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思索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味道,然后她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小姐,你说这是什么味道?”茯苓惊呼一声,像是没听清楚羽墨方才说的话似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萧四小姐还没及笄呢,身上就带着安胎药的味道,这……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
能将见多识广的茯苓吓得整个人一哆嗦,压低了声音说话的事还真是不多。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说她身上似乎有安神草的味道,而安神草用得最多的是用在安胎药里头,我可没说这药是她自己用的。”羽墨忍不住朝着自家侍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萧翎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
茯苓转念一想倒也是,这位萧小姐看起来就是胆子小不经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未婚先孕,更何况他们家小姐对萧四小姐的评价是很莫测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给别人留下那么大的一个把柄?
“可是不是她的,难不成还是萧大人的侍妾……”茯苓一怔,呐呐道,“莫非……是那个宛姨娘老蚌怀珠……”
羽墨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老蚌怀珠,萧翎的娘也不过三十出头,虽说年纪不小怀孕的机会会小很多,但是并不代表就没有。
“可是,怀了身孕是好事,她为什么要瞒着府里的人呢?”紫荨自言自语。
“这倒是很正常,像这种家族里头勾心斗角那么多,指不定根本等不到她生下孩子……之前不是你们说的么,说府里侍妾不少,曾经有人怀过孕结果小产了,那这个宛姨娘有心隐瞒,想要等肚子显怀了再说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羽墨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能在萧夫人那么强势的掌权下养大一个女儿,又再怀上一个孩子,这个宛姨娘本事可不小。”
说起来这几个人的注意力实在是太容易被带歪了,刚刚还在研究外头有人恶意中伤羽墨的事,这会儿注意力就都转到了宛清姨娘怀孕的事情上了。
“明知自己怀孕了,还不好好养胎,反而还联合外头的人算计府里的人,这个女人可真是心大。”羽墨啧啧感慨起来,丝毫没有身为受害人的自觉。
“小姐果然更信任三小姐?”紫荨说道。
“那是一定的,萧澜虽然有时候讲话不好听,但是她耿直坦白,有什么说什么,而萧翎却截然相反,她肚子里小心思不少,面上却装出一副唯唯诺诺温温柔柔的模样,也亏得萧澜这么多年没有被她那个妹妹害死。”羽墨耸耸肩,言语间对萧澜多有维护。
茯苓大力地点点头:“这个四小姐,就是从前老夫人说的小家子气。”
羽墨摆摆手,又将话题扯了回来:“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宛姨娘怀了身孕,其实也很简单,紫荨你找人盯住了他们那边,安胎药他们不可能是在府里的库房去的,定然是有人到外头去买的,多注意些附近的药行医馆,看看他们的人是不是去买过安胎药。”
“是。”紫荨点点头,复又问道,“小姐想知道那个侍妾是不是真的怀孕,是想要做什么?”
“你不好奇么?”羽墨支着头,眸中闪着兴味,“我很好奇,如果真的像萧澜所说,这些事都是宛姨娘在暗中筹谋的,那这究竟和她怀孕有没有关联?总不见得她要为了自己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孩子,铲除倒在路上的石子吧?”
这话说得莫名,但是羽墨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奴婢不明白。”难得紫荨有些想不明白,一旁的茯苓瞬间激动了,噼里啪啦地一堆解释,“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宛姨娘就是怕自己怀孕的事被人知道了,干脆就在程家的事上多捣乱,那么萧夫人就会一整个心思都扑在程家的事情上,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多关注她了。”
虽然茯苓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但其实本质的道路和羽墨想的一样。
“其实反过来想,从前她只一个女儿,自然不敢争什么,但是这一次她又怀上了孩子,万一是个儿子那就有资格争萧家家主的位置了。萧夫人稳坐当家主母多年,可几乎没什么机会能让人抓到机会,这一次她和程家闹翻的事,只要小心操作一番,不止能让她和程家人彻底决裂,还能让她得罪我们清和苑,再有便是二叔向来偏心阿战,若是知道萧夫人有意陷害我,那她定然也吃不得什么好果子……仔细算一算,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事。”羽墨细细数来,越发觉得自己讲得很有道理。
“小姐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奴婢还是觉得这弯弯绕绕的实在复杂。”茯苓很不高兴,她只觉得自己头脑里一片迷糊,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来。
不过这一次羽墨却没有准备为茯苓解惑,只见她偏头对紫荨说道:“派人盯紧了她,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候,萧战回来了,踏入门槛的那一瞬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在说谁呢?”萧战一边脱下外衣,一边问道。
“在说……”羽墨将方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想听听萧战的意见。&; r='//7228/14255611b' ='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