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笑道:“那就不必大费周折的出去找。∞的宝贝儿子可还在我们手里。咱们完全可以守株待兔。”黄芳笑道:“师弟说的对。姐姐,留下来才是对的。”唐素叹道:“话虽如此,但万一他一直不来自投罗网呢?倒不如你们守在这里,我出去打探一番的好。万一他来救向中天,你们也可以抓住他。如果他狠心不来,我在外面说不定也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总比全都坐在这里等的好。”
郭荣笑道:“也不必如此。锦衣卫肯定会撒下天罗地网搜寻他的,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抓他回来。”朱义萱道:“对,唐姐姐,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徒劳又危险。等着锦衣卫把那个恶人抓回来。他杀死我两个忠心的侍卫,我也不会放过他的。锦衣卫找不到他,我在叫侍卫去找他。”原来,钱正和陶然都是被向林峰亲手杀死的。说着,又挽着郭荣的手臂,笑道:“我和荣哥这就先见去张大人,然后再进宫见皇上。接下来锦衣卫就要做一件事,就是找寻到两个人。”众人一听“两个人”,皆愣住,黄芳笑问:“公主,怎么会是两个人?还有谁?”朱义萱道:“黄姐姐,别再叫我‘公主’。从现在开始,以后所有人都叫我‘妹妹’。我也要做江湖儿女,大家都忘记我的‘公主’身份吧。”众人听罢,皆鼓掌称赞。
黄芳笑道:“萱妹妹,那你说说,怎么寻找的人数变成两个人?”朱义萱见大家皆投以期盼的眼神,更为得意,道:“要寻找的两个人,我想你们说不定都认识。第一个,当然就是恶毒的向林峰。我觉得找到此人倒不是很难,毕竟还是有很多蛛丝马迹可以找到他,更何况他的儿子还在这里。第二个人嘛,当然就是荣哥日夜想念的曾姑娘。我一直想一睹其芳容,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美若天仙,能令荣哥如此神魂颠倒而不能忘怀。找到她以后,也了了荣哥的心愿,这样我和荣哥才能安心的在一起。”朱义萱面带笑容的娓娓道来,模样甚是可爱。
众人听罢,皆含笑看着郭荣,笑意中更多的是得意之笑。郭荣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黄芳笑道:“萱妹妹,如果你找到曾姑娘,你荣哥不跟你在一起,反而带着曾姑娘远走高飞,如何是好?”经此一问,众人皆偷笑起来,郭荣更觉得尴尬,不知所措。唐素在旁道:“萱妹妹,你荣哥也有可能既要你,又要曾姑娘。你说,你能和曾姑娘成为好姐妹,相亲相爱相处一生么?”说着,众人皆偷笑起来。
朱义萱却当真起来,偏着头看向郭荣,看得他心里更加慌乱。朱义萱问道:“荣哥,你师姐说的会是真的吗?”郭荣都不敢直视她,眼神逃避,神色慌张,支吾道:“师姐就随口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再说,能不能找到玲妹也是未知,现在说什么皆为时过早。”朱义萱听他这样说,心里不是滋味,又问道:“那你会同时要我们两个人吗?”
郭荣不知如何回答,正在为难踌躇间,却听肖管家通报:“禀报将军,赵公公前来宣读圣旨。”郭荣叫立即请他进来。不一会儿,赵公公轻飘飘的走进来。与郭荣和公主寒暄几句后,朗声道:“皇上有旨,要公主即刻跟谁奴才回宫。小王爷也即刻进宫拜见皇上。”说完,宣读圣旨。
赵公公读完圣旨,朱义萱急道:“赵公公,皇上还有没有说其他的话?”赵公公踌躇问道:“公主所指是……”朱义萱嗔道:“你这狗奴才,难道还不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吗?怎么做奴才的?”赵公公看看朱义萱,见她怒目瞪着自己,却时不时看向郭荣。又看看郭荣,见他神情焦急,立即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可皇上并没有提到驸马爷。”朱义萱微怒,翘着嘴道:“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回宫。你自己回去告诉皇帝哥哥,等他哪天想起我了,便到这里来看我。”
赵公公一听,可为难起来,他何尝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公主,他也知道公主心里所想,面带难色道:“公主,奴才会将你的这番话如实禀报皇上的。但奴才也想提醒公主一句,如今的皇上已非以前那个懦弱的皇上,请公主三思。”说着,他与众人告辞而回宫去。
朱义萱见他走远,拉着郭荣就要出去玩。唐素已经愿意暂时留下来,朱顺民也回屋里去哄甄珠。郭荣拗不过他,只得和她一起出门而去。听见另一个院子里又传来琴瑟之音,还伴随着浑厚的唱腔,留在府里的众人皆奔过去观看。
郭荣和朱义萱不骑马,不坐马车,也不坐轿子,而是一路走去。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铺摆出来的各色商品,形形色色的行人,或结伴而行,或行色匆匆。朱义萱笑语盈盈,时而挽着郭荣的手,时而蹦跳着行进,时而走在前面催促郭荣走快一点,时而又驻足观看精妙的饰品。就好似一个乡下姑娘第一次进城一般,看到的什么东西都是那么的新鲜,眼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郭荣看在眼里,心中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突然,来到一间茶楼前,见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朱义萱笑问:“荣哥,这里的茶一定好喝得紧。我们也进去喝一杯,如何?”郭荣指着对面的酒楼道:“萱妹,倒不如过去喝酒的好。那间酒楼背后是个湖泊,虽然不是很大,但湖岸垂柳成荫,我们可以坐在岸边的亭子里,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初夏的景色。”朱义萱一听,喜道:“如此甚好。”于是,二人步入湖荫酒楼。
小二立即笑迎上来,问道:“两位客官,想坐楼上雅座还是湖岸亭子?”朱义萱道:“当然是湖岸的亭子。”于是,小二引着二人穿过大堂,来到酒楼后面的湖边。果然见到柳树成荫,一片绿色映入眼帘。微风吹来,觉得凉爽舒心。小二一直带着二人来到湖岸的一个亭子里,请二人入座后,问道:“客官,想吃些什么?”朱义萱道:“就来醉心龙凤汤、白鹤亮翅酥、片片浓浓情、点点星星夜,还有一壶清心酿,用两只白玉龙凤杯盛酒,就这些。”
郭荣听罢,偷笑起来,小二惊讶的合不拢嘴,怔怔的看着朱义萱,问道:“姑娘,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些菜。”说着,递过来一张菜单,尴尬道:“就上面这些。”朱义萱不悦,接过菜单,瞄一眼,喃喃道:“这些是什么菜,怎么名字都这么俗?你说会好吃吗?”郭荣在旁笑道:“萱妹,好吃,保管好吃,我常来这里,不会骗你的。”小二也在旁附和着。朱义萱道:“荣哥,那你点菜吧。”于是,郭荣叫小二叫几盘牛肉、鸡肉、羊肉等,还有一壶竹叶青酒。小二欢快的写下菜单,道一声“稍等”后离去。
郭荣和朱义萱做在亭子里,见湖岸还有不少的这样的亭子,大半已经坐着客人。有文人雅士正在高谈阔论,也有情侣成双面带桃花。朱义萱赞道:“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不一会儿,酒肉皆端上来。朱义萱先吃一口菜,赞道:“这菜的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却很好吃。”说着,二人一边吃菜一边喝起酒来。乘着凉风,听见柳叶在风中飘荡的声音,湖面泛起的涟漪绵延不绝,二人心情十分舒畅。杯酒轮盏,笑声相伴,此情此景甚美。
朱义萱不胜酒力,所以基本没怎么喝。虽然如此,但已满面绯红,果真面如桃花,娇艳无比。她醉眼稀稀的看着郭荣,道:“荣哥,你以前来这里是谁作陪?”郭荣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一边道:“一个人闷的时候就来这里喝闷酒。你说,喝闷酒会有谁作陪?”朱义萱笑道:“那以后我天天陪在你的身边,你就不会闷了。我们也常常来这里喝酒,不过,喝的不再是闷酒,而是开心酒。”郭荣见她如花般的笑容,仿佛又看见曾玲坐在对面含羞的看着自己。赶紧喝下一杯酒,眼前的人又变回朱义萱。虽然笑容的甜美依旧,却始终不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面孔。郭荣一连喝下几杯,这才定神下来,道:“萱妹,这酒是世间最好的解愁酒。”朱义萱不解,问道:“此话怎讲?”郭荣笑而不语,道:“你不明白最好。”
喝酒直至下午,二人这才酒足饭饱后去往张府。只有张简修出来迎接二人,接着他们来到客厅里落座。奉上茶水点心后,三人聊起家常。郭荣问起张居正在何处,张简修叹息一声,不再说话。朱义萱惊问:“难道张大人出了什么事?”张简修道:“不瞒公主,家父昨晚回府后倒头便睡,直至今日午间才醒。但整个人完全变样,茶饭不思,滴水不进,目光呆滞,话也没有一句。”二人听罢,大惊,郭荣急问:“张大人在哪里?我们得去看看。”张简修道:“还躺在床上,飞白在那里陪着他。”于是,立即带着二人去张居正的房里。
没想到房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三人惊讶之际,却听隔壁书房传来话语声。于是,三人立即转入隔壁书房。见熊飞白正和张居正高谈阔论,二人谈得正欢。张简修惊讶不已,问道:“爹,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还……怎么现在……”震惊得张简修说话都已断断续续。张居正笑道:“简修,爹已经看开了。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自古人生如此,老夫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倒不如放开胸襟,好好享受这难得的闲暇。”大家听罢,突然明白过来,都陪着他笑起来。
张居正和熊飞白立即过来参拜公主。朱义萱道:“除非朝堂之上,平日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儿女。你们叫我‘姑娘’便是,不用这么多繁文缛节。嘻嘻嘻!”这下张居正、张简修和熊飞白则哑然,震惊不已。郭荣笑道:“大家不必惊讶,就按萱妹说的做便是。”众人这才尴尬的笑起来,皆称一声“朱姑娘”。朱义萱听后开心道:“谢谢大家。以后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请大家尽管骂我,别再把我当成‘公主’。只不过,不要对我太凶,毕竟我还没完全习惯过来。”张居正道:“朱姑娘难道想学江湖儿女,和荣儿浪迹江湖,从此四海为家么?”朱义萱道:“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荣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荣哥要去浪迹江湖,我就跟着荣哥浪迹江湖。”张居正看一眼郭荣,见他神情复杂,似乎有难以说出口的心事。
张简修道:“还是飞白能说会道,竟然能开解爹。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和我爹讲了些什么?”熊飞白得意道:“此事不足于外人道也。”没想到他去故作神秘,众人皆开怀大笑起来。张居正道:“飞白说的对,不足于外人道也。”顿一顿,张居正继续道:“荣儿,昨日表演的那一出戏虽然有点乱哄哄的,但老夫能看得出来,其中有三人可都是技艺非凡之辈。能否请他们到城南旧宅表演么?”郭荣一听,心中略有所思。张简修道:“荣弟,城南旧宅已经翻新完毕,如今那里就是专门给曹少爷他们演戏唱曲的地方。你看什么时候请他们移步到那里。爹也很想看看他们的表演,说不定到时候还有很多王公大臣前去捧场,那里以后可热闹得紧。”
张居正叹息一声道:“呵呵,哪里还会有什么王公大臣来捧老夫的场?树倒猢狲散,以前围在老夫身旁的这群猢狲,也该散了。”听他说的凄凉,众人竟也感叹起来。郭荣道:“张大人,不会的。万民皆景仰你的功德,即使不相往来,心中肯定也会铭记你这十余年来对天下百姓的好。皇上迟早也能明白你的苦心,不必为一时的失意介怀。”张居正叹道:“不说此事也罢。老夫现在只想看戏,你叫他们今晚就过来,如何?”郭荣满口答应下来,闲聊一阵,便回府而去。
二人也是欢天喜地一路走来。刚至一半,却被四人拦下。仔细看去,正是宫里的三个侍卫和赵公公。赵公公和侍卫立即拜见公主,并赵公公道:“公主,驸马爷,你们让老奴找的好辛苦啊。”朱义萱不悦,翘着嘴道:“有什么事这么急?没看见我正和荣哥正开开心心的逛街么?可别扫了我们的兴致!走开!”赵公公陪笑道:“启禀公主和驸马爷,皇上急着召见,请你们即刻入宫。”郭荣惊问:“可知有何事么?”赵公公笑道:“自然是关于二位的大喜之事。据说,国师已择出良辰吉时,请二位入宫相商。”朱义萱一听“国师”二字,惊问:“哪个‘国师’?可是突阿达那恶贼?”
赵公公听朱义萱称呼突阿达为“恶贼”,面色尴尬,支吾道:“正是突阿达国师。请公主和驸马爷即刻随老奴回宫。”朱义萱怒道:“不回去。突阿达选的日子肯定都是害我和荣哥的。你回去告诉皇帝哥哥,就说小妹从此浪迹江湖,与皇宫里再无半点瓜葛。什么良辰吉时,也不用什么大国师来选,我们自己会选。”说着,一把推开赵公公,继续往前走。
这时,三个侍卫拦住她的去路,其中一人道:“公主,皇上的圣旨你也敢违抗?可怪不得我们动粗!”朱义萱大怒:“你们敢!”那三人齐声道:“奴才原本不敢!但皇命难违,望公主见谅!”说着,伸手就来抓朱义萱的手臂。郭荣见状,两步跨上前,双掌飞扬,挡开他们伸过来的手,同时变掌为指,手影晃动,“嗤嗤”数声点中三人的穴道,那三个侍卫就此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朱义萱见到,高兴的笑起来:“如此甚好。荣哥,我们走,让他们在这里丢人现眼。”说着,二人往前走去。赵公公还冲过来拦住,道:“公主,可别为难奴才,老奴这是要掉脑袋的呀。”郭荣道:“赵公公,既然要掉脑袋,那我劝你也不要回宫,还是赶紧收拾细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去吧。”说着,轻轻推开他,拉着朱义萱的手继续走下去。赵公公在身后大喊:“公主,驸马爷!”郭荣立即揽着朱义萱的细腰狂奔起来,一转眼已听不见他的叫喊声,这才停下来。
郭荣和朱义萱一路嘻嘻哈哈的回到府上。想起张居正的嘱托,立即找到曹一峰,见刚好曹一峰、陆雯雯、曾国和魏小鹏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