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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两年蛰伏,大计已成

    “渠中,听说你勇冠三军,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嘛。”虬须大汉嘲讽道。

    渠中冷哼一声,道,“莽汉,休得猖狂,吃我一戟!”

    话音刚落下,渠中便倒提方天戟,猛地朝虬须大汉杀来。

    锵!

    方天戟劈下,与虬须大汉的铁拳,骤然摩擦出一片绚烂的火花。

    虬须大汉的拳套坚硬而又厚重,拳势密集如雨点,攻防兼备,几乎毫无破绽,与渠中的方天戟连续碰撞数十次,竟伤不了他一丝一毫。

    渠中眸光一凝,知道自己遇见了对手,这个虬须大汉虽然在之前威名不显,但既然被拔利脱派来打头阵,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很有可能是归隐深山老林的苦修士,被拔利脱请出,许以高官厚禄,招揽于麾下。

    虬须大汉奔来,他速度极快,恍若一道雷霆,几乎眨眼的功夫,就窜至渠中面前,一拳砸下,砰地一声,使得渠中虎口一阵发麻,隐约有种针扎的疼痛。

    神驹哀鸣,被虬须大汉这恐怖的拳势,打的双膝一弯,竟直接跪伏在了地上。

    渠中大喝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戟光幽森,在神通显化下,豁然凝聚出一条丈许长的银龙,张牙舞爪的朝虬须大汉爆冲而去。

    哧!

    银龙掠过虚空,猛地与空气传出尖锐的摩擦声响。

    虬须大汉探出右手,微微张开,化作爪形,冷笑的看着飞掠而来的银龙。

    当银龙窜至他脸庞不足一寸时,就见虬须大汉闪电般的探出右爪,掐住了银龙的脖子,只听喀嚓一声,银龙顿时寸寸崩解开来,化作漫天银色光点,消散一空。

    “这络腮胡是何来历?”厄赖刺吃惊。

    从刚才几个回合较量中,可见虬须大汉那暴裂般的攻势和雄厚的法力。

    蛮族内的强者天骄,厄赖刺都认识,要说虬须大汉是后起之秀,年纪未免有些太大了。

    样貌四五十岁,以他先天的修为,所对应的寿元,年龄最起码得在百岁以上了。

    “不知,或许是某个闭关潜修的苦修士吧。”左右沉吟少许,纷纷摇了摇头。

    “可惜,如此猛将,却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可惜……”厄赖刺摇了摇头,不禁轻叹,仿佛在他眼中,虬须大汉已经成为了必死之人。

    费仲微笑的对厄赖刺说道,“渠中将军必胜。此战,相国大人必胜。”

    “哈哈哈,那就借费先生吉言了。”厄赖刺大笑。

    不知费仲给他灌了什么**汤,使得厄赖刺对于费仲的话,不仅坚信不疑,且百依百顺,不知道的,还以为费仲才是相国。

    战场上,二人的争斗已经陷入胶着中。

    论武艺,两人半斤八两,论旁门左道,二人皆都不太擅长。

    渠中和虬须大汉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打的大地到处坑洼,蛛网般的裂痕朝四周扩散,也未曾分出胜负。

    烟雾弥漫,似闷雷般的声音不绝。

    哧!

    渠中手握大戟劈下,猛然有一道月牙形状的光,向虬须大汉斩去。

    虬须大汉左手捏虎印,右手捏狮印,狮虎齐出,咆哮声震动方圆十里,使得天地一片摇颤,恍若地龙翻身一般。

    双方将领看得紧张,不论哪一方胜出,必定会在决战前,大振己方士气。

    两军对垒,拼的不仅仅是主将优劣,装备强弱,更重要的拼的是一股士气。

    士气高昂,哪怕身披草衣,手握厨具,也能犹如饿狼般,对士气低迷,装备华丽且昂贵的军队,形成碾压般的优势。

    砰!

    刹那间,虬须大汉突然抓住渠中一个漏洞,猛地挥拳,打在了渠中的肋骨上。

    纵然有宝甲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但余威还是令渠中吃痛不已,宝甲上覆着的鳞片炸裂开来,肋骨作用,虽没有断,但却已经浮现了几条裂痕。

    “哈哈哈……逆贼,还不投降!?”虬须大汉满面嘲讽,他苦修百余年,浸淫拳道已至大宗师之境,方天戟再怎么练,哪怕达到如臂指挥的层次,也不及自身的肌体敏锐。

    刚才虬须大汉就是凭借稍高渠中半筹的敏锐和速度,在方天戟劈来的前一秒,一拳轰在了他的肋下,使得方天戟也偏离了原有轨迹,被他在脑海里提前算好,用另一只手挡了下来。

    “你才是逆贼!助商为虐的叛徒!”渠中怒斥。

    “哼,我本就不是蛮人,体内流淌着苗人、氐人的血统,叛徒、逆贼什么的,跟我毫无关系。”虬须大汉冷笑。

    “废话少说,死来!”渠中大叱,一个箭步,再度朝虬须大汉杀来。

    虬须大汉抡动双拳,使得周身形成一片冷冽的罡风,几乎化作实质性,呈现一股淡黑色。

    罡风呼啸,犹如刀子一般,拥有很强的破坏力。

    使得渠中刚一贴身,甲胄就传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泛起了一片绚丽的火花。

    方天戟挥舞,在身前幻化数不清的残影。

    一戟刺出,直接没入了虬须大汉的右肩里,然后猛地一挑,一块肩骨,竟直接飞出。

    然而,虬须大汉也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方式,一拳轰在了渠中的心口,后者闷哼一声,不得不退避。

    虬须大汉吼啸一声,忍着伤痛,大步冲来,不想给渠中一点恢复的时间。

    固然他伤的也不轻,但虬须大汉在百年的苦修生涯中,每天都用草药洗身,用铁石捶打自己的身躯,不论是抗击打能力,还是恢复能力,都要比渠中强上一筹。

    这就是虬须大汉苦修的成果,付出多大的努力,就会有多大的回报。

    “这厮怎么壮得跟头凶禽一样?”渠中吃惊,他虚晃一戟,立马抽身而退。

    “没办法了,虽然想赢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可一旦首战失利,接下来的大兵团交锋,我军很有可能会处于极其不利的地步,一将无能而累及三军……”渠中无奈的暗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粒丹药,豁然吞服了下去。

    这丹药乃是费仲在出战前,赠送给渠中的,一旦战事不利,就可吞服下去,短暂时间内,凭空拥有三倍战力。

    轰!

    药力在体内快速流淌,狂暴的力量充斥在渠中每一条经络中。

    体内陡然发出一阵闷雷声,隆隆作响,药力似沸腾的火焰,使得渠中浑身滚烫无比,忍不住的咆哮出声。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觉醒了的史诗级凶兽,额头青筋有跳动,双眸充血,样貌人无比。

    吼!

    一声大吼,化作一片无形的声浪,使得寸裂的大地彼此间的缝隙,渐渐扩大。

    也形成了一片狂风,卷起烟尘杂草,遮蔽了天地,使得视线一片模糊。

    哧!

    一道虚影暴掠而出,在虬须大汉毫无反应下,一戟劈入了他的体内,从左肩处伊始,砍入了其心口位置,身躯几乎被截为两半。

    “啊……”虬须大汉痛嚎,挥拳打去,想要逼退渠中。

    然而,吞服丹药后的渠中,不论是力量,防御力还是反应速度,都至少三倍于虬须大汉。

    以往在渠中眼中,迅疾无比的拳头,却在此刻,变得奇慢无比。

    渠中嘴角一翘,浮现一抹残忍的弧度。

    砰!

    拳掌相交,渠中一用力,虬须大汉的整条左臂的骨肉顿时分离,如被搅碎一样,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拔利脱一惊,刚才虬须大汉明明已经对渠中产生了优势,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虬须大汉就没了一条手臂?

    “救他!”拔利脱大喝。

    当下,十余骑冲出,径直的朝渠中杀来。

    然而,却已经为时晚矣。

    只见渠中倒提方天戟,在虬须大汉脖颈处一抹,血液顿时飙出,人头滚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打着转,死不瞑目。

    哧~~

    此刻,十余骑也呈扇形,朝渠中包抄而来,森冷的兵器齐齐对准他,这是要一击绝杀。

    “拔利脱无耻!”厄赖刺大怒,豁然站起,从亲卫手中夺来军旗,猛地朝下一挥,“三军冲锋!擒杀拔利脱者,封侯、赏万金!!”

    “杀”喊杀声雷动。

    许是因为渠中大展神威,三军士气振奋到了顶点。

    厄赖刺在亲卫簇拥下,稳坐中军,一块如潮水的大军,冲杀而去。

    费仲见状,脸庞顿时浮现一抹挪愉的笑意,他骑上一匹千里驹,朝大军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隐姓埋名,蛰伏了两年,费仲的使命也终于是达成了。

    此一战,不管谁输谁赢,最终的胜者,必将属于朝廷,属于大王!

    “邓总兵,后面的事,就劳烦你收尾了。”费仲仰天长笑,拽了拽缰绳,千里驹豁然如一阵风,奔腾而去。

    因为费仲的身份,导致他一路朝大军冲锋的相反方向奔跑,厄赖刺麾下军队竟无人敢阻拦,以为他是奉了厄赖刺军令,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

    大军交锋,厄赖刺也正杀得兴起,混乱之余,导致他得知这消息时,已经在半个时辰以后,而此时,费仲也早已坐上攸侯喜派来的一艘战船上,沿江而行,朝着三山关方向行去。

    “杀贼!”渠中眼眸血红,他脸庞带着笑,此时此刻,仿佛异常的亢奋。

    十余骑冲来,皆被他一人反杀。

    使得南疆军诸将一阵胆寒。

    自觉非真人境强者,不可镇压。

    这就使得渠中如入无人之境,径直的杀到了拔利脱的面前。

    而从这儿,也可以看出,这所谓南疆军的整体水平,一流算不上,顶多算是二流末尾。

    在几十万大军冲锋阵型中,竟然让渠中径直杀到了三军主将面前。

    若换做大商边陲军团,只需三五万大军,若配合得当,就足以杀掉先天修士,对万象真人产生强烈的威慑力。

    拔利脱眉头微蹙,觉得此刻渠中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如一头疯狼,不怕死亡,不怕疼痛,虽勇猛,一路冲杀,人头滚滚,但身上的伤势也不轻,冲到他面前时,已经变成了一具血人。

    他乃原蛮国名将,修为参天造化,已达万象,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纵然渠中在勇猛,也不可能越级斩杀自己,毕竟两者差距甚大。

    “渠中!”拔利脱轻喝,眼中多出了一抹莫名之色。

    渠中一愣,迎上拔利脱那双眼睛,顿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手中的动作,也不禁一滞。

    “噗!”豁然,渠中仰头一喷,腥臭的黑血顿时从他嘴里喷出。

    随即,渠中惨叫一声,从马背上跌落,睁圆双眸,瞬息毙命。

    “渠中!”拔利脱一惊,翻身下马,右手抵在渠中额头,发现他的元神早已溃散不见。

    “刚才……”拔利脱仔细回忆,他记得刚才无人对渠中出手,可渠中却突然喷出一口黑血,随后便倒地身亡。

    厄赖刺瞧见拔利脱用手抵在渠中额头的动作,在看着渠中口鼻处的触目惊心的黑血,误以为是拔利脱出手毙掉了他。

    厄赖刺愤怒之余,又感到一阵爽快。

    胜利在握,渠中死活,对于厄赖刺来说,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反而少了一个威胁,有利于他巩固自己的权利。

    另外,渠中乃是厄赖刺座下先锋,蛮王亲封的上将军,他的死,足以引起所有人的同仇敌忾,化悲愤于力量,若厄赖刺能一战擒杀拔利脱,则声威必震,获得渠中麾下兵马的认可和忠诚。

    “拔利脱休走!”厄赖刺大喝,架势八匹战马拉乘的战车,在几千亲卫簇拥下,向拔利脱冲杀而来。

    拔利脱替渠中合上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他抬起头,脸庞浮现一抹冷冽。

    一勒缰绳,战马猛然痛叫。

    拔利脱挥动马鞭,不退不避,领三千精锐,悍然迎上了厄赖刺的亲卫军。

    “厄赖刺小儿,休得猖狂,看枪!”拔利脱大叱,论勇猛,论实力,一个被酒色掏空的贼老汉,岂是他的对手?

    蛮国没有灭亡前,厄赖刺算个什么东西?给自己提鞋都嫌弃他脏!

    不过是被王室圈养起来的,一个富贵老爷罢了。

    见到拔利脱犹如一头恶虎扑来,厄赖刺果然吓了一跳,热血瞬间冷却,忙的勒紧缰绳,不敢在冲锋,唤来千余名亲卫,数十战将将他围住,护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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