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灵凤从十三岁起开始随着楚思远行走江湖,她长得本身就有些英气,扮成书童模样陪在他身边倒也不突兀。∧>
楚思远在江湖中化名楚员外,他出手阔绰,交游广阔,手中一把紫金扇使的出神入化。上官灵凤跟着他东游西逛,感觉他官府中、绿林中都有朋友。而且出手大方,虽不至于穿金戴银,但是从不亏待自己,吃穿用度都是上品。
对上官灵凤也非常大方,不拘着她用银子。上官灵凤跟他相处越久,居养气,移养体。看起来跟之前那个小村姑已经天壤之别了。
上官灵凤隐约觉得他必不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楚思远看出她的疑惑,只是笑了笑:“丫头有话就问吧,憋在肚子里多难受呀。”
上官灵凤犹犹豫豫的说:“我觉得你好像不是一个教书先生,我师傅知道你真实身份么?你到底是谁”?
楚思远笑了笑说:“你这丫头到这个时候还护着你师傅。要是让她知道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我姓楚名思远,不过不是教书先生,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平远候。你师傅和我师出同门,她早就知道我身份呀。不过一直觉得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所以一直没跟你提起过”。
上官灵凤想了想前因后果,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是没什么了不得的事”。自此跟他相处如平常一般,并没有巴结或者讨好。这让楚思远心中特别安慰,觉得师妹这次运气不错,找到这么个心性好的徒弟。
如此又过了三年,楚思远又把她叫出来一起行走江湖。上官灵凤随口问:“楚叔叔我们这次要去哪呀”?
“鸣翠山庄柳庄主的爱女成亲,我带着你去参加婚宴。再者你都十六了,多认识认识江湖的青年才俊也是好的。”
“楚师叔,你……”上官灵凤娇嗔的跺了跺脚。
“之前跟你提过的杨灿也会参加这次婚宴。你们都学了《天玄功》,我想你们切磋一下,看是我师妹教徒弟的本事好一些,还是我教徒弟的本事更高明些。”
“就是你一直提过的杨师兄呀,也好。我自觉突破第三重悟智之后就再无寸进。你一直说杨师兄悟性极好,我跟他多请教一下,也能多些进益。”
“他虽大你几岁,但是性子疏朗不拘小节,你们还有同门之谊,想来能说到一块去的。”
“恩。那就多谢您让小妮子我结识这等少年英豪了。嘿嘿”
“怎地没见你对结识我这等英雄豪杰,起了什么感激之心。”
上官灵凤有些讨好道:“您是长辈,在我心中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每日在心中默默敬仰,怎么敢说出口。唯恐惊扰到仙人的清修”。
“你这臭丫头,惯会油嘴滑舌。不过你即说我是仙人,那还不拿些酒菜蔬果上供给我。”
“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我还等着仙人赐我金银财宝呢。”
两人说说笑笑,这一天来到一个小茶馆。
楚思远远远的看见杨灿坐在一个角落里,他喊了一声“灿儿”。上官灵凤只见那名身穿白色罗衣,衣角绣着竹叶的少年,缓缓的抬起头。一缕阳光柔柔的照在他脸上,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上官灵凤上前几步,激动的说:“小哥哥原来你在这里”。
杨灿有些疑惑的道:“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中元节哭的撕心裂肺那个小姑娘”。
上官灵凤激动的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小哥哥,这几年我一直想当着面,对你说声多谢来的”。
原来上官灵凤想起三年前的那个中元节。慈心知道她思念家人,让她去借着中元节的由头去做点法事,祭奠亡灵。上官灵凤想着慈心的好意,又觉得去放灯为家人祈福也是好的。她素来胆大,于是就自己出门。
她扎着两个包包头,一边带着一朵黄色小绢花,身上穿着布裙,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到处闲逛倒也不惹眼。只是京城中到处都是携家带口观灯的人,她看着不免有些触景伤情。
想起这几年忙着学习武功,并未打探到爹爹的住处,也不知道大哥他们现在人在何处。她顺着人流往前走。突然看见街对面有一家人非常像爹爹、赵氏和灵宝。她高喊爹爹,发现赵氏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三人就急急忙忙的往其他方向走开了。
上官灵凤好容易找到爹爹的踪影,奋力的往那几个人身边挤,可是街上的人太多了,她身小力薄又不敢使用武功怕伤了路人,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上官灵凤再也忍不住了,挣扎着来到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抱着肩膀痛哭流涕。边哭边喊:“爹爹,爹爹你为什么不要凤儿了。大哥你在哪,凤儿我好想你呀”。
突然听见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头顶响起,“给你擦擦眼泪。”
上官灵凤抬头看见一个少年,在灯火下虽然面容冷峻,可是眼中的理解让她在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承受这种亲人不在身边的悲伤。
那个少年只是一时兴起,才将自己的手帕送给上官灵凤。他情不自禁的说了这番话,本来觉得有些唐突。待看到她那双倔强的双眼,让人觉得即使有千斤重担,也压不垮这个瘦瘦小小的姑娘。
他从腰间解下酒囊给她说:“给你,喝点吧”。说完他觉得很突兀,担心吓到这个小姑娘。可是又觉得有这样眼神的小姑娘,是不会为喝酒这点小事而哭的。
果然上官灵凤抹了抹眼泪,拧开壶盖,上去就喝了一口。她第一次喝酒又饮的急,一口酒下肚呛的连连咳嗽,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少年看着她笑了笑。上官灵凤也尴尬的笑了一下。
少年又拿出另一囊酒也不言语。在明月下,偶尔彼此对望一眼,碰碰酒囊。你一口我一口的对着喝完。上官灵凤将酒囊抛给少年,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喝完了?喝完了”。两人相视一笑,扭头走开了。
杨灿先对楚思远抱拳行了个礼。
然后对着上官灵凤笑了笑:“小姑娘原来是你。”
上官灵凤用力的点了点头说:“未曾介绍,我姓上官,名灵凤。你就是师伯说过的杨大哥吧”。
杨灿笑了笑:“正是在下。”
楚思远听闻此处,口气略带酸酸的说:“哦原来有人已经自行认识少年英豪了。看来不用我介绍了”。
上官灵凤赶忙有些狗腿的说:“在我心里师伯您才是真正的英豪。而且就算是少年也没您英俊潇洒不是”。
楚思远笑着拍了她的头一下:“你这鬼丫头。灿儿,这就是我经常提起的,你师叔的徒弟上官灵凤。你叫她凤丫头就是了。她是个爱说话的,之后的路上你的耳根子怕是不得安生了。”
杨灿道:“师父言重了,这次也是去参加飘飘的婚礼么”?
“是呀,这次我特意带着她一起去凑凑热闹。”
这时旁边桌子坐的几个壮汉在高谈阔论。你们知道么,这次鸣翠山庄的庄主要嫁女儿了。
知道呀,据说那柳姑娘貌若天仙。不知道什么人能当上柳庄主的女婿。
据说是一个姓金的书生。
我之前听人说那个什么柳姑娘不是许给玉面郎君了杨灿了么?
这事我知道两人青梅竹马,后来杨灿移情别恋,然后柳姑娘才嫁给这姓金的小子。也不知道他上辈子烧了多少柱高香,才能娶到这么个老婆。
可不,那鸣翠山庄家大业大,日后都得便宜了这姓金的小子。几个人越说话越荤,上官灵凤不好意思的扭头看向一边。她小声说:“杨师兄他们说的太不像话了,要不要我出手帮你教训他们一顿”。
杨灿无所谓的道:“你别杨师兄杨师兄的喊了,我在家行三,你叫我三哥就是了。至于他们说的这些话,又与我何干,大丈夫行事何必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也就是了”。
楚思远接过话茬:“灿儿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计较,还与小人有什么两样。”
上官灵凤见二人都浑不在意,也就放下心来。淘气的说:“是是二位都是男子汉大丈夫,那必不会和我这小女子计较了。所以这鸡腿就归我了”。
“你这丫头,没个淑女样,就爱大口吃肉。”
上官灵凤撅了撅嘴道:“我不爱漂亮的衣服首饰,对于钱财名利也没太大的野心。就是爱吃一点,而且又没吃什么奇珍异兽,皇帝老儿也管不着我的”。
“是了是了,看你吃成个大胖子,日后可怎么办?”
“那就跟师傅一样,自己过呗。逍遥自在不也挺好。”
“灿儿别理她,她就是牙尖嘴利又嘴馋的很。”
杨灿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小师妹是个真性情的好姑娘。”
于是三人结伴而行去鸣翠山庄。
杨灿经历复杂,一向独来独往,同龄的朋友几乎没有。却难得的和上官灵凤相处起来颇有默契,仿佛是多年老友一般。而且越相处越觉得她年纪不大,可是性格率真爽朗,虽然有时候牙尖嘴利可是却并不是得理不饶人。
上官灵凤觉得杨灿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不太好亲近,可相处下来却发现,他只是对不熟的人不太爱说话。但是心肠着实不错,又肯迁就自己。
自从和大哥上官灵风分开之后,她又找到了久违的有大哥哥宠着的感觉。所以她也一天天喜气洋洋的。楚思远看他们二人相处的不错,言语投机,也就放下心来。
终于,你们要的男女主角在一块出现了。此处我怀疑自己借鉴了金庸的笑傲江湖里,任盈盈和令狐冲在第十一章才见面的感觉。
对了我决定每天中午12点更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