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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这就是程妈

    热闹聚会结束,尽管沈止辰叫嚣着要玩通宵,可是禁不住几个浑身散发冷气男人的气势,也败下阵来,其实他也就是嘴上玩笑,要动真格的,也不会耽误兄弟们的好事。

    看着好兄弟们都出双入对,他想起上次在市府招待会上那双眼睛,好的很,不是不认识吗?不是认错人?既然这样,老子不介意再重新认识一遍,这一遍,保证让你想忘也忘不了。

    穆青橙本来还操心林络儿,等她转身,林络儿早被裴霖拐地没影儿了。卓銘修安慰她,人家两个人早就不清不楚了,要不以他们两个的性格,能允许对方亲近自己?想起林络儿说起跟裴霖的林林总总,穆青橙知道,对于裴霖,林络儿是在意的,如论如何,都希望自己的好姐妹幸福,希望裴霖就是络儿的那个命中注定。

    卓銘修牵着穆青橙的手往回走,大概是穆青橙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好姐妹那里,卓銘修不满的停下脚步,有些用力的捏捏她的手,让小姑娘回回神。手间的痛意让穆青橙回过神,“卓总,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让裴总过去接络儿,然后有裴总在,自然就不用我来照顾络儿了?”

    卓銘修也不在意,本来就不用隐瞒的心意,“他们两个郎情妹意的,我只是给他们个机会。再说,双赢的局面,对谁都好。”

    穆青橙却不这么认为,我就怕辜负了林妈妈的信任,“我可是跟她打了保票的,说一定照顾好络儿,现在倒好,不仅没照顾,连她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两人往近凑凑,卓銘修笑,“你怎么知道林络儿的父母不会乐的现在的局面?裴霖那小子,以准女婿的身份登门,比我还早。”

    女孩也笑了,想起林络儿跟自己说过,当时被迫相亲,裴霖不知哪根神经搭上,要冒充她相亲对象的往事。

    “那是假的啊,裴总帮络儿应付她父母而已,省的络儿父母总逼她相亲。”

    男人停下脚步,满眼的狡黠,“你以为,裴霖是当雷锋的主?他不愿意,谁能让他去主动配合?”

    一语惊醒后,是深深的惧怕,这些男人太可怕了,顶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却悄无声息做好谋划,被算计的人,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最后等发现,已经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女孩呆愣的样子,卓銘修知道,她又不自觉的带入了。让卓銘修敲敲她的额头,“又乱想什么呢?我可没有算计你一分一厘,自从见到你,我就在上杆子的等你算计,没动过任何不该动的心思。别把裴霖,阿辰他们的坏事套在我头上。”

    穆青橙眯着眼,像是审问一般,上下打量卓銘修,“卓总,急什么,真的急不可耐的把兄弟都买了,解释就是掩饰。”

    “嘿,你个小丫头,我掩饰什么,我从里到外,毫不保留的都给你了。还给的还不够彻底?要是你觉得我私藏了什么,今晚回去,你亲自检查,彻底检查。我不介意尺度,只要你满意就好。”

    “说什么呢,”穆青橙听到卓銘修越说越离谱,急忙伸出手去捂他的嘴。

    男人就势把女孩冰冷的小手放在唇边吻吻,“怎么冻成这样?”说着把自己外套解开,把女孩包在自己大衣里面。这样行走很不方便,穆青橙索性把自己的脑袋也缩在卓銘修的大衣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追随着他的步伐,慢慢走回去。

    这边的柔情蜜意和另一边的鸡飞狗跳完全不同,当裴霖打好电话,走进房间,看见小女人双脚盘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数钱,这个画面和自己想象相差太多。而且这个女人完全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裴霖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是不是出现了偏差?

    “林络儿,你很缺钱吗?”站了半响,裴霖还是决定自己先开口。

    “当然,谁还会嫌钱少?”林络儿连头都没抬。

    “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一个这么市侩的女人?”

    林络儿终于把今天的收入清点好,妥妥当当放进自己皮包,才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

    “我就是市侩,就是爱钱怎样?我现在需要这么辛苦攒钱,还不是拜您所赐。”

    裴霖并不明白林络儿的意思。

    见他不懂,林络儿索性敞开来讲,“上次作裴总您的舞伴,去参加晚宴,为了您的要求,不能给您丢面子,我可是去连卡置办的行头,结果幸不辱命。可转身置办行头的钱,还不是要我自己还?我的工资收入您也知道,要想养活自己,还要还信用卡,不靠额外收入怎么成?再说我也是劳动所得,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裴霖眯起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当时是给了你,我的附属卡,你可以用它来买连卡的衣服。”

    林络儿终于挺起腰杆,她心想,老娘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您老不是要用钱打我的脸吗?不好意思,老娘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我就是要看看,您一口气憋在那里,上下不通畅的表情。

    林络儿坐正,调整好自己的姿态,尽量显的仪态大方,“裴总,您记性这么好,您可曾见过我用了您的卡,您可曾收到过任何我的消费记录?”

    看见女孩的模样,裴霖才仔细回忆起,好像真的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那张卡的消费信息。他去过林络儿家,知道她家境殷实,所以当时随手甩给她一张卡,事后从没多想过。事情跟原本的发展轨迹不同,他没想到,小女人竟然没有用,而是自己辛辛苦苦攒钱还卡。

    “为什么不用我的卡?”说实话,裴霖不太理解,本来就是依照老板的要求,有那个女人会拒绝到手的福利?或者是,单纯的嫌弃,为了跟自己拉开距离?

    “我爱钱,但是我只爱我自己赚的钱,与其他人无关。”

    听到自己被小女人定位到其他人的序列,裴霖觉得浑身都不好了。自己已经认定她了,可是自己对于她来说,还只是其他人,这个认知让裴霖心里像是被拧了一下那么难受。

    小女人自顾自的说,全然没有感觉到危险临近。突然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男人的气息绕的周边全都是。林络儿慢慢向后靠靠,男人栖身向前,把想要逃脱的小女人拢在沙发角落,动弹不得。

    “那个,裴总,要不,今天赢的钱分您一点?四分之一?”看着冰山又在散发冷气,林络儿,忍痛又收回一只手指,“那就三分之一?”说完闭上眼睛,全是大义凌然的表情,“这是最多的了,不能再分了,这也是我劳动所得,很烧脑的。”

    裴霖直接被自己怀里那个一副视死如归表情的小女人气笑了。他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同样的情形,她总是可以做出一个完全相反的判断?

    他不能容忍小女人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划清界限,现在裴霖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闭嘴,而闭嘴最好的方式不过是吻。

    林络儿感到突然而至的窒息,这个男人把自己逼在角落,不是吻,绝对不是,林络儿觉得,自己是被冰山给冻住了,然后冰山像是狼一样在发泄和啃食自己。但是,时间慢慢过去,自己没有被冰山冻僵,冰上也不似以往那么冷,体内的燥热是之前有过的感觉,冰山在自己身上,有变成火山的迹象。

    尽管思想上,他们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但是在**上的却能契合的天衣无缝。

    此刻的情形,让裴霖又想起第一次拥有林络儿的那个夜。那一夜,林络儿是喝多了,意识全然不清,但是自己知晓,这个在自己身下绽放的女孩,美的不可思议。

    痛楚、癫狂、放纵,有许多杂乱的思绪一瞬间涌进林络儿的脑袋里,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前这个满眼已经发红的男人。感受着他一寸寸在侵蚀自己。

    想退,退不出,想逃,逃不离。

    男人自然感受到女孩的动作,他用力把女孩扣住,在她耳边用自己特有的低缓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发声,“林络儿,我说过,我的床,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既然已经开始了,那你就做好一辈子的打算。”

    直到第二天中午,几个人才碰头,贺老大和凌奾已经回去了,贺老大临时接到通知要归队,两人一早就启程回s市。穆青橙想象着,像凌奾这般仙女一样的人物,要成为军嫂,要面对那么多生活中,丈夫不能在身边的困难,生活,会将她改变吗?

    大家在度假村吃过午饭,几个女孩去泡温泉,说好歹也是来温泉山庄,结果连温泉的影子都没看见。酒店经理过来安排,林络儿叽叽喳喳的拉着穆青橙就走,诗诗也跟上去。留下的男人,没有一起去,几个人凑在一块。

    大家商量好,今天晚一些时候就回去了。沈止辰不放心还在追问卓銘修,“你决定了,真的带她去?”

    卓銘修没有开口,停了一会儿,才缓缓而坚定的点头。

    沈止辰站起身来,拍拍兄弟的肩膀,“你自己想好,嘴上说是一回事,真的面对了,又是另一回事。”

    回城的路,依旧是穆青橙和卓銘修坐沈止辰的车,沈止辰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开车,司机的任务落在卓銘修身上,穆青橙坐在副驾驶,沈止辰靠在车子后排呼呼大睡,用他的话说,昨晚一半身家都被林络儿赢去了,心疼的一宿没睡。

    车子开进市区,却是一条穆青橙并不熟悉的路。

    一路上卓銘修话不多,终于把车子停下来,穆青橙看到,这是一家医院。

    沈止辰没有下车,说自己要回家补眠,等卓銘修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让他自己解决出行问题。

    穆青橙站定在医院门口了,看见医院的招牌,知道这是萧氏旗下的一家高档私立医院。站在这里,穆青橙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但是她只是大概猜到这里面住着什么人,却猜不到,卓銘修带自己来这里,是什么用意。

    “小乖,我带你进去看一个人。”卓銘修伸出手,穆青橙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

    卓銘修对这里很熟悉,穆青橙知道,他一定是经常出入这里,最起码,前天的通宵,就是在这里度过。

    穿过医院的门诊大楼继续往后走,来到住院部,乘电梯,到六楼。这一个楼层显然跟其他住院部的装饰不太一样,穿过护士台,有一个年轻医生等在那里。穆青橙知道,他是萧南卿,卓銘修的好兄弟,同样的姓氏,他应该跟萧氏的这家医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人走过去,萧南卿向两人点点头,继续向里面走。

    站在一扇透明玻璃窗前,穆青橙终于看到了今天要来看的人。一位非常消瘦的老人,面色枯黄,她安静的躺在icu的病房里面,里面只有冰冷的机器,和正在监控机器的护士。老人眼睛紧闭,像是没有生机,除了呼吸机上的显示,能证明老人的状态,单单是看她这个人,情况真的不好。

    穆青橙没有估计到,眼前的场面是这般残酷。

    “她就是程妈。”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没有回头,但穆青橙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

    “前天晚上,她在这里,经历过一场生死抢救,虽然人救回来了,可是情况并不乐观。程妈本身就患有肝癌,正在准备做肝移植手术,手术供体的提供者就是程雪儿,目前已经配型成功。可是现在,移植手术什么时候能进行,还说不准。能不能救程妈,只有看天意了。”

    卓銘修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像是在说一件让自己毫无波澜的事情。可是,穆青橙知道,刚才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在扎他自己的心。

    她不知道卓銘修对待程妈的感情,但是从大家的描述中,程妈曾经是那个唯一可以接近他,唯一能得到他信任的人。对于这个陪伴过自己,度过最黑暗时刻的老妈妈,现在看见她躺在病床上病入膏肓,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揪心和苦楚,一定是浸染了卓銘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