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他想让她恨他,无所顾忌,想让她报复他,想让她得到满足。
如果这样她能够幸福,或是这样她才能原谅她的话,他可以接受。
但是现在,看到女人这个样子,似乎更痛苦了,他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觉得自己做事情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儿?
“今天早上你跟安迪怎么样我都看到了,你要说我一点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毕竟从法律来说,我还是你妻子,安安的妈咪,你和其他女人做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太伤尊严了......”
“我......”
帝宸诀着急的想解释,安若溪却不给男人解释的机会,冷冷的,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但我现在想清楚了,我跟你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就算有,那也只是恨而已,我恨你,我猜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心,既然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就不需要再对对方保持忠诚了。”
“该死的女人,你在胡说八道个什么,什么叫做我对你没什么好心,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讷,是你眼瞎还是什么,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我你才甘心!”
帝宸诀被安若溪的话给惹怒了,像是火药桶被燃爆,瞬间就炸了。
他情绪有些激动的握住安若溪的肩膀,摇晃着女人,像是要把迷糊的女人给摇醒一般,吼道:“你可以说你恨我,你也可以说我从前对不起你,说我从前对你很坏,可是现在......现在我对你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么,安若溪,你听好了,我爱你,我帝宸诀******爱惨了你!”
帝宸诀暴怒的声音,像是要穿破安若溪的耳膜一般,让她太阳穴跳动着,脑袋发疼。
当然,她不觉得男人这番话让她感动。
也许以前会感动吧,但是发生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以及他擅自将安安接走的事情,她已经对他死心了,只觉得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作秀而已。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男人给推开,背对着男人,冷笑道:“帝大总裁真是博爱啊,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跟别的女人搞得火热,这样开放的爱,恕我太保守了,接受不来。”
“你......”
帝宸诀的一腔热情,被安若溪的冷嘲热讽给浇得透透的了。
他也是个骄傲的男人,从来不会轻易将爱挂在嘴边,一旦说出来,那必定是把尊严什么的放在了最低最低的位置。
而这个女人,他深深爱着的这个女人,就这样趾高气扬的,高高在上的,践踏着他的尊严,试问他这种性格的人,如何受得了?
干脆就着这一口气,逆着自己的心,说一些故意气女人的话。
“都会,安若溪,我帝宸诀就是个博爱的男人,我爱的女人很多,个个都比你漂亮,个个都比你性感,个个都比你在床上放得开,你以为我是真爱你么,得了吧,我只不过是想征服你而已,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值得我为你专一么?你没有那个魅力,你也不配!”
听着帝宸诀恶狠狠的从嘴巴里迸出的这些字句,安若溪突然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直线下降,血液也好像凝固不动,整个人僵立着,瞪着帝宸诀,死死的瞪着。
帝宸诀气呼呼的,胸中的那股子火气还没有降下去,看着安若溪明显难过的样子,心里竟然病态的觉得有一丝满足,找回了一丝他丢弃已久的尊严,属于男人的尊严!
“怎么,爽了吧,这下就爽了吧,我说这些话,就是你很想听到的吧?”
他咬牙切齿的朝女人问道。
安若溪脸色苍白,表情相当的难看,想哭,却硬憋着不哭,让人十分的心疼。
“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泪雾迷蒙的看着帝宸诀,小声朝男人问道。
这轻轻地声音,如同蚊子叫,可以想见她心里的委屈与难受。
“是,这是真的,这不就是你想听到的么,爽吗,还要听吗?”
帝宸诀冷笑的朝女人问道。
人,总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
火,也总有燃烧尽的时候。
帝宸诀爱安若溪,失去尊严的爱着他,无论她给他如何的冷脸,或是说如何伤人的话语,他总是努力的调节着自己,将那些不好的情绪给压下去,继续耐着性子对她搞,继续舔着脸对她表达他的爱,真诚的爱......
但是,冷脸看多了,冷嘲热讽听多了,再炙热的心,也会有凉下去的那一刻。
更何况,他还是帝宸诀,骄傲的,不可一世帝宸诀。
“也就是说,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安若溪嗓音颤抖的问道,明知道答案,还要问,她也真是傻啊,自取其辱的大傻瓜!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想玩儿你而已,毕竟以前还没玩够呢!”
帝宸诀看着安若溪,冷着脸飙着狠话。
说实话,这感觉让他很畅快,真是变态至极。
下一秒钟,安若溪转过身,夺门而出……
按照剧情的正常发展,帝宸诀应该立刻追出去的。
但男人并没有,而是一个人站立在包厢里,任由安若溪离开,没有追出去,也没有打电话,像是故意要跟女人斗气一般。
而事实上,他也真的很生气,正在气头上。
他受够了像只狗一样,整天舔着脸在她的身边,讨好着她,祈求她的原谅。
这样要来的原谅,永远存在着不平等,注定是长久不了的。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
轰隆隆一声雷响,打破了这座城市的平静,突如其来的暴雨,如同是一颗颗断了线的珠子,从天空中砸落下来。
迅猛又急促的暴雨像是在哀悼帝宸诀和安若溪的感情,下得特别的淋漓尽致,将城市的平静给打破了。
街道上,慌乱的行人抱头逃窜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真的就好像是蚂蚁一样,渺小而又无奈。
帝宸诀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大的雨滴有些慌了,他担心安若溪淋雨,也担心大半夜的女人跑出去会有危险。
想追出去,但又咒骂着自己。
“靠,帝宸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再担心,人家也不领你的情,何必自取其辱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着,意志看起来也很坚定的样子,随着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击着窗户,他最终控制不住的冲了出去。
店门外,是被暴雨袭击的世界,雨点很密又很急,街上的行人基本都躲避在了屋檐之下,要么就撑着雨伞快速的行走,整个城市突然变得很空很空。
帝宸诀从店里冲了出来,没有管那雨点刷刷落在自己身上,他只是擦拭着被雨水淋湿的眼睛,四处搜索着安若溪的下落。
结果,连带着在附近扫视了一圈又一圈,依然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
“该死的女人,会去哪里了呢?”
此刻,帝宸诀的身上已经被全部淋湿,他丝毫没有感觉一般,只想将安若溪找到。
他担心她啊,真的担心她。
这大晚上的,又下着暴雨,她一个女人,情绪又不好,会去哪里呢,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了,急人,真的挺急人的。
这个时候,他心头那股子气已经全部消下去了,觉得尊严啊什么的全是狗屁,能把安若溪平平安安的找回来,才是最要紧的事。
只是,这诺大的世界,诺大的城市,这女人会去哪里了呢?
帝宸诀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实在没有找到安若溪,才皱着眉头回到了车上。
他浑身全部都湿掉了,雨水顺着身体往下流淌,将座椅全部打湿了。
“安若溪,安若溪,你在哪里,你千万不要给我有事情!”
帝宸诀说着,发动了车子的引擎,准备顺着马路再在附近找一圈。
然而,直到他眼睛看得胀痛了,来来回回外附近转了好几圈,挨了不知道多少张罚单,都快把这周围的店面,行人认熟了,依然没有发现安若溪。
这个女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不,安若溪,别玩了,快出来,你他妈快点给我出来啊!”
安若帝宸诀如同快要疯掉了一般,扭动着方向盘,东一下,西下的晃荡着,毫无目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心情很差,也惴惴不安的,很怕女人真的就这样,再一次从他生命里离开。
开始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坏脾气,后悔自己因为一时愤怒,说的那些不好的话。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几十分钟以前的状态,他一定不会再冲她发脾气,一定不会再说那些混账话。
他会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对她诉说着他的真心,死也不会放手,更不会她离开!
可是,时间不会倒流,他给安若溪造成的伤害,只会越来越哂……
正在这个时候,帝宸诀的电话响了,他本能的很暴躁,想直接将手机关机。
但一想,有可能是安若溪打给他的,便迫不及待的接通了。
结果,给他打电话的呠是猎鹰。
“ 现在打电话干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没有的花我挂了,正烦着呢!”
他极度的没有耐心,冲电话那头的猎鹰吼道。
这个时候,他就是个地雷,谁碰一下,他准爆炸。
可怜的猎鹰,无辜的踩雷了,吓得都快结巴了,慌忙道:“老大,那个,我,我就长话短说哈,安安有消息了。”
“什么,有消息了,真的吗,她现在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也只有安安才能稍微让帝宸诀上心。
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安安还有安若溪,她们现在都跟他失联了,随便一个有消息,都会让他踏实很多。
“快说,安安在哪里?”
他迫不及待的催促着猎鹰。
“ 其实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的确是被夫人接走了,不过却是被你父亲指使的。”
猎鹰简洁清晰的说道。
“帝启山?”
这个意外的人,光是说出这个名字,都让他觉得陌生。
而这个人,竟是他的父亲,无疑是天底下最讽刺的事情了。
“对,很奇怪吧,更奇怪的是,这个消息,是你父亲主动找人告诉我们的,说是让你不要太担心。”
猎鹰把知道的一切老老实实的说道。
“哼,他是神经病吗,莫名其妙把安安带走是什么意思?不要跟我说是因为他想安安了。”
帝宸诀冷哼着,满满都是对帝启山的不屑。
帝启山不喜欢他,他更不喜欢帝启山。
所以,他才不会相信帝启山将安安接走,会是因为对孙女的感情,这是全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
安安从出生到现在,他所谓的父亲和母亲,安安所谓的爷爷奶奶,基本没来看过,更加连抱都没有抱过。
“倒不是因为这个。”
猎鹰停顿了下,小心翼翼的说道:“比你父亲将安安接走更诡异的事情是,在这之前,素姨好像有偷偷见过你父亲,这个......台奇怪了。”
“素姨见帝启山?你确定?怎么可能!”
帝宸诀表现出十足的怀疑,一点儿也不相信。
因为素姨是他的管家,和帝启山完全没有交集,素姨怎么可能去找帝启山呢,她找帝启山干嘛呢?
难道......
帝宸诀在心里猜测着,猎鹰则直接把他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老大,我在想,素姨会不会是你父亲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呢,这样你做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可能!”
帝宸诀毫不犹豫的,完全否认了猎鹰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