的门，听见里面一声高过一声，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p>
不免又担心会不会是那姓白的故意趁机折磨关莺，但是这话，她又不好说。</p>
“阿弥陀佛，祖宗保佑，保佑添个大胖小子！”白太太念念有词，她是较顺利的，姑娘的时候家里条件不错，嫁了人也不错，还顺利的生了个儿子。</p>
现在虽不太看关莺，但是关莺到底是个高生，还怀了她们白家的种，少不得也要关注个一二。</p>
周新春夹插在这样一家人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又不能不在。</p>
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声音，刚过来过去的病人们也频频驻足。</p>
白朗觉得有什么一股脑得直冲他的后脑，便要去闯那产房，“我要进去看看！”</p>
白太太忙拽住他，“你不能进去！”</p>
众人正闹着，白依芙从旁过来，“这是要生了？”</p>
她这一过来，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白朗尤为烦恼，“你来做什么？”他剑眉蹙在一起，一双眼睛宛如星辰，高挺的身子，让白依芙心里一颤，有些委屈地道，“我正好经过，看到你们在这里，想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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