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勒河,战争前线。v>
卡米赛尔远远眺望大规模撤退的敌军,心头一凛,“大人,敌军开始撤退了。”
“这可不像是威廉那老家伙的作风啊。”双手拄着手杖的西蒙斯眉头微皱,望着正大规模撤军的敌军若有所思。
“那还追吗?”卡米赛尔拿捏不定,虽说他是行军总指挥,但身边的西蒙斯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做最终决定的人。
西蒙斯一时间没有回话,木头手杖不知不觉中插进了地面,使他浑身有了一种稳重感,“追,就算对方有诈,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让他们把那东西推出来,如果他们要死守科勒堡,就一炮轰掉它!”
“这么早?”卡米赛尔一脸诧异,那东西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原本准备打到王城底下再用,现在就暴露恐怕为时过早。
“没错。”西蒙斯目光坚定道。
既然西蒙斯都这么说了,那卡米赛尔也没坚持的必要,对身边传令官吩咐道:“吹号。”
“呜翁~”
厚实而轰鸣的螺号声由小小的螺壳中发出,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战场。
另一边,刚跨上战马的诺曼公爵勒住马头,心有灵犀地朝西蒙斯的方向隔空望去,嘴角泛起苦笑:“曾经的大军师,这回恐怕要栽个大跟头了。”
王国内战,死伤的永远都是自己人,此次汉森王子挑起争端,联合全国三大公,十七伯爵的造反已经不是随便就能镇压的,国王的抉择也只是穷途末路,只有彻底让造反军痛一痛,才能让他们重新掂量掂量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王城外,突袭军的对决。
“我们还剩多少兄弟?”骑士长脱掉铠甲,背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替他处理伤口的随军医生满头大汗,只好硬着头皮道:“不满五个编队。”
“混蛋!”骑士长一捏拳,重重砸在腿上,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好不容易缝合住的伤口再次渗血。
“您别激动!”随军医生急忙安抚,这要再裂开,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骑士长自己也吃痛,强忍着怒火,隐隐作罢。
“让我上吧。”李樾来到骑士长的跟前,自从第一波出战后他便一直在候战状态,精气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能够再上战场。
“不行!”他的提议被骑士长断然否决。
之前的几波交手并非全无收获,在打了几次佯攻后,骑士长亲自率兵合围,负伤吞下了敌方一支近卫步兵军团,整体战果也扩大至一比四,也就是一名精锐骑兵换四名敌军性命。
只可惜严重的人员不足限制了骑兵军团的发挥空间,目前敌军还剩五个军团近三千士兵,其中仍幸存一支弓箭手军团,这对他们而言是致命的,一旦找不到近身的机会,就只有被射落下马的命运。
况且,这支突袭军最精锐的兵团仍未出动,那可是过去的王师,由大军师西蒙斯一手训练出来,配备全国最顶尖的装备,拥有战场饿狼之称的“饮血步兵”军团。
据悉,他们在杀死敌人后,会用敌人的鲜血沐浴,养盔甲,养宝剑,一身煞气。而唯一一位在他们剑下幸存的士兵是这样评价的:“那些人仿佛是从冥界走出来的使者,光是靠近就已经能让人闻到死亡的气息,你没有办法去反抗,因为他们就是哈迪斯派来的,你必须接受神明的指引。”留下这番话后,那位幸存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杀。
正是这个被神话的军团,让骑士长在最后关头仍不敢孤注一掷。
“我们还有选择吗?”李樾无奈地笑了笑,形势逼人,接着耗下去输的肯定是他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骑士长沉默了,他低垂着头,沧桑的脸上是之前疼出的汗珠,一条拇指长的疤挂在他的嘴边,是当年比武大赛被捅伤的。而那次他也只获得了第二的名次,所以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也去!”
身旁,是乌德尔坚定的声音。
李樾转过头,只见乌德尔黝黑的脸上一片惨白,整只右手手臂像是血染的,无力的垂在一边,如果再拖下去,不仅会有截肢的可能,甚至会影响性命。
“不行!”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骑士长和李樾一同否定了乌德尔的提议。
乌德尔还想坚持,身体动弹的幅度稍微大了点,整个人就差点没站稳,往一侧倾倒。
李樾急忙扶住他,朝骑士长身边的随军医生使了个眼色,在交托完乌德尔后,他深深地与骑士长对视了一眼,留下一个视死如归的背影走了。
快速组织完人手,基本上只要上得了马,拿得动武器的人都选择了与李樾并肩作战,最后留守的,也决定在李樾等人冲阵的时候撤回城内。李樾他们已经没了退路,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有能杀多少个敌军才够本了。
其实,这场战争本可不必打的如此艰辛,只要纳尔特伯爵愿意出兵,这支前来突袭的军队根本翻不起浪花,骑士军团缺少的就是掩护兵力,只要有人能够牵制住敌人的步兵军团,那些身穿布甲的弓箭手就只有等死的命。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扬起的马鞭抽在马屁股上,撒开的马蹄疲倦的交替,三百匹马三百名骑士,成了王国最后的守护者。
站在军前,李樾发表讲话:“我们,将陷阵冲锋!”
仅凭一句话,所有的骑士举起手中的武器,战马高昂着头颅,万千热血凝聚一字:“杀!”
……突袭军阵地。
“差不多了吧?”军帐中,辛克公爵放下战报,上面统计了大大小小的伤亡,很容易便能分析出骑士军团已经穷途末路。
赛尔慢慢在角落里坐起,如果他没动作,你根本无法察觉到此人,就像是黑夜中的幽灵,神秘而又危险。
“你去迎接一下吧。”辛克公爵朝他点头示意,随即命人将前线军队撤掉,自己则备马准备看一场好戏。
赛尔沉默不语,只是作了一个抬脚的动作,下一秒便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军帐中充斥地大量血腥味,他的离开会非常成功。
“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辛克公爵毫不遮掩地捂住鼻子,脸上的厌恶感暴露无遗。
若不是此次叛乱,他恐怕最不想合作的人,便是赛尔带领的那支“饮血步兵”,不说别的,光是他们的事迹便让人听了作呕。更别说身上的那股气味了,这让一向有洁癖的辛克公爵难以忍受。
……李樾这边。
“大人,他们开始撤军了。”耶鲁拖着满身的伤痕驭马到李樾的一旁。
李樾皱了皱眉,这个耶鲁本来也在撤退名单里,只是他以活不了多久为由留了下来。
“嗯。”李樾点头,他猜到敌军撤军的原因,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有预感。
“饮血步兵”,一个听了就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号,一旦他们轻易的溃败,不仅仅是他们的死亡,还会彻底击溃城内守军的军心。
“这一战,我们输不起啊。”李樾苦涩的自嘲,摸了摸怀间的佩剑,那把剑,终究是要用了。
邪兵——未名。
“邪兵”流离大陆,它们中最古老的可以追溯到女术士集会刚成立那会儿,甚至犹有过之,每一把邪兵都有自己的过去,邪兵之所谓“邪”,并非把把嗜血,而是它自有灵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