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这房子就会交出去,城中村的一批女人就会住进来接客了,一天几大千的佣金,她可不想被耽误。
“你胡说,这房子是我爹地的,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处置它,你再不让他们住手,我就报警了!”
“你爹地失踪快半年了,我已经向户籍处上报,没准儿他已经死了,作为他的合法妻子,我有权利处理我和他的共同财产,除非他突然出现进行反对,否则我的做法是合情合理的,你可以报警啊,看警察是帮你还是帮我。”
梁飞凤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准,安若溪根本拿她没办法。
“你……你……”
安若溪气急攻心,身姿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我爹地没有死,我爹地只是去治疗了,他活得好好的,你凭什么,凭什么变卖我们的房子,你……”
“他要活着,你大可以让他出来,如果他不露面,就代表他默认了,你无权干涉,让开,不要挡着路!”
梁飞凤见莫言初一直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好像跟安若溪的关系也一般,态度便开始嚣张起来。
“今天当着你朋友的面,我就明明确确的告诉你,这房子我就卖了,这里面的东西,该扔该卖的,我全给扔了卖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怎么可以无耻成这样,你……”
安若溪只觉得心绞痛,快要被气死了。
这时,一个男人从安若溪的房间抬出一个木头箱子,安若溪却猛的一震,立即疯了一般冲过去。
“住手,这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许碰,滚开,都给我滚开!”
安若溪张开手臂,死死抱住那箱子,情绪很不稳定。
每个爱做梦的女孩儿,应该都有这样一个小箱子,就好像百宝箱一样,里面装的都是自己珍藏的宝贝。
这箱子看着旧旧的,却对若溪很重要,里面装着她从小到大所有有意义的东西,装载着她所有美好的记忆。
这次回来,正是想把箱子拿走,作为送给宝宝七个月的礼物。
谁能想,居然遇到这种无耻的状况!
“这是我的东西,谁也不准碰,还给我,还给我!”
女人叫嚣着,使劲所有力气,势要她妥善珍藏的宝贝抢回来。
“姑娘,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不要让我们难做,撒手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壮汉端着箱子的另一角,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两人开始拉扯起来,安若溪身为女人,又大着肚子,肯定是没那壮汉力气大的。
悬殊的力量之下,她直接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手指却还是死死的抠着箱子边缘,一路被那壮汉拖曳着。
“你这女娃怎么这么犟呢,撒手啊,我真的不客气了!”
壮汉急眼了,口气不善的威胁道。
“不撒手,死也不撒手,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还给我啊!”
安若溪不顾形象的瘫在地上,死抱着箱子不放,光裸的大腿在水泥地面磨破皮了,也丝毫没感觉似的。
这壮汉应该不知道,安若溪看着柔柔弱弱很好欺负的样子,一旦犟起来,九头牛也别想把她拉回来。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这生意还让人做不啦!”
牛高马大的壮汉快要被安若溪这么个小女人给打败了,有点无奈的看着梁飞凤。
梁飞凤却刻薄又狠毒道:“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雇你们来有屁用,倒是往外搬啊,还要不要工钱了……给我搬,把这箱子搬出去了,工钱双倍!”
她知道安若溪从小到大都很宝贝这箱子,于是就心理变态的要毁掉她最宝贝的东西。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有雇主撑着,那壮汉猛提一口气,开始粗暴起来。
“不,住手,不要,不要抢我的东西!”
安若溪记得哭了,咬紧了牙齿不松口,她看向莫言初,试图向男人求救:“莫言初,你别光站着啊,帮帮忙,帮我把箱子抢回来!”
男人却是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冷冷看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件事情,他只围观,不插手。
眼看自己宝贝的箱子就要被抢走拿去卖掉,该死的莫言初也只顾着看热闹不帮忙,情急之下,安若溪直接抱着那男人的大腿,像是患狂犬病的疯狗一般,死死的咬了下去。
“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松口,松口!”
壮汉怎么也没料到安若溪会来这招,气急败坏的他抡起拳头就要朝安若溪脑袋砸去。
不过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臂被莫言初紧紧钳住,冷冷的往后一摔,七尺高的大男人直接被摔翻在地,疼得哇啦哇啦叫,箱子掉落在地。
安若溪迅速将那箱子抱紧在怀里,严严实实的,好像在抱自己的孩子一样,满脸防备,默默的流眼泪。
她的生命力,珍贵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一定要拼了命去保护!
莫言初皱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安若溪,很心疼,却依旧吊儿郎当的调侃:“哟,什么时候还有这项技能,确定不用打狂犬针,还是……给你买只高倍转速的电动牙刷,外加强力清洁的进口牙膏,那腿你也下得去口,勇气可嘉!”
果然,兔子逼急了,会咬人。
安若溪这小妮子逼急了,逮哪儿咬哪儿,十足的生化武器啊!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气呼呼道:“不说风凉话你会死吗?”
可恶的莫言初,本来找他作陪,是希望他来给她撑场面的,结果这坏家伙只知道围观看戏。
还好最后及时醒悟,出手帮忙了,不然他们的小船肯定说翻就翻了。
梁飞凤瞪大了眼睛,看着被莫言初摔翻在地,爬不起来的壮汉,悻悻的咽了咽口水。
果然,这男人不是那么好惹的角色,身手也太厉害了。
她气焰一下子蔫了,假惺惺的笑着,对安若溪道:“若溪啊,梁姨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宝贝这箱子的,既然你这么宝贝,你就拿走吧,梁姨当做回好事,不卖了。”
安若溪抱紧了箱子,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冷冷道:“梁飞凤,你还要脸吗,你做狗屁好事,这箱子是我的,这房子是我爹地的,你有什么资格变卖。我警告你,不要逼我,你今天要是再敢动这房子的一分一毫,我跟你拼命!”
爹地还没死,她也相信,总有一天爹地会康复回家的。
作为女儿,她必须肩负起守护这个家的使命,绝不能让她心里最神圣的地方,变做污秽的技院淫窝!
“若溪,你怎么能说脏话呢,她毕竟是你的长辈,还是看她怎么说吧.”
莫言初不轻不重道,话语里透着自己中立的态度。
梁飞凤闻言,胆子又大了些,说道:“还是你朋友讲道理些,你可别动不动就骂人,我刚刚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你爹地的合法妻子,在他失踪半年的情况下,我有权利将我们的婚姻共同财产进行合理的处置,你就是闹到联合国去也没用!”
“狗屁的失踪半年,狗屁的共同财产,我爹地好好的在养病,这房子也是我爹地妈咪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简直不要脸,欺人太甚!”
安若溪气急败坏,失控的想上前扑打这无耻女人,不过被莫言初拦住了。
“冷静点,有什么好好谈就是了,不要动手。”
说完,他又看向梁飞凤,皮笑肉不笑,充满威胁道:“阿姨,看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风韵犹存,想必也很讲道理,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嘛,这件事情,我们要不再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说如何?”
安若溪听莫言初这样一说,也冷静了下来。
看着梁飞凤,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我听我朋友的,以前的那些烂账,我暂且不跟你算了,但是房子这事,我是不会妥协的,你做事不要太绝了,能商量的,我们最好是和平商量。”
莫言初这男人,和帝宸诀不一样,帝宸诀攻击性太强,只会让她爆炸,而莫言初则会让她冷静,让她变得更为理性。
帝宸诀是熊熊燃烧的火,足以焚毁一切,而莫言初则是绵密的针,看似软绵绵的,却针针直扎要害
梁飞凤看看安若溪,又看看莫言初,眼珠子转动着,透着狡猾的光芒。
她冷冷一笑,虚情假意道:“当然当然,能商量肯定是好好商量的,你也知道你梁姨我什么都不好,就是心太软,这件事情你既然如此反对,我也不至于硬来,不过嘛……”
“你不用给我兜圈子,你想怎样你就直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需要再那里演戏!”
安若溪瞪着梁飞凤,快被这虚伪的女人恶心吐了。
“你妹妹刚出嫁,我得给她准备一份厚点的嫁妆,不然她会被婆家看不起的,所以不管你说什么,这房子我肯定是要卖的,我相信你爹地在的话,肯定也会同意,毕竟他最疼若琪了……”
“你住嘴,你不是我爹地,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他没有说卖,你就没有那么资格卖!”
安若溪攥着拳头,激动的吼道。
“所以嘛,这不给你商量来着!”
梁飞凤说着,然后阴险狡诈道:“你刚刚不是说你爹地没失踪,只是养病去了么,你看这样行不,这房子我可以暂时不卖,我跟买家延后几天,就三天吧……三天之后,你让你爹地出现一下,或者我去找他也可以,我带着律师,看这房子怎么分割,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细,先不说那老不死的到底还活没活着,就算真活着,真出现了,她也有办法让老不死的把房子卖了,正好也可以除了后顾之忧!
“……”
安若溪低下头,沉默不语,手指攥得更紧,气势一下就弱了。
她该怎么办呢,梁飞凤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她该点头同意么?
可是啊,她哪里知道爹地现在身在何方,她甚至都不知道爹地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爹地被帝宸诀给藏起来了,至于现在爹地人究竟在哪,她一无所知。
如果三天之后,她找不到爹地的下落,是不是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房子被卖掉?
帝宸诀……难道真要去找他么?
可是她现在根本不想再见到那个拿枪指着她,将她扔在荒郊野岭不管的冷血男人。
若是可以,她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现在看来……还是无法彻底挣脱和他的孽缘纠缠啊!
“梁姨已经够让步了吧,你倒是说句话,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你总不能让你妹妹当真一分钱嫁妆都没有,在婆家受气吧,你爹地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梁飞凤得意的看着安若溪,一脸的阴阳怪气。
哼,她就知道,这小蹄子说知道那老不死的下落,肯定是骗人的,搞不好那老不死的早就死翘翘了,毕竟癌症晚期,死了也不奇怪。
她倒要看看,这小蹄子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