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人来了。”思拉什站在卧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那就请二位进来!”屋内传出了贝金男爵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猜猜看,白哥哥,这次贝金男爵来找我们干嘛?”莲附在他的耳边,悄咪咪地说道。
“谁知道呢?”白拍了拍她的头,“先听听他说些什么!”
进入卧房,床旁的香炉内正焚烧着熏香,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怡人的香气,这让被油脂折磨的二人精神一振,白看着正躺在床上的贝金,率先发问:“男爵找我们前来,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真是不好意思,要用这种面目来接待二位,”贝金撑着床沿,咳嗽了两声说道:“这次的事情主要和我未婚妻的葬礼有关,当然线索也包含了些。”
“葬礼?”白心中一动,想起了拉克之前给予的信息,“罗宾小姐的吗?也是都已经这么久,也该入土为安了,不过……”白摊了摊手,温和地说道:“这件事情应该是男爵大人的家事,你让我们两个外人掺和进来干吗呢?”
似乎是没听出白话语中的嘲讽,贝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葬礼将在明天傍晚举行,您是我的客人,又被这件事情牵扯进来,我自然是要借此向你赔罪的,更何况明天可能会有些状况。”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后面几乎让人听不大清了。
“通过葬礼来向人赔罪我还是第一次见,”白在心里吐槽,但表面上仍在继续询问,“男爵客气了,但不知你所说的线索又有哪些呢?”
贝金刚想回答,却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思拉什连忙上前拍打着他的后背,半晌后他才断断续续地说道:“真是……咳咳……抱歉,剩下的事我会让思拉什和你们细说的。”说着他被扶着躺了下去,而白莲两人则是被一旁的仆人请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厚重的木门将内外隔绝开来,白回忆着之前的交谈,开始了思索。
“不是说有线索了吗,这可是件好事情啊!”莲笑嘻嘻地,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得了!”白看着那漆黑的墙壁,油脂长年累月的燃烧造就了这幅光景,“他的话能信三分都是好的了,我甚至怀疑他所提到的线索都是假的,别忘了我们之前所接触的那些人,你认为他们能够提供有用的线索吗?”
“谁知道呢,万一他运气爆棚呢?”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不要将希望寄托在……”白本想说出自己的准则,但在想想这几关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而且他这生病的时机也太奇怪了,在葬礼的前一天病倒,怎么看都有一种刻意而为的感觉,难不成还真是祸不单行?”
“嘛嘛,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只是为了通关嘛!”
“这也让人头疼啊,不知道我们现在走的方向到底对不对?”提到通关,白也苦着一张脸开始思索,而这时,他感到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道阴影,紧接着便是一副瓮声瓮气的音调,“白先生,可算找到你了。”
“你是……”白抬起头,辨认了半天才勉强认出,“格莱德先生?”
“是的,老爹找你,请跟我来。”格莱德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准备带路。
“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白拉上了莲,几步跟上。
“到那里您就知道了。”格莱德礼貌地回答了一句,便不再出声。
白又试探性的询问了几句,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于是他便老老实实地跟在这个壮汉身后,几人左拐右绕,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门口正杵着一个壮汉,两只眼睛时不时地向四周看去,见格莱德前来,便冲他打了声招呼,“二哥。”
“嗯,老爹在房间!”
“正在和大哥谈心呢!”他憋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大哥又惹祸了。”格莱德无奈地摇着头,“您先在这儿等一下,我进去看看。”说着他推开了门,老比特尔那股中气十足的咆哮便传了出来,“奥维你个混小子,给我站住,谁让你去骚扰雷恩的,他才刚拉货回来,你就拽着他去喝酒,找打的!”
“这不是看姐夫死里逃生给他压压惊吗?”雷恩嬉皮笑脸的,只见他一个侧身,原本砸向背部的拐杖就落了空,但下一刻老比特尔就把手一横,雷恩便立刻龇牙咧嘴了起来,原来是胳膊上中了一棍,门外的格莱德则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老人家,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啊?”白并没有让这种场景持续太久,他直接跨进了房间,莲跟在身后,格莱德则是直接关上了门,看样子他并不想去趟这波浑水。
“小少爷你来了啊!”老比特尔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手下的功夫可不慢,在三棍接一个侧踢后,他才恢复了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干咳了几声,冲着趴在地上装死的奥维吼道:“快点起来,把雷恩给你的消息说一遍!”
“您别着急啊,我先缓缓。”奥维揉着自己的胳膊,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雷恩大哥回来了啊!”白思索了一下,才记起那个雷恩是去斯派瑞领地进货的裁缝,“他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奥维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听说小个子……”比特尔瞪着眼睛,他便急忙改口,”不,白先生在找罗宾死去的线索?”
“嗯,奥维大哥是有什么消息吗?”
“我劝你最好就此揭过,”他的语气没有了之前那份轻佻,“这件事情应该和贵族间的私怨扯上了关系,虽然你也是个贵族,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妙。”说着他指了指房间的北侧。
“斯派瑞那边吗?”白领悟到了其中的信息,“那么雷恩大哥带回了什么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