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吻了我好一会后才慢慢地松开我。
郑子肖看我的眼神是压抑、是克制、更是浓厚的爱意与难受。他轻声呢喃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呆愣地看着他,目视着他嘴唇被我咬了破损的地方不停地溢出鲜血。他不气不恼,仿佛此时流血的地方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明明很痛的啊,为什么不生气。
该怎么做?
我何尝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到底在发什么脾气啊。
我有些手忙脚乱地抽出了纸张,仔细而温柔地给他擦拭着受伤的地方。我擦着擦着,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背,深深地凝视着我。我对上了他的视线,我心里更酸,“对不起,我不想那么说的。”
说什么我们都已经能控制好自已情绪的大话,明明只是没有发生让我们情绪动摇的事情而已。
自以为是地站在旁观的角度来评点着郑子肖,说什么他相比以前已经要进步很多了,脾气好了很多云云云。实际上,我连评点他的资格都没有。
“我也是。”郑子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张开手轻轻地抱住了他,而我得到的,是他那有力的拥抱。像是失而复得般的紧张,也像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数秒,我重新抬头看着他时,我笑笑说:“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们一点时间。”
那个有力的怀抱微微一僵,继而更加紧地抱着我。
“怎么了?”虽是淡定的口吻,却让人洞悉出他的慌张。
“没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这两天我们都静一下,可能会好一点。”我赶紧安抚他的情绪,“给我时间好好想想。”
“想什么?怎么静?”他的淡定似乎要装不下了。
感受到他怀抱力气增大,但我也无动于衷。只是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耐心地和他解释着:“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想我们分开两天,我们各自好好地想一下。总比现在要好,不是吗?”
“现在怎么不好了?”郑子肖眉头紧锁,极其不赞同我所说的话。
我只笑不语地看着他。
怎么不好了,他自已会知道的不是吗?谈不上之间多糟糕,只是说咱们分开一下,会更好一些。
“我想出去走走,如果你想我回来了,那我就马上回来。”我含笑说,“所以说别乱想。”
郑子肖看着我沉默许久,然后把头埋在了我的脖子间。他呼吸的气息洒在脖子上,痒痒的。“一定要分开一段时间?”
“一定。”我轻声说。
我感受得到郑子肖那欲言又止,最后又硬生生地将他想说的话全都憋出去了。
“我想你回来就会回来了?”他问我。
“嗯。”我含笑回答。
“我现在就想你了。”
我笑出了声,似被他逗笑,也似心底泛酸。“别闹。”
最后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了,这个事情彭玉蓉和袁雄国他们都还不知道,因为我们不想让他们担心以及多虑。一开始他要给我配保镖跟着,但在我拒绝下还是放弃了。
其实说要走,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在国内我能去的地方,细数起来似乎并不多。姚小莉现在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所以我也没告诉她。想着好一段时间没去找过陈友梅亦或者是刘一欣了,也许找她们叙叙旧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在准备去之前,我从林墨白那收到了信息,说是罗忠岁在国外旅游回来了。我在出发之前,又临时改了主意,转头就去b市找罗忠岁和林墨白了。
我去找陈友梅和刘一欣,也许和她们聊天能让我放宽心。可是相比之下,我更想在罗忠岁那里了解到,作为一个旁观者,作为一个男人,他会怎么看待郑子肖的做法,会怎么理解。
等我到了b市那边后,我们约见的是一个酒店的位置。我到了酒店后,罗忠岁手里正捧着几个外表奇特的木制娃娃和林墨白边说边介绍着,林墨白倒是听得滋滋有味。
“岁叔,墨白,好久不见。”我推开门后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
罗忠岁抬头看见我笑得很是和蔼,手中的木制娃娃都放在了一边,站起来就准备过来抱抱我。
但我先一步上前伸手紧紧地抱住罗忠岁,“岁叔,好久不见!”
罗忠岁是从我结婚后到现在都没见过了,现在见面甚是开心。
林墨白在一边凉凉地说:“是看不见我还是怎么样。”
我和罗忠岁同时笑出了声,然后上前象征性地抱了抱林墨白。抱完后林墨白问我:“你和郑子肖怎么了么?”
他知道郑子肖不让我回美国的事情,也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所以,他也意识到我现在为什么可以独自一人前来b市的疑问。
罗忠岁在边上听着微微收敛起笑容,他看起来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我笑着坐下来,并拿出了特地带过来的手信礼物,“没怎么,别担心!我就是过来散散心,难得一聚,先不聊这些。”
林墨白和罗忠岁对视了一眼,最后也移开了话题,聊起了别的事情来。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和朋友走动走动是对的,千万不要因为心情闷而自个儿宅在家里也不去。即使是独自出去走走也好,也会让心情好转的。
我今晚的住宿地方是安排在岁叔的屋里,更具体地说那是林墨白给罗忠岁买的。林墨白因为手头里有些业务要忙,所以在我们吃完饭后就走了,我也就跟着罗忠岁回到了屋里。
路上罗忠岁没有问我很多与郑子肖之间的事情,就是简单地问我一句:“还好吗?”
我想了很久,最后才说:“还好。”
他也就舒展了眉毛笑开,“嗯。”
回到了屋子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罗忠岁手里提着刚刚买的水果走进了厨房,拿出来开始一一清洗。我跟在一边看着他,眼看他要拿水果开始切,我就试探性地问:“我可以帮忙吗?”
罗忠岁闻言微微一愣,侧头看了看我,继而笑眯眯地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