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祝曦和的笑渗透着调皮,还对我做了一个‘嘘’的举动,像是在让我稍安勿躁。“我不是说了吗?慢慢考虑,不用急着拒绝。”
再怎么考虑,结局还是一样。与其浪费他的时间,不如趁早让他知道我的态度。但我发现他和郑子肖竟有隐隐的相似,那就是——不管我说什么都跟充耳不闻一样。
我想我得研发一下要怎么对付这些‘呆木头’了。
眼看着祝曦和踩着石阶准备爬上护栏,我语噎一阵还是提醒着:“你可以走正门出去的。”
祝曦和却笑嘻嘻,“走正门出去碰见某人我可吃不消。”
他口中的某人大概就是郑子肖了。我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早着,郑子肖还没回来。再说,我们见个面也不至于鬼鬼祟祟的是吧,就算碰见郑子肖那也没什么啊。
我正准备开口让他别爬护栏了,想让他堂堂正正地走正门出去时,身后却响起了郑子肖不冷不淡的声音:“知道吃不消还进来?你倒有意思。”
我听到了郑子肖的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倒不是‘怕’他这个时候出现。而是觉得祝曦和的乌鸦嘴真是神了,怎么上一会才说他会出现,下一会儿郑子肖就出现了?
而郑子肖则是将我那吓了一跳的举动纳入了眼中,他眼眸变得更加深邃。我觉得……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祝曦和回过头看了郑子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和我说:“既然碰见了,我还是走正门吧,反正都一样。”
祝曦和说要走,郑子肖压根没理他。一双如厉鹰般的视线紧紧盯着我,像责问,像失望,更像委屈。
我看着他那眼神,我就觉得头疼。
“你就这么想走?”郑子肖冷着语气问我。
我不知道他这结论是从何得出来了,我听着觉得一阵无奈。偏偏祝曦和像不嫌事多一样,明明刚刚才迈开脚步一幅要走了的架势,听到郑子肖这话就立马倒回好几步。还奉上笑嘻嘻的脸容很开心似地说:“对啊。”
那种语气换我听了都想打人,更何况是现在气在头上的郑子肖?
郑子肖眼神更阴沉了起来,他冷冷地瞥了祝曦和一眼。祝曦和摊手表示自个儿很无辜,只是在说实话。
他看了一眼祝曦和后,转而又看向我,好像在等我解释。
我心里觉得很无奈,只能试着解释:“我没有。我只是……”
我没有什么?
我不想走吗?
不是的。事实上是我想走,只是我没有选择走而已。脑子忽然蹦出这些想法让我觉得更混乱了,后面的话一时间没整理好该怎么说,倒变得断断续续。也正因为我这断断续续,使郑子肖误会了我。
郑子肖微勾嘴唇,好像在自嘲,“只是什么?”
也许刚刚我还想好好地与郑子肖解释,可是当我对上郑子肖的眼神时,我觉得所有的话语都被轰击瓦解,撒了一地零落的碎片。
陈年里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那种倔强、对着干的劲袭了上来。郑子肖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愿意服软。
我心里的‘想走’,和郑子肖口中的‘想走’是不一样的。我是想要得到理解、得到支持的前提下才走。而他所理解的‘走’,大概是我不顾一切都要离开吧?
本就对立的理念,无论如何解释都是说不通的啊。
郑子肖的眼神太伤人,冷冰冰的像是在核实些什么。仿佛只要我再开口说些什么,就能根据我所说的话判下罪名。
这一刻,我觉得挺讽刺的,也挺无力。我迎上了郑子肖的视线,我问他:“我是想走,你同意吗?”
对,就是这种感觉。
你刺激我的同时,我也在伤害你。对,就是这样。
可我真的好讨厌这样。停下来吧,别再说了,停下来。像是一通任性后又陷入无尽的自责与疯狂的愧疚,在我悔得肠子都要青了的时候,紧接着我听到郑子肖说:“你想走,我不留便是。”
感觉心脏猛地一阵收缩,疼得可厉害。
心脏像被人用手紧攥在手里,只要稍稍用力地呼吸一下,它就会被人捏爆一样。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任由那心脏像被捏碎般疼痛。
我笑,“行,那我走了。”
祝曦和在边上听见后吹了个口哨,像是在吹捧这一出戏。而郑子肖,还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我转身大步走回房间,翻找出了我的行李箱,打开后就使劲往里面塞东西。
塞的都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反正都是见到什么就塞什么,脑子空荡荡的一片,好像只要把这个行李箱给塞满了,我就能走了。
随便抓了一把衣服就往行李箱丢进去,也不会折一下。塞得差不多了我就开始拉链,拉不上也是强行把多余的衣服挤进去。
在我使劲挤压行李箱把拉链拉上的时候,一双大手覆盖上我的手,阻止着我的动作。
不用抬头,闻着那股气息我都知道是谁。不如说他这么阻止我,反而让我更来气。我与他争夺着拉链权,夺不过;争夺行李箱,争不过。最后我一撒气就朝他后:“不是说我想走就不留吗!?”
郑子肖没有回复我的话,而是微微垂着头半蹲在那拉开拉链,从行李箱里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并且重新挂好在衣柜里。
我和他说话他不理我,眼看着他把衣服挂回去了,我心里还是闷气,上前就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挂回去,“说话!”
郑子肖这会儿才回过头看我,下一刻就直接将我拥入怀里,低下头狠狠地就侵袭了过来。
我被拥吻的那一刻我先是一愣,随后又觉得恼火,问他话不回,就会找这样的方法来解决。我张口想咬他的嘴唇,但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我想咬他的动机,好让他松开我。
可是当我真的张口咬他的时候,他却不躲不闪。
我一下口咬,瞧见他不躲不闪,我有些慌了。我以为是咬着他不疼,而随后一股血腥味传了过来,我才彻底老实了,动弹不得地看着他,任由他细细品酌我。