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是不是胥蔓阁原先设计好的桥段，反正内讧的这场戏很是吸人眼球，不止青蔓得了无数绸书，就连弹琴的云琉都有不少人打听。
“素问也要上台？”羽墨看到素问款款走上台时，惊讶了一下，本想着既然二哥说她可能是这儿的幕后老板，没道理会亲自上台的。
“她喜欢的不止男人，还有银子。”苏祁看向素问的目光里闪烁着欣赏，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怎的不让人欣赏呢？
果然如苏祁所言，素问刚刚走上台，她的花篮子里就已经放了无数的绸书，眼看着就要满出来了，立刻有人在边上又放了一个，这般受欢迎的程度倒是让羽墨十分诧异。
“你可别以为她就是个看起来气质脱俗的，这个女人的手段可厉害着呢……”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苏祁果断闭了嘴。
不过羽墨倒是对这个素问姑娘越发地好奇了，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让她有些在意，对面的箫恺在看到素问时便同程筱染说着什么，而后便看到她一脸阴沉地盯着素问，像是要将她吃了似的。
“素问和箫家的人有什么葛？”羽墨好奇地问了一句。
“应该没有吧……”苏祁摇摇头，不过他的话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若是硬要说素问和箫家的人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应该也只有箫战了，那家伙交游广阔，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
羽墨忍不住想翻白眼，怎么哪里都有他，那家伙今天都没有来，居然还能有事扯到他身上去。
不过说真的，羽墨如今对箫战到底是如何在盛京那么多人眼里塑造了如此温润的形象实在是相当好奇，照她看来，那家伙就算不是一头凶猛的狼，至少也是个狡诈的狐狸吧，可是为何那么多人都觉得他是一只温顺的兔子？
“坊间有传言，说是这位程家小姐倾慕箫战，但是也有人说这位程小姐是箫夫人留给自家儿子的。”苏祁观察人可是相当细致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只是几眼他便看出对面箫恺和程筱染之间似乎并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么这样说来这位程小姐所倾慕的对象就显而易见了。
想到这里，苏祁便又瞧了自家妹子一眼，他可是知道羽墨和箫战之间似乎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也难怪这丫头对程筱染异常上心，他不由得暗暗感叹，小丫头果真是要长大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素问的表演已经结束了，瞧着楼下那些达官贵人们入迷的模样，羽墨忍不住摇摇头，这下头可是有不少人家中早有妻室，这会儿还光明正大地来青楼给花魁送银子。
“下面才是重头戏。”苏祁坐直了身体，指着下头说道，“接下来绸书最高的三位，会各自拍卖一样珍贵之物，而这将决定了她们谁是盛京身价最高的花魁。”
羽墨听得不住咋舌，她现在越发想认识这位幕后老板了，圈钱的本事实在是让她叹为观止，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出这拍卖之物的价格之高了。
“能坐在这里的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而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最要面子，尤其是在美人儿面前。”苏祁越说越起劲，还说起了从前的旧事，“当时我还琢磨着弄一家青楼，这儿便是我先看上的，结果我刚下了定金，这事就被娘知道了。”
“真的？”羽墨瞪大了眼睛，忽然对自家二哥越发深刻的认识，一个敢将手伸向青楼的尚书府公子，可真是个……与众不同的贵公子。
“你也觉得不错？”从羽墨的眼神里，苏祁看到的竟然是惊讶和……佩服？
“我从前也动过这个脑筋，还去请教过表哥和舅舅，他们都觉得不错，但是后来被舅母和外祖母知道了，她们说允许我在外头胡闹闯祸，但是这种能让人抓住把柄的事却是不许我做，说是万一日后被婆家知道了，便是要不可收拾的了。”说起这桩事，羽墨还是觉得相当遗憾的。
也难怪这两兄妹能一拍即合，竟然连青楼的事都打过主意，苏祁对自家这个妹妹是越发地喜欢了，要知道整个苏家都没有人能如羽墨这般同他性情相合呢。
“要我看，二哥你回头可以向素问姑娘打听打听，讲不定这邬郡楼还真能有什么作为的呢。”羽墨兴致勃勃地给出了建议。
听着自家主子又被勾起了折腾青楼的想法，立在一旁的紫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要知道当初为了青楼的事她家主子可没少闹腾，而且差一点就成了，当然这其中不乏少爷和老爷的支持，后来还是老夫人插手才消停了。
眼看着小姐和二少爷这会儿又折腾起这桩事来了，紫荨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一直都觉得家小姐的性子是那种只要看准了目标就一定会成功的人，这会儿可没有从前那般懂得对小姐软硬兼施的老夫人了。
“主意不错。”苏祁细细想了想，竟然认同地点点头。
紫荨叹气，从前有个大少爷陪着小姐闹腾，这会儿居然又冒出个二少爷，她只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脱离不了操心的命了。
“一会儿结束我们去素问那儿瞧瞧。”苏祁又加了一句，得到了羽墨的点头呼应，忽然让他觉得带着妹妹折腾青楼什么的，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就在这两兄妹计划着他们的宏图大计的时候，楼下又闹腾开了，原来是拍卖会开始了，果真如苏祁所言，这会儿可是让美人儿看到自己财力的时候，各个一掷千金的模样简直教人大开眼界。
一件青蔓亲手所绘的丹青，居然叫到了一千两黄金的价格，简直让羽墨目瞪口呆。
大师的丹青价格高，这一点羽墨是知道的，但是一个青楼女子的丹青，居然都能叫到这样的天价，兼职是让人匪夷所思。
“呵呵。”苏祁支着头轻笑，“这些人……这会儿叫价叫得爽了，回头有得他们哭的。”
羽墨挑眉：“莫非后头还有什么下文？”
“连个青楼女子的丹青都能叫到这个价格，日后若是再有什么赈灾的，让这些人出银子，他们还好意思哭穷么？”苏祁说到这些时，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视线扫向了那中间四个窗户紧闭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