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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踩着你的痛前进

    沈妍冰怀疑是闫旭东带走了沈浩然,心中焦灼不安,拉开门就往外冲,恰遇买宵夜回来的小李堵在门口,拦住了去路,小李疑惑的问道:“沈总,您这是要去哪儿?”

    “让开,我要去找浩然!”沈妍冰情绪激动,小李不让路,劝道:“您好歹吃点儿东西再去?”

    “不……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沈妍冰一把推开小李,夺门而出,大娘拿了伞追到门口,喊道:“小冰,带上伞!”

    “我跟沈总一起去!”小李把宵夜递给大娘,接过雨伞,追到电梯口,却见电梯门合拢,开始下行;情急之下,小李冲进安全通道,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奔跑而下,在楼道出口处堵住了沈妍冰。

    “沈总,我们开车去!”小李撑开雨伞,举过沈妍冰的头顶,替她遮住风雨,自己的半个身子却露在外面。

    “好!”沈妍冰面色冰冷,朝汽车走去。

    小李发动引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妍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对闫旭东充满了怨恨,但她还是希望浩然真的在他那里;至少,那样,浩然是安全的,没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经受凄风冷雨的拍打。

    “沈总,我们去哪儿?”小李的问话打断了沈妍冰的思维,她答道:“去我原来住的小区!”

    汽车拐弯,缓缓行驶,沈妍冰的心中没底儿,她只是在那个小区看到过闫旭东,至于他是否真的住在那个小区,她并不知情;更不知道,他住在几栋几单元几号。

    沈妍冰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老天爷,你可怜可怜一个母亲担忧儿子的心,让我不虚此行,一定找到浩然!

    汽车停在小区门口,沈妍冰下车,顾不得小李,匆匆跑进小区,站在曾经住过的楼下,抬眼望着无数黑森森没有光亮的窗户。

    雨水再一次浸透了沈妍冰的衣衫,她喃喃的自问:“闫旭东究竟住在那个楼层?”

    “浩然……浩然……”沈妍冰毫不顾及深更半夜扰民,扯着喉咙大声的呼喊,整个空间除了淅沥沥的雨声,再无其他回应。

    小李追赶而来,将雨伞撑在沈妍冰的头顶,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沈妍冰是急糊涂了,还是受到了刺激,已经搬家了,沈浩然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这里来?

    “沈浩然……浩然,你到底在哪里?”沈妍冰的呼喊声悲悲戚戚,持续在空中传递,片刻之后,不少窗户里传来了叫骂声:“神经病啊,大半夜喊魂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半夜扰民,太不道德了!”

    “滚……再大喊大叫,小心老子报警抓你!”

    “……”

    叫骂声四起,沈妍冰充耳不闻,依旧放声大喊,不把沈浩然喊出来,誓不罢休;小李仰着头,冲着愤懑的人们喊道:“不好意思,家里孩子丢了,大家理解一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家没有孩子,搁谁都一样不可自控;听罢小李的解释,众人心生怜悯,摇头关闭窗户,不再叫骂。

    呼喊沈浩然的名字无果,沈妍冰咬咬牙,放开喉咙大喊:“闫旭东……闫旭东,你出来,把浩然还给我!”

    沈妍冰的喊话令小李一头雾水,他心中纳闷儿:闫旭东是谁,跟浩然失踪又有什么关系?我跟了沈总这么些年,怎么从未曾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闫旭东……我知道你在里面,求求你……把浩然还给我,他还那么小……没有妈妈照顾怎么行?”沈妍冰声泪俱下,到了后来,失声痛哭,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完全无法支撑下去,小李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沈总,身子要紧,兴许,那个闫旭东和浩然都不在这里?”

    “不……他们在,他们一定在这里!”沈妍冰一把揪住小李的胳臂,异常慌乱:“小李,你听没听到浩然的声音?他、他在哭着喊妈妈……”

    小李侧耳倾听,除了雨声就是风声,哪儿来的浩然的声音,他劝道:“沈总,浩然大概真的不在这里,咱们再去别处找找?”

    “好……去别处、去别处找找……”平日里雷厉风行、泼辣干练的沈妍冰,此刻显得那么无助、悲凉,判若两人;小李搀扶着她朝小区外走,心中不是滋味,心想:再强大的女人,也有扛不过去的时候;平日里看到的都是女强人光鲜的一面,又有谁能想得到其背后隐藏的伤痛!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叫闫旭东的人,跟沈总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搞不好,他就是沈浩然的父亲……

    这个念头在心中萌生,小李的心中义愤填膺,恶狠狠的暗自骂道:可恶的男人,你若是敢伤害沈总和浩然,我们这帮弟兄一定会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

    ……

    沈妍冰呼喊浩然的第一声,坐在客厅里喝啤酒的闫旭东就听到了,他快速斟酌之后决定不予理睬。他心想:只有让沈妍冰刻骨铭心的体会到失去浩然的痛苦,面对我的时候,她才会有所忌惮,最终妥协!沈妍冰,你也别怪我心狠,为了一家三口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我只能这么做!

    沈妍冰凄凄惨惨的声音,一声一声传到闫旭东的耳朵里,他感觉很是动听,她哭得越伤心,证明他的这一招坐视不理越有成效。

    听到邻居们的叫骂声,闫旭东手里拿着啤酒罐,走到窗口,漠然的朝下张望,时不时喝一口啤酒庆祝一番,直到看到沈妍冰被人搀扶离开,他才又回到沙发上坐下,盘着腿继续喝酒。

    七年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闫旭东都是在外面进行,想要找个女人释放一下泛滥成灾的****时,他会挑一个女人领到酒店,尽情的翻云覆雨;完事儿之后,甩出几张百元大钞,下逐客令,从此各奔东西、互不相欠;在家里,除了三朋四友偶尔窜门,大多数时间,他都如此刻一样,盘着腿自斟自饮自乐。

    到底经历了多少女人,闫旭东自个儿都不清楚,只知道,从未有哪个女人能让他有兴趣碰第二次;更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让他记住名字,产生一丝一毫的想念。

    沈妍冰是个例外,这些年来,她的影子在闫旭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每他跟别的女人厮混的时候,总能看到她那一双愤怒、仇恨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闫旭东不相信前世今生来世,更不相信所谓缘分,他觉得,凡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他想要,就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得到;过程不重要、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七年来,闫旭东时常会想起沈妍冰,有时候也会琢磨,自己对这个苦苦等了十年,一年一年看着她长大,费尽心机娶到手的女人,究竟有没有几分真感情?答案模棱两可,直到今天,他也没弄明白,好马回头,仅仅是为了不劳而获,还是参杂着别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