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盯着餐车上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黄色液体,不待女佣端过来,便迫不及待的跳下床,仰头一口就喝光了。
如果单凭一碗苦涩的药就能彻底断了她和那个变态男人的关系,那让她喝一百碗,一千碗也没有问题!
女管家有些诧异的看着若溪,通常那些女人,都求着闹着不愿喝这打胎药的,巴不得日后能凭着先生的血脉登堂入室,享尽荣华富。
这个女孩儿,如此爽快的就喝光了,倒是挺自觉。
若溪用手背揩去嘴角的黄色药汁,努力忍住呛人的苦涩,冷冷问道:“我喝完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离开了吧?”
女管家点点头,“你梳洗下,我安排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若溪挺直了背脊,僵硬着身体,径直往外走。
这个噩梦一般带给她无尽痛苦与屈辱的地方,她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女管家也没多说什么,眼神冷淡的看着安若溪离开。
“还有,那个……那个钱……”
走到门口的时候,若溪手指紧紧攥住门把,涨红了脸,轻声问道。
“放心吧,已经打你账上了,先生说你表现还行,以后还可以用用看。”
女管家冷笑着,声音带着无尽的鄙夷。
呵呵,她还当这女孩儿有多清高呢,一下床就急着要钱,吃相也太难看!
若溪艰涩的吞了吞口水,瘦小单薄的身体微微战栗着,怯懦的埋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此时此刻,所有尊严与骄傲都轻而易举的被人的踩在脚下,她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跑了出去……
别墅位于南郊的半山腰上,是C市有名的富豪区,距离市中心很远。
安若溪喘着粗气,快步的走着,额头冒起一层细密的汗水,嘴唇和脸色都极其苍白,虚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
昨晚被那个变态男人折磨了整整一夜,若溪只剩下半条命了,浑身酸痛不已,尤其是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每走一步,都刀绞般剧痛,几乎要支撑不下去!
一望无际的柏油马路上,时而有豪车呼啸而过,却几乎看不到计程车,这意味着若溪很可能要硬生生走回去。
“早知道……就不要逞强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若溪走在路边,气若游丝道。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摇摇欲坠,有些后悔没让司机送。
很多时候,她就好像一个自虐狂一样,总是把自己搞得狼狈又可怜,偌大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会心疼她,也许就算她今天死在路边,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一辆银灰色法拉利超跑奔驰而来,若溪本能的往路边退让,却不料“吱”的一个急刹车,跑车竟强势霸道的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若溪,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漠摘下酷酷的墨镜,看着安若溪,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里可是C市最高档的富豪区,往来的人非富即贵,但若溪却是大学里出了名的贫困生,她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欧阳哥哥,你……我,我……”
望着眼前这个突然而至的英俊男人,若溪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毕竟是自己暗恋了整整四年的男人,在所有女生眼中,他就是白马王子一般的人物,偏偏却在她如此不堪的状况下相遇,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呵呵,真巧啊,我……我来看个朋友!”
若溪咬了咬嘴唇,不自然的挤出一个笑容,涨红了脸随便编了个谎话。
欧阳漠没说话,只是皱着两道好看的浓眉,一脸严肃的凝着她,柔软的阳光顺着他迷人的五官,勾画出让人怦然心动的完美轮廓。
他的确是个白马王子,优雅英俊,风度翩翩,这越发衬得若溪平凡卑微,加上昨晚那些恶心的事情,若溪哪里还有脸再面对欧阳漠,她只想快点离开。
“欧阳哥哥,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就先走了!”
“等等!”
若溪刚一转身,便被欧阳漠拽住单薄的手腕。
男人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若溪那张慌张无措的小脸,仿佛一眼就能识穿她的谎话:“告诉我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还有……你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