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大兄弟,我们刚刚聊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睡的呼呼的,这一聊十七十八的大妹子,你一下就醒了。你这醒的也挺是时候的啊。”我打趣道。
樊皖笑了两声,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沙哑,侨水月听了忙倒了杯水給樊皖。樊皖喝了水润了润嗓子,低声冲侨水月说道:“谢谢你帮我治伤。”侨水月脸一红,忙说不必,但紧接着,樊皖说了句我没想到的话:“你来了应该有好一会儿了吧,既然那些人要你做洞女,而且马上就要押你进洞了,那他们应该看你看的很牢才对,为什么你离开了那么久,却没有人来找过你?他们是能确定你就在村子里,还是不在意你会不会逃跑?”
樊皖这句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侨水月一时间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她身上带着麒麟蛊母,老司会感应到她身上麒麟蛊母的气味儿,所以能够确定她在村子里。
这话,要是侨水月之前说,我是信的,但是她刚才犹豫了那么长时间才说,我肯定无法相信!
“还有,你们... ...咳咳咳,不觉得她的态度一下子转变的太快了么。”樊皖又咳了两声:“她要是能被你三言两语打动,决定不留在这个村子里当蛊女,那她一开始就不会心甘情愿的和那些什么老司一起回到这里。”
樊皖的话算是揭下了侨水月的最后一层伪装,她低垂下头不再说话,我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刚刚水月说要走的时候,我是真的满心欢喜,以至于欢喜到忘记考虑她情绪转变是不是太快这一点了。沉默了一会儿,我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水月,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 ...和我们一起走吧。樊皖也不希望你留在这里不是?”
我一边说一边冲樊皖使了个眼色,希望这家伙能够顺着我的话头说下去,没想到他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丝毫没有要继续说的打算。
“我,今天晚上会和你们一起离开的,别再担心了。”水月低声说道:“就按刚刚我们约定的,天黑之后,我会来这个屋子的门口等你们,然后我会带你们下山,大家一起离开。”
我显然有些不相信水月的话,欣然也多问了两句,侨水月只说自己肯定会来的,没有她的帮助,我们几个想要带着一个病人摸黑下山实在太难了。而且如果她不来的话,我们大可以去找她,反正已经知道她在村子里,连住在那个屋子里都知道,难不成她还会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水月说的如此绝决,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从现在到傍晚起码还需要几个小时,侨水月走了之后我一直在屋子里转圈,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的漫长。等我转到几百圈的时候,水月终于来了。她轻轻的敲了敲门,示意我们跟她走。
就这样,我们几个走小路悄悄摸出了村。我扶着樊皖,欣然跟在水月身旁,麻龙走在最后殿后。之前在屋里的时候我就叮嘱过欣然,千万看好水月,不要走一半儿把她跟丢了之类。走的时候,我也一直很小心,生怕出半点儿差错。
因为我们是偷偷溜走的,为了避免被老司和村民发现,一直都要走小路,速度肯定也块不到哪里去,所以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也才刚出村子,连村外的一座小山坡都没有翻过去。就在这时,水月突然低声说她想要小解。
我一听心里就犯嘀咕,心想水月该不会是想趁这机会再回去吧。
好再欣然聪明,说自己也说去,水月倒也没有拒绝,两个女孩儿绕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过了几分钟才回来。回来之后,水月就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我悄声问了一下欣然,她说并没有什么事发生。我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又走出去了十几分钟,趴在我背上的樊皖突然倒吸了口凉气儿。我连忙停住,问他怎么回事。一队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樊皖,樊皖皱眉说伤口不太舒服,说别走了,他想坐下休息一会儿,不然还没等走下山,他就上西天了。
我听樊皖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扶他到旁边儿去坐下。扶着他走了两步,远离了人群之后,樊皖突然捏了捏我的手。我忙看向他,却见樊皖指着不远处的侨水月,低声说道:“你看,她好像没有影子啊!”
没有影子?我心里立即毛了,这大活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没影子的,只有可能是鬼啊!
我不动声色的将樊皖放下,紧接着朝侨水月的方向看去。月光下,侨水月的身影很是单薄,她一头长发垂在肩头,发丝随着微风浮动着,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皮肤好像格外的白皙,白皙到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而且,也正如樊皖所说。侨水月没有影子。
她的脚边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欣然,樊皖的血止不住了,你快过来!”我急的大叫,侨水月是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感觉她不会害我们,但我还是不敢让欣然和鬼魂独处!我叫了一声之后,欣然立即跑了过来,不远处,侨水月也转过了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像是在问我为什么不叫她过来帮忙处理伤口。
“水月,你... ...你怎么了?”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不忍心说出那个死字。侨水月稍微歪了歪脑袋,好像并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说。
林欣然同样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她抬手拍了下我的脑袋:“你傻啦,胡说些什么?现在这情况你不应该问樊皖怎么样了么。”
我被欣然打的一懵,她的衣袖上好像有一股特别甜腻的香味儿。欣然轻微一个动作,那些香味儿就直往我鼻子里钻。她之前是从来不用香水的,这味道,难不成是体香?一想到跟欣然有关的事情我就难免想入非非,一时间什么侨水月的影子啊、樊皖的伤啊,全都被我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