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羊旦、冯国道、许枫三人监军大人求见。”门口处,传来亲卫的声音。
帝辛听后,淡淡地一笑,“你们说,这三人来见我,所谓何事?”
“呵呵,他们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得到了咱们要与南郡诸宗开战的消息,前来劝阻殿下。”雷开笑道。
“你们三人留下,听听他们怎么说。”帝辛说道,“传羊旦、冯国道、许枫进来。”
“是。”门口处的亲卫应诺道。
不久,羊旦、冯国道和许枫三人联袂而来,打眼一瞧,便看到了雷开、费仲和尤浑这三个“狗头军师”眸底陡然掠过一抹憎恶和冷淡。
以往,这三人没少与羊旦等人互怼,费仲和尤浑都是有大才之人,而雷开的辩驳之术更是无人出其左右,三人联合,往往都能把羊旦等人弄的哑口无言,愤懑异常。
“臣羊旦{冯国道、许枫}参见世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人拱手唱诺。
“坐。”帝辛袖子一甩,指向旁边的蒲团。
三人依次席地而坐,坐在最前面的,是资历最老,地位最高的冯国道,其次是羊旦、许枫。
“世子殿下,臣刚刚听说,您已经接受了南郡诸宗的战书,打算在三日后,于凌云坡会战南郡诸宗?”冯国道微微偏着身,问道。
帝辛颔首道,“没错。”
“世子殿下,如今我军辎重补给尽毁,虽说殿下准备周密,封锁了消息,甚至连我们都一直蒙在鼓里,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现今在南郡诸宗刻意传播下,辎重被毁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天飞了。军心已然浮动,各处将官恐会酿成严重的后果,便委托我等三人,向世子殿下讨要一个办法。”冯国道说道。
“辎重被毁,是事实,但我军的粮草辎重,也能维持一个月之久,一个月内,必能平定南郡,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帝辛不以为意道。
“世子殿下!老臣虽说不是领兵的,但也知道,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虽说我们掌握绝对的优势,但未来的事谁能料得准?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老臣以为还是等我军准备好充足的粮草后,在寻机与南郡诸宗决战也不迟啊。”冯国道拱手道。
帝辛神色漠然的瞅向羊旦,“羊大人,你的意思呢?”
羊旦拱手道,“臣觉得,冯大人的意见老成谋国,故而,臣附议。”
“那个,臣也觉得﹍﹍”许枫开口,然而,没等他说完,帝辛便声音平淡的打断道,“好了,你们的意思我都知道了,我会慎重的考虑,三位大人,请回。”
许枫讪讪地一笑,低头缄默起来。
冯国道正过身,面对着帝辛,低喝道,“世子殿下,古人有云,将无能而连累三军!殿下您贵为三军统帅,所做的决断,关乎数万人的生死,故而老臣斗胆谏言,请世子殿下收回开战的命令,三思而行!”
“放肆!冯大人,你乃一介臣子,竟如此与自己的君主这般说话,莫不是欺世子殿下年少?你这番话,怎么没有在大王面前说过?”费仲厉喝道。
“费大人,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人臣的本分。此时此刻,不论是世子殿下还是大王,老臣都会这般斗胆谏言,再不行,老臣就死谏,以全忠臣之名!”冯国道正义凛然道。
“呵呵,好一个人臣本分,忠臣之名,冯大人这巧舌如簧的本事,倒是一点都不输雷某啊。”雷开抚掌讥笑道。
“雷大人这是何意?冯大人乃是你的前辈,论官职也算是你的上司,你满口地不敬之语,这么多年学习的殷礼莫非都忘了?”羊旦跳出来指责道。
雷开喝道,“羊大人,不要动不动就给人戴高帽。雷某乃是世子殿下的臣子,君忧则臣辱,君辱则臣死!冯国道出言不逊,辱及君主,我现在就杀了这逆贼,随后就自刎而死,以全忠臣之名!”
说罢,雷开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剑,欲要朝着冯国道的心口刺去。
“杀人了,雷开要造反,造反了!”许枫吓了一个激灵,满脸惊恐的大呼小叫。
“都给我住口!”帝辛怒拍了桌子,只听“喀嚓”一声,刚被左右搬上来的崭新桌子,立马又碎了。
所有人低头缄默,雷开也把佩剑插入剑鞘中,对帝辛拱手道,“是臣孟浪了,请世子殿下责罚。”
“退下。”帝辛低喝。
雷开作揖,左手摁住剑柄,从屏风后离去。
有了这场闹剧,所有人都消停了不少,冯国道席地而坐,老脸难看,阴沉得可怕。
这雷开,简直就是一个浑人,但却是一个具有大智慧的浑人,难怪被世子受如此倚重,近乎一步登天,从普通谋士,跃升为绝对的心腹,羡煞不知多少谋臣幕僚。
“世子殿下,冯大人乃是一位老臣,一直以来都对大王和王室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请世子殿下明察。”羊旦出来打了个圆场。
帝辛笑道,“不要理他,雷开也是护主心切,年轻人嘛,难免急躁了点。希望冯大人不要在意。”
冯国道还能说什么?人家是世子受的绝对心腹,别说自己远在宗教界,势单力薄,哪怕在朝歌城,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把雷开怎么样。
诚然,冯国道背靠士族冯家,也算是大门大户,但即使是大门大户,也得看人下菜碟,冯家还远远没有达到无视王权的地步。
“世子殿下,这出兵一事﹍﹍”冯国道拱了拱手。
“我会考虑的,你们先下去。”帝辛道。
“世子殿下﹍﹍”冯国道急切,还想在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羊旦拉了拉其衣袖。
冯国道迟疑少许,抖开羊旦的手,敷衍的冲帝辛作揖后,便拂袖离去。
瞧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帝辛眼眸掠过一抹冷色。
“黄忠贤。”帝辛低喝。
“奴才在。”身旁的青衣宦臣连忙应诺。
“你不是一直想当人上人吗?那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黄忠贤听后,满脸的狂喜,“奴才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从今天开始,南郡绣衣门由你来全权指挥,给我盯住了他们。若事情办的利索,我会考虑给你一份差事。”帝辛面容冷酷道。
“是,奴才必不辜负殿下的厚望!”黄忠贤激动的稽首在地,连磕了三下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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